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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人类终极的选择,是创造或者毁灭,爱或者恨。(弗洛姆)
“本庭宣判,被告人顾殊予13项谋杀罪名成立,依法判处死刑立即执行。”高高在上的审判长当庭宣布了结果。
关关站在玻璃窗后,眼睁睁看着顾殊予被两个法警拖着,绑上了注射死刑台。
“这是不对的,我要上诉。”她大声疾呼,周围的人却是没有任何反应,他们麻木不仁地看着她,乱七八糟的杂音很快变成了统一的控诉。
“是你的错,是你的错……”
她眼睁睁看着那些致命的液体被推进顾殊予的身体里,他一直看着她微笑着,细致又温柔的,好像一朵花在她的脸上开放。
“不要啊!”关关哭喊着,她一下子坐起来,冷汗已经浸湿了她的后背。
好在是个梦,六哥真是个难缠的对手。虽然凭借着顾殊予的发挥,他们攻破了声纹证据,但是也没法证明原版的声音一定就是合成的。
两边一直是胶着状态,这种胶着显然对顾殊予这个被告人更为不利。如果再不拿出个可以翻转的办法,梦中的情景就真要变成现实了。
她叹了口气,胡乱地把头发挽起来,走出书房。坐在飘窗上玩着电脑的顾殊予抬起头,对她微笑。那笑容与她在噩梦中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关关捂住胸口,指责已是冲口而出。
“顾殊予,你能不能长点心?”
顾殊予没有反驳,关关被羞愧的感觉瞬间淹没。要面对死刑的是顾殊予,而让他陷于这种境地的,正是自己这个无能的律师。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对他说话?
关关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也无法面对这样的顾殊予,她含混地说了一句抱歉,便抓起了挂在门口的羽绒衣冲出了家门。她有些茫然地走进街心花园,她最爱的蛋糕店就在眼前。她走进店里,狠狠地消灭了一块草莓蛋糕。
最初的时候,她的确只把这个案子当成烫手山芋,得过且过的工作。可是随着与顾殊予的相处和案件的推进,渐渐地,她对这个案子投入了全部热情。可越是投入,她就越后怕——当初她怎么就那么不知天高地厚,把顾殊予的生死背上了身?
一只属于男性指节修长的手将一杯热水推进了她的视线,年轻磁性的男声响起:“请原谅我们店里空调的失礼,关先生您太过动人,它自知不敌所以干脆投降了。好在我已经训斥过它了,等一下就好,毕竟美丽的花儿没有温暖呵护是不行的。”
关关抬起头,冬日的阳光下,男子月牙般的笑眼熠熠发光,专注地看着她。
“是你,章店长。”
“怎么了,先别告诉我。”章敏海自动自觉坐到她对面,虽然是猜测,语气却是非常肯定,“工作不顺?”
“为什么不猜我是恋爱不顺?”
“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只要是男人肯定把你捧在手心里,怎么忍心伤害你?所以我猜是工作不顺。”章敏海一笑,“严重到连脑啡肽的魔法都无法治愈吗?要不要和我说说,说出来也许能舒服许多。”
“谢谢你,只是说出来也解决不了问题,只会徒增烦恼。有酒吗?”
“我们这里是只有咖啡和甜点……”章敏海迟疑了一下便又笑了起来,“不过对美人总要有所优待。”
他起身进了烘培房,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后,又端着一个托盘出来,虽然说着谦虚的话,但声调和表情却像个得意的少年:“条件简陋,只有这个了。”
清透如水晶的绿,浓情明亮的黄,还有沉淀在最下方如层染的红,和谐又分明地融为一杯,关关惊艳地睁大眼睛:“这是什么酒?”
“第八号当铺。相传只要找到它,无论任何需求,都能够如愿以偿。”章敏海把酒放在她面前,月牙般的双眸透出一丝蛊惑的光亮,“要试试吗?也许真的能实现。”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神奇的地方!”关关苦笑。
“天道守恒,想要如愿以偿,当然要付出等值的代价才行。据说有人典当过自己的灵魂……”
关关抬起头看着他,酒液的色泽映在他眼底,迷离又芬芳。关关微微一笑,豪迈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是尽我本职罢了,我的灵魂可没那么廉价!店长先生,多谢你了。给我结账。”
章敏海说什么都只肯收一份蛋糕的钱,不好意思的关关只好又订了一份草莓蛋糕。走出蛋糕店冷风一吹,饮酒后遗症也跟着来了。她裹紧衣服,尽量让自己走成一条直线回到家里,钥匙刚插进孔中门就被打开了。
站立不稳的关关被那力道一带,一头撞进了开门人的怀里。顾殊予扶住关关,若有若无的酒气也跟着飘进来:“你喝酒了?”
关关挥手拍开他的手掌,摇摇晃晃靠在门上,抱紧手中的蛋糕盒:“好吃的,才不给你这个坏蛋。”
酒气并不重,怎么就醉成这样了?顾殊予理解无能,皱起眉头:“你可真出息了,是啊,就是这么点酒量才适合借酒浇愁!”
“借酒浇愁怎么了,我酒量好我骄傲!顾殊予,你选了我这么个菜鸟做律师,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应该给你做精神病鉴定的,精神病至少不用去死——你明明这么不正常……”关关打了个酒嗝,“混蛋,贼老天!为什么明明是做正确的事,却没办法用正确的方法做完?”
“顾殊予,我对不起你!”关关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蜷起身体头枕在膝盖上,声音中带了哽咽。接手这个案子后的彷徨、迷惘和担心做不好的压力,都被酒意释放出来,几乎压倒了她。
顾殊予沉默了,这个女人强硬也脆弱,坚强也迷茫,浅显易读却深刻无改。他能解开世界上最难的数学命题,却始终找不到解开她矛盾纠结逻辑的钥匙。
天气这么冷,就算要解决,也该找个温暖又舒适的地方。
“我没醉!”关关蛮横地推了想要扶她起身的顾殊予一把,把他“壁咚”在墙上,恶狠狠地说,“你这个自命不凡的混蛋,凡人也是有生存权的好么!你才看了几本刑法书,就敢钻法律漏洞,敢不把律师放在眼里!知道司法考试通过率多少吗?10%啊!要考14门核心课,每一本书都比砖头还厚,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迟!姐姐我考了3遍司法考试,法条每年都要变,可神经病的题目却永远都那么变态,入室看到沙发上躺着穿碎花连衣裙,留长头发的,永远都是男人,这世界上异装癖的变态都被司法考试承包了好吗?一有继承权问题,总得一家子连死好几个人,柯南来了都没这么痛快的!小时候就不该看什么《壹号皇庭》的,法庭上是风光了,可没人告诉我风光之前还被填成烤鸭上架死上至少三回啊三回!”
她收回手,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间流下,痛苦地呜咽着:“混蛋啊!你为什么亲我!我脑子已经很乱了。你亲我却不把智商传染给我有什么用啊,混蛋,混蛋……”
扑面而来的酒气无言地昭示着她已经喝醉了的事实。顾殊予忘了“没有逻辑性”是多么罪大恶极的事,只觉得这样的有点小野蛮的关关可怜又可爱。
他还想亲吻她,一如那天在教堂里。他并不在意什么乘人之危酒后乱性,只要能碰触,只要能拥抱,只要能亲吻,何必辜负辰光?他调整了一下两人的位置,低头直奔那果冻般的嘴唇。虽然“传染智商”还做不到,不过把这当成一个研究课题,也未尝不可。
他们躲在摄像头的死角,头顶的白炽灯一如往常,没有温度地明亮……
“关律师?”乔云夏走进洗手间时,就看到关关站在洗手台前,“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脸色不太好……”
“乔医生!”关关回以一个僵硬的微笑。章敏海那家伙是在那杯酒里下了降头吗?她现在还是觉得很晕。
“最后一次庭审了,关律师有信心吗?”乔云夏有些忧虑地问。
“我读书的时候听老师说过一段话,让我印象深刻至今。”关关转过头看着她,“他说,在现实的世界,没有人需要正义,当事人想要的只是胜诉……”
关关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是律师,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会尽我所能。”
那时的乔云夏还不知道,关关的尽我所能,居然是这个样子。
“审判长,我请求再次询问公诉方的证人罗海峰警官。”关关站起身,表情严肃地走向证人席,脚步从迟疑最终转为坚定。
“之前的交叉盘问中,罗警官曾指出,辩方所称的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第三人,就是系列杀人案的实际执行者,现在警方还是这样认定吗?”
“是。”
“警方是否已经认定,在案发的6月2日,现场中的三个人,就应该是被害人,系列杀人案的主谋和执行者?”
“是。”
“那警方有没有调查过另外一种可能性。”关关说,“你们所指控的系列杀人案的凶手并非顾殊予,而是乔亚述?”
“这怎么可能,乔亚述是本案的受害者!”就算老练如罗海峰,也被关关这全无章法的指控晃了一下,他本能地回答了一句,目光调向陆令非。
陆令非也马上向审判长提出异议。关关却毫不犹豫地捍卫自己的说法:
“说到受害者,我当事人也是受害者啊,别忘了,他因为这个案子昏迷了整整10年。可是警方却指控他是犯罪嫌疑人。莫非警方的逻辑是,在一个犯罪现场中有两个受害人的情况下,既然死去的那个已经倒霉了,活着的那个也别轻松了,干脆你就是犯罪嫌疑人得了!”
“我反对,这是完全没有根据的诬蔑。”陆令非立即提出反对。
“关关,你怎么敢这么指控我的父亲?”乔云夏也跟着站起来,她满脸通红全身颤抖,不敢置信地看着关关,怒火燃烧着她的双眸,“你怎么敢……”
“肃静!辩方律师,注意你的措辞。”
“否则要怎么解释这种情况?而且显然这是更为合理的怀疑。”关关说道,“请问罗警官,警方最初的调查中,把我当事人与系列杀人案联系在一起,是不是就是通过在我当事人和乔亚述共同的家中,发现了犯罪策划的电脑?”
“在电脑的键盘上,明明发现了两个人的指纹。为什么警方认为这台电脑一定是我当事人所有?”
“如果这是我当事人的电脑,他根本不必准备什么启动U盘,直接采用和他工作电脑一样的开机加密程序就可以了,公诉方提供的实验室鉴定结论已经证明,这样的做法绝对更为保险。以我当事人的头脑和技能,根本不必冒这种风险不是吗?如果乔亚述才是这一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就很好解释了。因为他并没有我当事人的技能,只有借助各种设定好的程序的帮助——不仅是电脑加密,变声程序也是如此。以我当事人与乔亚述先生的关系,如果乔亚述教授向我当事人要这两个程序,我当事人肯定不会有任何怀疑就交给他吧……”
“在本案中,警方已经认定系列杀人案的嫌疑人,是一个高智商罪犯。他自信理性,在犯罪策划中,会不经意地使用学术语言,并暴露出理工科学者特有的行文习惯,这些特质,乔亚述教授也完全符合,不是吗?”
“可乔亚述教授并没有动机,而且邮箱使用Sleeping Beauty的用户名……”
“在警方的报告中,也没有提到我当事人有任何动机。而且Sleeping Beauty的用户名根本无法证明什么,乔亚述教授也知道我当事人有睡美人综合征。使用这样的用户名,不是最好的嫁祸和自我保护吗?今天我们站在庭上,为了我当事人展开控辩,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何况如果我当事人不是所谓的睡美人杀手,他根本没有杀害乔亚述的动机。”
“在你们的报告中,提到系列杀人案发生的一段时间,我当事人情绪异样,也可以解释成我当事人发现了自己的养父可能做下了连环杀人案。6月2号晚上11点,我当事人回到家里,他并没有惊动在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安寝的父亲,而是藏在了书房画画排解心里的苦闷。没想到客厅里传来了交谈的声音,他看到了父亲正在和一个陌生人交谈。他们正在密谋为魏平生策划‘七宗罪杀人’。等到陌生人离开,他出来与父亲对峙,并劝说父亲自首。乔亚述出言安抚我的当事人,两人不欢而散。”
“乔亚述叫回了自己的同伴,并想趁我当事人不备,杀人灭口。他拿起了家里的厨刀,两人发生了争执。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凶器上会出现我当事人和乔亚述两个人的指纹,因为这次争执并不在任何人的计划中。在争执中乔亚述被刀刺中,我当事人只是正当防卫,却没有想过让自己的父亲死亡,他采取急救措施的时候,乔亚述的血液沾在了我当事人衬衫的上部。”
“我当事人打报警电话时,被赶回来的执行人注射了药物,我当事人在麻痹的状况下,没有完成报警电话,就昏倒在地。这种药物刺激了我当事人原本的睡美人综合征发作,导致他沉睡10年……我想问的是,警方是否对这种可能性展开过调查,是否考虑过排除这种‘合理怀疑’?”
“这怎么能算合理怀疑?”
“为什么不?警方提出的每一项关键证据,连接系列杀人案与本案的笔记本电脑,凶器上的指纹,双方的动机,在这种怀疑中都有了更合理的解释。”
她说的这个故事其实有许多漏洞,好在警方的调查也算不上周延。只是要砍断证据链,提出合理怀疑,她就可以要求法庭以“证据不足”帮顾殊予渡过这一劫。
“我再问一遍,警方是否曾经考虑过乔亚述就是系列杀人案犯罪嫌疑人的可能性,并就此展开调查?”
罗海峰动了动嘴巴,最终只有回答:“没有!”
关关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还是留下了一线曙光。旁听席上的吃瓜群众已经“我伙呆”了。陆令非站起身,最后瞥了一眼手机,这才不慌不忙走到证人席前。他的表情十分淡定,仿佛关关的一击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法庭审判一向以事实为根据,法律为准绳。就算再动听的故事,也不会只是因为辩护律师巧舌如簧就变成事实。”陆令非在切中肯綮的开场白后,又是直奔主题,“罗警官,警方之所以未曾考虑乔亚述是系列杀人案嫌疑人的可能性,是出于怎样的原因?”
“警方当然不是因为被害人死亡……”罗海峰精神一震,正要继续,就听到陆令非放在公诉席上的电话震动铃嗡嗡作响。
周法官皱眉:“公诉人,在庭审时关闭手机,是身为检察官最基本的训练。”
“对不起,审判长,我必须接这个电话。这个电话很可能关系到本次审判的最终结果……”
旁听席上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关关看着陆令非,试图在他脸上找到蛛丝马迹,他却只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关关转头看向顾殊予,后者也是老神在在,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去吧,我给你五分钟时间。”
陆令非拿着电话,匆匆走向侧边的逃生门。这五分钟时间,对于关关而言简直度秒如年,这种关键时刻,陆令非到底得到了什么信息?
陆令非很快回来了,他在路过关关的辩护席时在桌上敲了两下,示意她跟着自己上前与法官沟通。
“案情出现重大变化,公诉方必须告知三位法官和辩护律师、被告人。”陆令非说,“刚刚电话是C市公安局打来的,他们在一宗陈年旧案中,发现了与我们这边系列杀人案同一人作案的痕迹。”
“这个案子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去年,法官您也应该有所了解,就是C市那起弱智少女□□案。”
那个时候顾殊予还沉睡在地下实验室里,有最坚不可摧的不在场证明……
作者:我怎么这么快又不纯洁了第二次,剁手!
顾殊予:三克油,阿里嘎多,康桑密达,麦荷西布谷!
言情君:作者V5!
剧情君:作者V5!
章敏海:我又来打酱油啦。
关关:……这货能退吗?我是指坑女儿的亲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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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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