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魂》东海一族

2、第一章 路见不平英侠在

　　第一章 路见不平英侠在
　　1
　　韩羽站在凌云国际机场进境的海关绿色通道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三三两两通关的国际旅客。进海关三年了，在通道上也站了三年了，从他眼前走过的旅客少说也有百万人了，难怪好友扬飞说他们都是阅人无数。想到这里，韩羽无奈的笑了一下。
　　“0303，请求支援！”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扬飞焦急的声音，“有情况！”韩羽心头一紧，当下顾不得通道上最后几名拖家带口的旅客，转身飞也似的冲进了海关查验区内。
　　只见一名五大三粗的黑人男子正甩开扬飞和武警小方，拔腿向外跑去。黑人爆发力强，速度快，眼看追不上了，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韩羽手一抖，一枚硬币脱手，打在那黑人小腿上，顿时那家伙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啃屎。
　　扬飞和武警小方愣了一下，这才冲上去将那黑人制服。
　　“没事吧？”韩羽上前拍了拍扬飞肩膀。
　　“非洲爸爸学跳高——吓（he音，黑）老子一跳。”扬飞看着三名武警把那黑人押进查问室，用湖北话调侃道。他和韩羽都是湖北人，私下里经常用方言开玩笑。
　　“好了，不多说了，你进去排查吧，我再去通道看看。”

　　“下班不积极，一定有问题。”扬飞看见韩羽坐在更衣室椅子上发呆，笑着打趣道。
　　“你查的那家伙怎么样了？”韩羽忙岔开话题。
　　“还能怎么样，审了半天，最后领导一句话，还不是作超量携带外币处理了呗。奶奶的，没吃着羊肉倒差点惹了一身骚。”扬飞愤愤不平道，“这小子就带了1000美金，说来华做生意，带这么点钱，能买什么东西？护照上是第一次过来，通关时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有问题。我一盘问，这小子急了，想跑，武警帮我拦住他，这小子狗急跳墙，居然张口咬我，还好被我躲开了，要不就惨了。”
　　“呵呵，你要真被咬到，就可以因公休假了。”韩羽笑道。
　　“你还有没有良心，去年华哥排查时胳膊上被黑人咬了一口，去医院验血就验了两次，院方还建议他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怕有艾滋什么的，害的他郁闷了好一阵子。我这次还好闪的快，要不麻烦大了。这小子查了半天，结果从□□里查出20000美金来，说是帮朋友带的，怕我们查收，所以反抗逃跑。没查出别的问题，唉，白忙活了半天！”
　　“算了，有惊无险，又到五点，车来了，快走吧！”说笑间，两人走出了工作人员通道，一辆挂着“中国海关”字样的中巴正从远处开来。
　　“哦，对了，今天还得谢谢你。我琢磨着那小子怎么跑着跑着就摔趴下了，一想肯定是你搞的鬼。够哥们，晚上我请客，咱找地方搓一顿。”扬飞一边把座椅往后放，一边对韩羽说。两人一向是无话不谈的死党，所以韩羽会功夫的事也没瞒着他。
　　“好了，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跟其他人说，我晚上有点事，还是改天吧。”韩羽想到晚上还要去师父那边习武，忙婉言谢绝。
　　“那就周六晚上吧，我家附近新开了家饭馆，咱哥俩去尝尝鲜。”
　　“好吧，周六再联系。”

　　2
　　和师父约的是晚上8点，韩羽想着吃了晚饭再过去，于是去了宿舍楼附近的肯德基。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排队的人不少。好不容易等到前面一个大叔拿好了全家桶，轮到韩羽了。
　　“一个老北……”“小兰，给我一个墨西哥鸡肉卷加冰爽茶。”一串银铃般的清脆女声毫不客气地截断了韩羽的话。
　　“你怎么插队呀？”韩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满的看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
　　“我刚才就在这儿，只是走开了一下，不信你问她去。”女孩朝那位被她唤作小兰的女收银员使了个眼色，小兰也来了句：“靓仔，有点风度好不好？”
　　“没家教！”韩羽扭过头，低声哼了一句。他实在不想跟这两个女孩一般见识。
　　不料这话落在那女孩耳里却格外的不中听，她拿着托盘走开时冷不防朝韩羽身上一撞，韩羽下意识地一闪，虽然躲开了，白色T恤却被翻倒的饮料溅上了。
　　“你……”韩羽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要不是看在这个顽皮丫头是女流之辈，又是一脸的稚气未脱，他真想出手教训一下。
　　“对不起，别见怪哟！”女孩毫无诚意的道了个歉，做了个鬼脸便走开了，留下韩羽一脸的无可奈何。
　　这顿饭吃得相当憋火，韩羽直把师父“戒急用忍，慎独制怒”的八字箴言反复默念了不下三遍，这才平静下来。饭后，韩羽看看时间还早，便信步朝附近的一家“唯学书屋”走去。上次听扬飞瞎侃，说海关出了个大神级的写手当年明月，一人写完明朝300年的历史，出的书超级畅销，说得韩羽起了好奇之心。
　　快走到书屋门口，突然听到一声急促的尖叫，韩羽循声望去，只见30米外的一个小巷弄口，两名黑衣墨镜男子正架住一名女子往面包车上塞。
　　“歹徒打劫！”韩羽来不及多想，几个箭步冲上前去。眼看那女子快要被拖入车内，韩羽劲随意动，一枚硬币脱手，打在最外面的大汉脸上。顿时，墨镜被打碎了半边，那名大汉捂着流血的右眼靠在车门旁。
　　“哐铛”一声，车门打开，三名彪形大汉跳了出来，一色的黑衣墨镜，为首的一个高鼻深目，竟不似中国人，下巴上依稀还有块刀疤。其余两人亮出匕首，准备朝韩羽包抄过来。说时迟那时快，韩羽手一扬，几十枚硬币如满天星雨般飞出，顿时两名拿刀的大汉都捂着脸痛苦的叫了起来。但带头的刀疤脸却身形一闪，躲了过去，显然是个高手。
　　韩羽正暗自戒备，谁知刀疤脸把手一拦，低声道：“Stop！Go！”话音未落，几人一溜烟上了车，丢下那名昏倒的女子，连人带车迅速消失在夜色中。韩羽环顾四周，半天不见动静，这才松了口气，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上前一看，只见那女子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一试鼻息，呼吸正常，看来没啥大碍。韩羽拍了拍她肩膀，想把她叫醒，却没反应，看来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就在这时，韩羽才看清她模样，顿时吃了一惊，原来昏迷女子正是他在肯德基里遇上的那个刁蛮女孩。

　　“妈妈，妈妈……”陆露从噩梦中惊醒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丫头，别哭，爷爷在这，别怕！”一个苍老而浑厚的声音传来，顿时帮陆露稳住心神。她定睛一看，只见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站在床前，面容慈爱，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爷爷，是您救的我吗？” 陆露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屋内除了一床一桌一椅外，几乎没有其它家具。最纳闷的是，地上插着七根一人高的木桩，原来这里不是一般的水泥地面，而是泥土地。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是我徒儿救的你。你昨晚遇上劫匪，是他出手相救，见你昏迷不醒，他又不知你家住哪里，便自作主张，把你送到我这来了。”老人捋了下山羊胡，笑着说道。
　　“爷爷，太谢谢你们了！那几个坏蛋真是可恶，肯定是看见我从取款机上取了钱，所以要抢我。”
　　老人轻轻摇了摇头。“你等一会，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一会儿功夫，老人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挂面，陆露的肚子立马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她不好意思的看了老人一眼，接过碗筷，开始还想细嚼慢咽，可肚子实在饿得厉害，当下也顾不得淑女风度，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慢点，小心烫着！”老人怜惜地看着她，仿佛这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就是自己的亲孙女。
　　“爷爷，您煮的面真香。妈妈去世后，我就再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蛋挂面了！” 陆露喝完最后一口汤后，意犹未尽地说道。
　　“那是你饿坏了，你从昨晚昏迷到现在，都有十几个时辰没吃东西了。”
　　陆露吃惊的吐了下舌头，掏出手机一看，原来自己这一睡，都睡到第二天中午了。

　　“师父！”晚上六点时，韩羽拎着一袋水果，出现在门口。
　　“是你！”女孩看到韩羽时，脸上的惊喜顿时变成了尴尬。“爷爷，他就是你徒弟？”她转身有点不相信似的问老人。
　　“怎么，你们认识？”老人诧异道。
　　“哦，见过一面，有点小误会。”女孩尴尬之情一闪而过，滴溜溜的大眼睛一转，看到了韩羽手里拎的苹果、香蕉、芒果，顿时喜出望外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芒果呀？”
　　“这是给我师父带的，不是给你的。”韩羽实在对这个刁蛮丫头没什么好感，当下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句。
　　“韩羽，不得无礼！”老人眉头皱了一下，韩羽立马没脾气了。
　　“原来你叫韩羽啊！我叫陆露，一个是陆地的陆，一个是露珠的露。”看着韩羽无动于衷的脸，女孩朝他做了个鬼脸。
　　吃饭时，韩羽吃了一惊，师父晚餐居然做了四菜一汤，摆了满满一桌子。他师徒二人沉迷武学，对吃都不太讲究，平时师父下厨，一般也就弄一两个小菜，没想到今天师父居然连红烧武昌鱼、洞庭手撕鸡这两道看家菜也拿了出来。跟了师父五六年，印象中这两道菜好像只吃过两次，还是碰上师父心情很好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小魔女给师父灌的什么迷魂汤，把他老人家哄的这么开心。
　　“爷爷，您做的菜真好吃，能不能教教我呀？”女孩嘴里嚼着鸡丝，筷子上夹着一大块鱼肉，含糊不清的说。
　　“呵呵，你喜欢吃，爷爷天天做给你吃。”老人笑呵呵道。
　　韩羽忍不住脱口道：“你在外面这么久，爸妈一定很担心，晚上我送你回家吧。”
　　“呜呜……我没有家，我妈妈出车祸走了，爸爸也很早就去世了，我没有地方去。”女孩的脸说变就变，眼泪似乎都要流出来了。
　　“韩羽，人家丫头没地方去，就留她多住些时日。这段时间你有空好好照顾一下她。”
　　“是，师父。”韩羽闷声答道，本来还想说的那句“她上学怎么办？”硬生生地憋回了肚里。
　　女孩看在眼里，脸上乐开了花，连忙给老人碗里夹了个珍珠丸子，“爷爷真好！”

　　3
　　周六傍晚，韩羽准时来到扬飞住的小区门口。扬飞比他早两年进海关，先是在两个隶属关干了几年，所以来机场关的时间倒比韩羽还晚些。两人虽然性格脾气截然不同，但却一见如故，用扬飞的话来说就是“臭鼬遇上黄鼠狼——气味相投”。两人最大的区别，扬飞也总结好了：一个是住在高尚小区、金屋藏娇（有固定女友）的房奴，一个是混在集体宿舍、还是孤家寡人（光棍一条）的单身狗。听到这话，韩羽当时只有无言的苦笑。
　　看看时间，都过了一刻钟了，扬飞这家伙还没到，真是出了名的迟到大王，据说他有一任女友就是受不了他每次约会都迟到，所以愤而提出分手的。韩羽笑了笑，留心看了下这个“兰亭雅苑”小区门口的喷水池，这个小区的园林设计相当不错，比韩羽师父现在落脚的天一庄小区强了不止一个档次。扬飞好几次劝他在这里买一个小户型，他也曾动过心，可一问价钱，还是打了退堂鼓。依他现在的月收入，连半平米的房都买不上，还是省省吧。
　　正想的出神，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发什么呆呀？是不是在想心上人啊？”扬飞一出口就没正经的。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在想你也就比我早进关几年，怎么就有钱住在这里？”
　　“嘿嘿，不要小看那几年，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就是这样得来的。那几年的收入比现在强多了，谁叫你没碰上好时候，一进来就赶上咱们关减薪，命苦不能怨政府呀！”扬飞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
　　“我上午才收到张苏发来的一条段子《公务员之歌》：表面风光内心彷徨，容颜未老心已沧桑，成就难有郁闷经常，偶感优越袋里紧张，患得患失暗自神伤，比骡子累比蚂蚁忙，仔细想想比民工强。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韩羽在人前多是个闷葫芦，也就在扬飞面前才能把话匣子打开。
　　“那也要看你是在金字塔的哪一层了？你现在也就普通的办事员阶层，地位相当于炮兵连炊事班的战士，只有戴绿帽背黑锅看别人打炮的份。你要是混到处级干部，呵呵，那就是另一种感觉了，至少不用站在这里为房子发愁。”扬飞大放厥词。
　　“我就佩服你这点，什么屁话一从你嘴里吐出来，就能把人灌的晕晕乎乎的，跟洗脑似的都没立场了。”韩羽笑道。
　　“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呀？老实说，这些话我也就对你说说，别的人想听我都懒得费口水。”
　　谈笑间，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酒楼前。
　　“‘太白楼’，那我是吃定了！”扬飞一看招牌，不由哈哈大笑。说起来，扬飞也算是个生不逢时的主，两岁背诗经，六岁读《水浒》，八岁通《史记》，十岁写八股。他老爸觉得孺子可教也，想把他作为国学神童来培养，哪知这小子兴趣全然不在学业上，初中时就给班上小女生写情诗，用的还是莎翁体十四行诗的格式，把老爸气得哭笑不得；大学时读的是中文系，不显山不露水的窝了四年，结果毕业论文露了老底，一篇洋洋洒洒万余言的《<金瓶梅>真实作者考》把评审老师看得目瞪口呆。舞文弄墨了二十年，没想到找工作时阴差阳错进了海关。虽然被分在基层一线当螺丝钉，但他依然改不了喜欢吟诗作赋的老毛病，一来二去，大伙戏称他是“骚人”一个。他也不以为然，报以一句“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美味招来天下客，酒香引出洞中仙’。这酒楼对联写的不错嘛！”受扬飞影响，韩羽对诗词歌赋这类东西也挺留意。
　　“太一般了，配不上‘太白楼’这个招牌。”扬飞不屑道。他这话说的大声了点，刚好有个胖子从他身边进门，听到这话，侧身用奇怪的眼神朝他打量了一下。
　　两人进门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菜后，一边喝茶，一边闲侃。正是吃中饭的时间，店里的客人却不多，旁边桌上倒是坐着刚才进门的那个胖子，一个人就着盘花生米喝着闷酒。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一个辣子鸡，一个水煮鱼，一个蒜蓉油麦菜，还有一个汤是莲藕炖排骨。四个菜，辣的辣，麻的麻，脆的脆，香的香，把两人吃的满头大汗，连说话的功夫都省下了不少。
　　一番风卷残云，桌上的碗盘空了大半。韩羽意犹未尽的用筷子在水煮鱼盆里打捞了半天，可惜只捞到几根豆芽，当下不禁叹了口气道：“这馆子菜做的不错，怎么生意却不好？”
　　“有什么奇怪的，这年头只会做菜，不会包装，就算是御厨都没办法混下去。”扬飞打了个饱嗝道。
　　“不是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吗，在这里吃过的人多了，口碑一传出去，以后生意也会慢慢好起来吧。”扬飞不解道。
　　“那除非是老字号才行，新开的馆子必须在短时间内打响知名度，不然就得关门大吉。你想想，越州餐饮业竞争这么激烈，这家馆子如果不另辟蹊径，打出点特色牌来，只怕很难吸引到回头客。”扬飞耐心解释道。
　　“说的好！”一个激赏的声音传来。两人诧异的一看，却是旁边桌上那个胖子。只见他满脸堆笑，站起身来，施礼道：“两位兄弟，在下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免贵姓汤，刚才闻两位高谈阔论，听得入神，不觉失礼，请勿见怪。”
　　“哪里哪里，刚才我兄弟俩吃的相当尽兴，倒是应该谢过汤老板了。”扬飞见机的快，笑着回应道。
　　“客气了，唉，生意难做啊！”汤老板叹了口气，坐在扬飞身边椅子上，“不知兄弟可否赐教高招，让我这家小店摆脱困境？”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扬飞故意卖了个关子。
　　汤老板当下心领神会，朗声道：“今天这顿饭我请了，希望两位兄弟务必给个面子。”说着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两个招牌菜，上了一瓶泸州老窖，顾不得扬飞、韩羽推脱，亲自给两人斟上。
　　几杯酒下肚，问过家门，扯了下闲话，这才回到正题。扬飞迎着汤老板迫切的目光，侃侃而谈：“恕在下直言，汤老板你这店，菜肴口味确实不错，但定位上却是个大问题，你这菜式非川非鲁、非湘非粤，却又每样都沾了边，固然是想把不同口味的食客一网打尽，却不知众口难调，落得个处处不讨好。再者，从价位上看，你这店走的是中高档路线，但装修设计太过大众化，缺乏特色，没钱的客人不会来，有钱的客人来过也没有非再来不可的感觉。”
　　“扬兄说的是，能否帮我再参谋一下？”汤老板被扬飞一番话说得头上直冒冷汗。一旁的韩羽见他三十好几的人，还对扬飞一口一个“扬兄”，忍不住窃笑。
　　“要照我看，首先门口那副对联得换了。”扬飞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道。
　　“那是请名家题的字，不知哪里有不当之处？”汤老板不解道。
　　“那副对联其实不差，放在别的酒家都没什么，问题是它头上是“太白楼”这个大招牌，想想李太白是什么人物，配这样的俗对子实在是不够身份。“扬飞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哦，原来如此。” 汤老板这才恍然大悟，“那依扬兄之见，用什么对联才好？”
　　“我这倒有一副现成的对子，上联是‘劝君更尽一杯酒’，下联是‘与尔同销万古愁’。”扬飞道。
　　“劝君更尽一杯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好对子，集唐诗名句为联，工整贴切，意境十足，真是大手笔！”汤老板肚子里也有点墨水，当下喜出望外。
　　“见笑了，汤老板你这店要打特色牌，我看不妨从唐风以及诗词对联入手，主打就是诗仙李白。”扬飞抿了口酒，看着一头雾水的汤老板，内心油然一股满足感，当下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服务员要一色的古装，室内装修突出古朴典雅的风格，主要包间可分别以“将进酒”、“长相思”、“关山月”、“塞下曲”、“短歌行”、“少年行”、“折杨柳”、“侠客行”等李白名篇命名，里面再配上相关诗文对联于墙上，至于招牌菜嘛，可以用唐诗名句包装一下，管保让客人吃过一次还想再来。”
　　“高，实在是高！”汤老板由衷叹道，“扬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聘你为本店的创意总监，不知扬兄能否赏脸？”
　　“不敢当，汤老板如此豪爽，我也愿尽些绵薄之力，至于总监什么的就免了吧。”扬飞笑道。
　　汤老板还要客气，这时一阵悠扬的音乐突然响起，扬飞连忙掏出手机道：“不好意思，我接下电话。”说着走到一边接电话去了。汤老板借机向韩羽要了他和扬飞的电话。
　　“我今天有点事，要不咱们改天再聊吧。”扬飞回来后，一脸歉意道。
　　“没关系，改天咱们再把酒长谈。”汤老板直把两人送出门外，这才转身回去。
　　“我今天终于服了你，硬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骗来了一顿免费的午餐。”韩羽打趣道。
　　“21世纪什么最贵？人才！你看你，明明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偏偏默默无闻的在机场站通道。我要是你，早就开武馆打擂台赚大钱去了，哪像你这么死脑筋地替海关打工！”扬飞一脸不值的表情。
　　“人各有志嘛！你刚才那个手机铃声是什么音乐，挺好听的。”韩羽急忙转移话题。
　　“许巍的《蓝莲花》。哦，对了，蒋少约我晚上去泡吧，要不一起去吧？”
　　“算了，我今晚还要练功。”
　　“你这家伙，怎么象是从18世纪穿越过来的，难怪找不到女朋友！”扬飞一开起玩笑来嘴又没谱了。
　　韩羽听在耳里，心中一痛，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