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错阳差》斯言

4、到底难平

　　因为叶儿要出门几天去祭拜先祖，外人燕非自然是不能跟去的，只好一个人闷在叶家研究药材。
　　那天早晨，天还没亮，柳家就送来了请帖，邀请燕非上门去观赏铁海棠。上次因为见到叶儿，燕非就把看铁海棠的事给抛到九霄云外，今儿个反正没事，便决定去瞧瞧那个什么千年难得一见的铁海棠长的什么样。
　　柳家上下以上宾之礼款待燕非，老老小小都齐全了，还没等柳家的人寒暄完，燕非就不耐烦了：“哪来那么多啰嗦，那海棠在哪？要是不见我就走了。”
　　柳小姐递了个眼神给下人，让他们去取东西，又好脾气地说：“那铁海棠是柳家的传家宝，所以不是随便放的，可能需要点时间，兄台耐心等一会儿吧，毕竟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死很容易失去的。”
　　燕非斜眼瞧向那个和叶儿同年同月同日出世的柳小姐，看的柳小姐脸上飞起一阵红晕。
　　“听说，你是鬼节出世的？”燕非很好奇这个。
　　大堂内的人都倒吸了口气，这话在这个村庄可是很大的忌讳，不能随便乱说的。
　　反倒是柳小姐笑语盈盈：“我是七月十四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候出世的。”一句话把鬼节撇地干干净净。
　　堂中的一个小鬼头也插嘴道：“是呀，姐姐出世厄那天，我们家所有的兰花都开了，大家都说姐姐是兰花仙子在世。”柳小姐含笑摸着幼弟的头，似乎默许了这般说法。
　　“真没趣。”燕非翻个白眼，那柳小姐出世的时候，还没这小鬼头呢，也学着人云亦云：“我是五月十七菩萨生辰出世的，难道我就是菩萨转世？”
　　柳老爷咳嗽几声：“燕公子妙手仁心，更兼皇恩浩荡，即使不是菩萨转世，也是华佗在世啊。”这话说的好，完全忘了前不久燕非扮鬼吓的他差点撒手人寰的事情。
　　燕非才不理会那些奉承，什么拍马屁厄话，他在皇城都听的起茧子了，没想到这柳老爷比那些马屁精还要厉害，怪不得腰缠万贯，可惜拍的太多别人的马屁，偏就忘了拍自己马屁，落的个阴雨天头痛欲裂的毛病。
　　就在这时候，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铁海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好一株铁树海棠，五丈来高，枝繁叶茂，碧绿叶子如同绿玉，枝干更如黑晶石，郁郁葱葱，似真似假，似玉似石，真是难得的药材良品，好啊，好呀，燕非绕着铁海棠转着圈子，谁也不知道他脑袋里正想着把这天下绝品碾碎了做药丸。
　　“好，我就要它了。”燕非下了决心头次自己出价做买卖，惊的柳家人集体冲了上来，护住铁海棠。
　　燕非气愤地说：“你们这是做什么？我给你们老爷治病，拿棵树做回礼都不成吗？”
　　柳家老爷几乎要气绝了，只是咳嗽个不停，今天没下雨怎么头也痛起来了：“燕公子，老朽请公子来是共赏佳宝的，并非要赠送，这铁海棠可我这老骨头重要多了，平常人想见一面都不容易的，就是万死都不不敢让传家宝流落外人手中的。”说到这，又咳嗽起来了，柳小姐心疼地拍着父亲的背脊，希望可以缓解些他的痛苦。
　　“这么说你是宁愿死也不愿意放弃这树啦？”燕非整理好衣裳，步出门外：“那你叫我来做什么？浪费时间。”
　　柳家人这下又急了，柳老爷吹胡子瞪眼：“燕公子想要得到这铁海棠也不是不可能的。”
　　燕非又把伸出门外一半的脚拉了回来：“哦？”
　　柳老爷慈爱地拍拍女儿的手，期待着说：“如果燕公子愿意入赘柳家，那么铁海棠不就可以交给你了吗？”
　　柳小姐听了，红晕飞上俏脸，娇嗔了声：“爹。”状似不依，却又飞眼瞅向燕非。
　　这时候，燕非才明白柳家人请他过来的真正目的，居然想一石二鸟，既纳的佳婿，又可以免费治病，只是燕非拿那铁海棠是要制药丸的，柳家人要是知道这鬼主意，哪敢把铁海棠交给他。燕非不以为然地说：“人都说郎才女貌，珠联璧合，我只知手心相挽，把酒言欢。”高声念出，“把-酒-言-欢。呵呵。”复又大笑出声，也不打招呼，径直走出门外去。
　　这下子倒让柳家人瞠目结舌，居然有人不把豪门柳家当回事，把个柳小姐羞的满脸通红，奔回房去。
　　待叶儿回来的时候，燕非向柳家小姐提亲的事情已经传地沸沸扬扬了，甚至还有人说只要燕非入赘柳家，柳家老爷不惜用传家宝铁海棠做女儿的嫁妆，没想到才离开几天，燕非就耐不住寂寞向柳小姐暗送秋波，叶家女儿当场发飙了，硬是扯着燕非，要赶他出门，燕非揉着被拳打脚踢弄出淤青的小腿解释了半天，才把叶儿的火爆脾气给压了下去，又经过叶家长辈的好言相劝，燕非这才得以继续留在叶家，可是燕非去柳家已经是事实，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叶家女儿说了：“为了你以后长个记性，去柴房好好反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