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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身陷囹圄 ...

  •   凌溯溪面如死灰的回到王府,几乎是被燕云书半抱着进了楚玄灏的房间,此时已经跪了一地的人,徐莹已经哭昏过去两次,现在半死不活的坐在一边。
      太医把脉已经不怎么摸得到脉息,就连鼻间也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哀哀的哭声连成一片。
      门被狠狠撞开,燕云书撑着腿都软了的凌溯溪走进来。
      颜夕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凌溯溪三魂走了七魄,连眼睛都涣散了。
      他上前一起扶着他,道:“少爷,少爷无论王爷怎么样,你都要活着!”说着也扶住了他。
      凌溯溪被他们撑着走到床边,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面前出现了那张让他牵肠挂肚的脸,他忽然好像找回了一点神智,目光凝聚到楚玄灏发青的脸上,无声的张了张口。
      他把手慢慢的伸到怀里,摸出了那流动着紫色光芒的丹药,其实它更像一颗无价宝珠,因为那光彩太过夺目,几乎映上了凌溯溪失魂落魄的脸。
      颤颤巍巍的把那丹药放在楚玄灏的唇边,吃吧,吃下去你就好了,这是我师父的命……
      那丹药就要进了楚玄灏的口中,徐莹忽然扑过来,一把扯过凌溯溪夺他手里的丹药,口中叫道:“你害死了他!你还要害他!你这妖精,狐狸精!害人的妖精!”
      凌溯溪仿佛木头人一样任她撕扯,只是手里紧紧的攥着他师父的命。
      燕云书气极,直接一把把徐莹推倒在椅子上按住双手,这时候他也管不得什么王妃了,道:“少爷,快!”
      凌溯溪目光转回来,在徐莹凄厉的嘶骂声中把那颗丹药放进了楚玄灏的口里。
      他们看到紫光在楚玄灏的眉心一闪,然后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片刻,没见楚玄灏有任何异样,燕云书松开徐莹,仗着胆子把手伸到楚玄灏的鼻子下面,感受到那温热的呼吸,顿时心里一松,道:“少爷,成了。”
      凌溯溪没有反应,呆呆的跪在那里看他,我师父的命,怎么会不成呢……
      太医被颜夕楼揪过来把脉,太医哆哆嗦嗦的把了半天,惊讶道:“脉息平稳了!”
      只是这一句话,徐莹就猛地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他道:“你说什么?王爷没事了吗?”
      太医斟酌了一下,道:“老臣不敢说,但是比刚才是真的好太多了,也许是凌少爷带来的那颗药,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听了这句话,徐莹浑身脱力一般的跌坐回椅子里,眼角是浅浅的泪痕。
      而床前的凌溯溪一动未动,仿佛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天色放亮的时候,守了整整两天两夜的人忽然发现楚玄灏的手指动了一下,继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王爷!”颜夕楼还没有碰到他,就被冲过来的徐莹推开,她坐在床头,带着哭腔的一声一声喊着他。
      凌溯溪的目光终于落到了他的眼睛上。
      楚玄灏缓了很久很久,才张了张口,发出了极其干涩难听的声音:“夕楼……”
      “属下在!”颜夕楼忙凑上前去。
      他似乎是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而且他的大脑也好像不能思考,停了很久,才说:“他呢?”
      “少爷在您床前,您看看!”颜夕楼轻轻推了一下凌溯溪,凌溯溪被他推的动了一下,往前挪了一寸,看着这个拥有他师父生命的人,他心中只有痛。
      “夕楼……”楚玄灏又叫了一声。
      “属下在!王爷有事吩咐?”颜夕楼轻声道。
      楚玄灏又停下了,喘了很长的一口气,道:“王府管事凌溯溪,背恩忘德,通外害主,着押禁王府死牢,非我手令……不得见……”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呆了,颜夕楼反应了一下,道:“王爷!少爷不可能害您,请您明察啊!”
      可是楚玄灏已经昏过去,不再回答他。
      屋子里死一般的沉寂,徐莹忽然厉声叫道:“来人,遵王爷谕,把凌溯溪打入死牢!”
      “王妃!”颜夕楼喊道:“尚未查明……”
      “你没有听到王爷的命令吗?你敢抗命!”徐莹站起身来,指着颜夕楼吼道,通身透出逼人气势。
      颜夕楼哑了咬牙,终究不敢违抗命令,外面的侍卫见颜夕楼不阻止,就进来拉凌溯溪。
      凌溯溪面色呆滞,毫不反抗,在颜夕楼咬牙瞪着他的目光中被侍卫拖走。

      楚玄灏脉息平稳,挤满了一屋子的太医给他把脉,但是谁也不敢开方子,一是楚玄灏什么都喝不下去,二是……他们谁也不敢担这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干系。
      徐莹衣不解带的服侍在一旁,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楚玄灏这里的时候,有两个人没有在这里。
      一个红芳,还有一个是颜夕楼。
      在楚玄灏情况平稳,并且开始有好转的迹象的时候,红芳悄悄的出了王府,她从最隐蔽的角门悄无声息的出去,没有一个人发现她,而她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而颜夕楼,他调开了书房范围内的守卫,在交班的时候潜进了书房。
      他不相信,楚玄灏那样维护那样宠爱凌溯溪,会在这个他人事不知的时候忽然下令把凌溯溪打入死牢。
      书房里没有点灯,他也不敢点灯,桌子上还有楚玄灏吐出来的毒血,他用手帕裹着手,抽出了那一叠如风带来的信件,他和如风打听过,如风说楚玄灏毒发之前喊凌溯溪的时候就是在读这些书信。
      他借着不太明显的月光,仔细的看着书信上的内容,不外乎是楚玄灏的一些日常琐事,不过这些琐事已经详细到了他几时用膳,吃的是什么。
      还有一些内容都是不怎么机密的关于征兵和朝上用人的,这些事情只要是能靠近内院,留了心的都能打听到。
      他看着这些书信,只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他认真的看了两遍,忽然发现,这是凌溯溪的笔迹!
      就算他能认错别人的笔迹,也绝对不会认错凌溯溪的笔迹!这些信是他写的?他在往王府外面传递消息?所以楚玄灏那么生气的叫他,所以楚玄灏一睁开眼睛就要把他打入死牢!
      他强自按下心惊肉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凌溯溪入府这么多年,若是有这个心早就有了,何必留到现在?而且……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爱楚玄灏甚于爱自己生命,他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楚玄灏的事情,这一点颜夕楼坚信。
      这些事情不在王府一定不会知道,那王府里就有了别人的奸细,而这个奸细绝不是凌溯溪,凌溯溪插手楚玄灏的事务不是一日两日,其中不乏机密之事,若是他的话,信中内容绝对不会写的这么浅显。
      稳定下心神之后,颜夕楼开始整理思绪,凌溯溪不能说话,无论是理事的时候下达命令,或者和别人交流,稍微复杂一些的,手势不能表达的意思,他都要写下来。所以在冬天的时候他一直有一只手炉抱在怀里,凡是他写过的字纸都放在里面焚烧掉,但是夏天就不那么方便了,每每一天之后,玉岫才收集了他的字纸一起烧掉。
      但是他每天经过的地方那么多,写的字那么多,想被有心人私留,从而仿写他的字迹简直太容易了!
      凌溯溪被人陷害了!
      是谁呢?他攥紧了手里的信,手背上的青筋都绷了出来,仿佛他攥碎的是那幕后黑手的脑袋。
      半晌,他松开了手,现在楚玄灏生死不明,他最应该保住的是凌溯溪的命,只要他活着,就能等到楚玄灏查出真相还他清白的那天。
      他把手里的信揣进怀里,四顾无人,又钻进了浓浓的夜色中。

      靖安王府整个都是新建的,但是在建府之初正值梁王之乱刚刚平息,还有很多乱党在,为了巩固皇权,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和人都在这隐秘的死牢里处理。
      颜夕楼是亲军教头,更是王府的侍卫统领,整个王府也只有这里,不能任他自由出入。
      当他来到死牢门前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受到了门口守卫的阻拦。
      “我知道我不能进去,但是,我想求几位一件事!”颜夕楼说着还对四人抱了一下拳。
      守卫见他没有硬闯的意思,心里一松,道:“颜教头客气了,您请说。”
      颜夕楼动了动嘴巴,半晌道:“请好生照看少爷,他是无辜的,王爷醒了自然会接他出来,死牢里阴冷,这又是在冬天,若是他有个什么,恐怕你我都不好在王爷面前交代。”
      守卫虽然不进内宅,但是也听闻楚玄灏对凌溯溪青眼有加,听了颜夕楼的话,就道:“颜教头放心,这些事情我们自会关照。”
      “那就劳烦几位兄弟了。”
      “教头客气。”
      颜夕楼知道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就转身离开,刚走了不远,就看到一行人匆匆到了死牢门前,为首的人亮了一个什么,守卫就点头放行让他们进了去。
      他从未在王府里见过这些人,疾步走过去,道:“那是何人?为什么让他们进去?”
      守卫道:“教头息怒,那位大人手持王爷手令,我等不能不放。”
      “你说他拿着王爷手令!”颜夕楼不可置信道。
      守卫点头。
      颜夕楼往后退了一步,心里蓦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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