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归来》梁薄

4、Chapter4

　　“还真不是我说，顾左啊你连人家姓什么都记错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渣的有良心？你也不怕叫错名字约会的时候被打死。”

　　“我约会的时候从来不叫名字，你不用担心。”

　　“嘿，你还嘚瑟上了是吧，”电话那头的人很是不满，“要说路小胖啊，我还真是记忆犹新，你是不知道那孩子当时有多伤心，死活不相信你是个渣，我当时都不忍心看。现在应该混得不错吧，但是毕竟人家小人家两届，而且你看见他我就想起来你弄的乱摊子，所以一直不怎么关注来着。”

　　“那……你还记得他全名叫什么吗……”顾左自己也有点底气不足。

　　“唉，我都替那孩子觉得不值，人家叫路泽，道路的路，沼泽的泽！以后你要真是有机会再遇上人家，都应该给人家跪下来道歉！”

　　凌晨4:20。

　　顾左从噩梦中惊醒。

　　顾左之所以早睡，就是因为时不时的会做噩梦，醒的非常早，随后就再也睡不着。

　　醒来之后顾左往往记不住到底是什么梦让自己如此的痛苦，仿佛是在梦里追着什么人，又仿佛是被什么人追着。

　　睡衣被冷汗侵湿了一大片，反正时间充裕，顾左干脆冲了个澡。

　　照镜子的时候，看见镜中的自己顶着一张看起来随时会猝死的脸，顾左自嘲的笑笑。

　　路泽之前一切的表现，一切都说得通了。

　　实话说顾左也觉得，之前路泽看上去是对他有意思，但是又在顾忌着什么。

　　现在想想，大概是厌恶的同时，却又忍不住关注，想要报复，却又下不去手。

　　当初交往的时候，顾左就觉得路泽实在是个体贴细心的人，骨子里面透着善良，大抵是让自己给糟蹋了。

　　他倒是开始好奇路泽能把他怎么样。

　　想再多也没什么用，顾左觉得把注意力放在跟前，找出来身轻松的衣服好去挤地铁。

　　顾左自打没什么肌肉之后，穿衣风格整个都变了，因为太瘦所以很少穿修身的衣服，但是喜欢有事没事露个脚踝的毛病还是没有改。

　　穿了一身浅色系的顾左看起来干净得让人不忍心碰，时间还早所以地铁里面人还不是很多，就看顾左一个人站在那里，自带凡人勿近的光环。

　　到公司的时候，还不见有几个人，路过其他部门的两个小女生的时候，顾左隐隐约约听到对方两个人在小声议论“我就说他是个gay”，“是吧我也这么觉得”，“那岂不是和路总很配”……后面再说些什么就听不清了。

　　起得太早导致顾左坐在自己办公位置上的时候难免的开始犯困，换上工作服的话十分的拘谨，反正也没到上班时间干脆就穿着自己休闲服在座位上眯着。

　　顾左知道自己的胃禁不起不吃早点的挑战，但是他一点也都不着急，昨天在熟悉公司各个部门的时候，没少和职员闲聊，当时顾左就有意无意地透露自己胃不好的事情，还表示出了对于公司食堂早饭和午饭质量的担忧。

　　如果自己魅力不减当年的话，一会儿至少能得到两份早餐。

　　这么多年了，顾左还是无法放弃这种恶趣味。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对方忽然间走路的声音就小了不少，估计是看见顾左正在睡觉。顾左听到对方放下了什么东西，然后很快就离开了。

　　迷迷糊糊的过了一会儿，顾左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又没睡着。

　　接着来的是皮鞋的声音，那个人全程速度不变脚步声不减，就这样径直走进了……办公室。

　　好吧，那是路泽。顾左也没想到路泽会来得这么早。

　　既然路泽来了，顾左也就不打算接着眯下去了，打算起身，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貌似是因为倚着睡觉姿势不大好的缘故，遇上鬼压床了。

　　又有人过来了，听声音应该不是李秘书，走近之后顾左通过呼吸声判断对方应该是男的，应该是来放文件的，但是东西放下之后好长时间没有声音。

　　接着顾左就被闪光灯闪到了。

　　被困在椅子上的顾左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拍照的人倒是学聪明了知道把手机静音，没有听到快门的咔擦声，不过忘记关闪光灯……让他说什么好。

　　对方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几乎是以光速离开了现场。

　　总累计获得早点三份，顾左在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之后统计了一下，正好，他一份路泽一份李秘书一份。

　　下一秒顾左就想起来路泽貌似很早就到了，所以他被偷、拍的时候，路泽很可能目睹了全过程……

　　“啊……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会给我找麻烦。”顾左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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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衣服的时候，顾左发现工作服把自己的脸色衬得更差了。

　　顾左发现自己的身体比自己还要有欺诈性，比如现在，只是没睡好觉有一点困而已，但是看上去却让人觉得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还有他的胃病，和他的腿伤，犯病的时候疼起来连他都受不住，可是平时没事的时候呢，也不怎么影响生活，该吃吃该喝喝该怎么玩怎么玩。

　　顾左一出门正好遇上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李秘书，对方看见顾左之后不由一惊，“顾秘书你昨天晚上是拯救世界去了么，怎么一脸肾虚呢？”

　　“恩，实不相瞒，昨天晚上我和这个世界的反派大战了三百回合解救了苍生，这个秘书的工作其实只是为了掩盖身份。”顾左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人民群众为了感谢我送来了三份早点，咱俩和路总正好一人一份。”

　　“那我就不客气啦。”李秘书说着顺走了一个爱心小蛋糕。

　　顾左也不知道路泽有没有吃早点，不过以对方那和冰箱差不了几度的办公室来说，倒是适合用来储存早饭。

　　尽管已经一起吃过饭了，但是在知道路泽就是“路小胖”之后，再一次和对方独处一室，顾左还是觉得十分的微妙。

　　之前只觉得路泽长的不错，现在仔细看的话，倒是能看出来路小胖的影子，果然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

　　“路总我这里多一份早点，您看您……？”

　　“行，放那吧，”路泽把注意力从文件上移开，看向顾左，“去给我冲杯咖啡，规矩问李秘书去。”

　　顾左看这架势还以为路泽有多挑嘴似的，结果一问李秘书，不过是加奶不加糖而已。

　　“路总没要求过温度么？”

　　“温度？热的就行，闲烫他自己会放凉了再喝的。”

　　“路总还真是随性啊。”

　　“是啊，没什么架子，有时候还和员工一起旅游呢。”

　　尽管如此，顾左还是十分善心地调了杯温度合适的咖啡端了进去。

　　路泽根本没有去管咖啡，“本来品质部的事情想让你去做的，现在交给李秘书吧，你把例会的事情弄了，脸色差成这样就别再公司里面转悠吓人了。”

　　没有刁难，反而对自己还挺关心的……？顾左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他觉得路泽也懒得在工作上难为他。

　　或许对方已经翻篇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必要在不知道前了多少任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顾左觉得自己大概也是太久没有勾三搭四了，自作多情的功力也是见长。

　　“刚刚那个电话是前台哪个转过来的？！”顾左按着太阳穴语气不善，“你们拿着工资干得不是拨号员的工作，该转给哪个经理就转给谁，该拦下来的电话就拦下来，你倒是够实在啊说找总经理就转过来了？你们要是有总理的电话是不是也直接转啊？”

　　“让你发合同过来的时候是几点，看看现在是几点？两个小时了这东西还发的过来么？”

　　“知不知道你们部门是有负责人的，啊？这么事无巨细的东西也往我这儿发啊，你们部门就没有其他管事的了？”

　　顾左本来在位置上困到失去意识，难得睡的安稳，结果被一通无关紧要的电话闹醒了，于是就开始了低血压模式。

　　公司整个体系是没有问题的，犯的错误就是小小不言无伤大雅。路泽大框架管理得有条不紊，对于这种小错误多数情况睁一眼闭一眼。

　　李秘书也是个脾气好的，管得也细，好多事情得自己签字的才放心，问题是顾左可没那么大的精气神事无巨细的什么都管。

　　李秘书一早就发现顾左在睡觉，也没在意，在顾左暴走的时候在一边偷偷笑。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路总一直觉得少个红脸，我看你挺合适。”

　　坐在办公室里的路泽看着顾左若有所思。

　　路泽并不是毫无动作，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办好，所以不着急下手而已。

　　相比养病的日子来说，忙于工作的日子可谓是十分的充实。

　　到了周末，又有狐朋狗友来约顾左出去，顾左已经和他们说了好几次自己现在不玩人了，那帮人也没惦记着放过顾左。

　　“啧啧啧，把我们当什么人了，你要是规规矩矩的我们还能逼着你搞人？大家不就出来一起热闹热闹么，想当年你也是圈里的一段传奇呢。”

　　“是啊是啊大家一起吃顿饭，来的都是正经人，老实着呢，我就不信你没想过要稳定下来的心思，万一碰上对头的呢。”

　　“好好好，我去还不行么。”顾左才不会相信来的是什么规矩人，但是他也不怎么担心，一帮人加起来的混账事都不必上他当年的一根手指头，还能坑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