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拒还迎》他的唇

4、第 4 章

　　坐高铁到B市后，林歉打了辆车去刚才在手机上咨询的房子。
　　B市出租房的价格便宜，而且设施什么也是新装上的。对比他之前在老城区住的，林歉已经很满足了。
　　虽然对谷迎的感情一时半会儿不能清掉，但是他想换了座城市，遇见新的人，他会慢慢走出来的。
　　房东是个老人，见林歉是年轻小伙子叮嘱了几句后便把房子交给了他。
　　林歉在下面的超市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对房子大扫除了一个小时。
　　做完林歉去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坐在床上。
　　窗外的夏蝉不停地呱呱叫着，倒像位节奏大师。
　　林歉不觉烦躁，伴着蝉声，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故事回到了去年那个夏天。

　　二十七的他，年纪轻轻却早已辗转过好几个城市。不过这是他自愿的，他每到一定时间就会换一份工作，大概是两年，到另外的城市生活。
　　今年夏天，他听闻A市是一座很有生活气息的城市，物价相较便宜，且具有浓厚的人情味。所以林歉做出了一个改变他人生轨迹的选择。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他不会再那样选。

　　来到A市的第二天，林歉就去外面找工作。至于不在手机上找，是因为他吃了太多中介的亏，一来二去记住了教训。
　　不过他找得不是很顺利，大多数人了解到他只有初中学历，都不想要。于是他改变了方向，去找一些不需要学历的，作廉价的劳动力。
　　夏日炎炎，他口干舌燥，后背湿了一片。他顶着阳光，眯着眼看着眼前这家酒吧的招聘广告，刚好需要服务员。
　　他立马掏出手机打了电话，一会后对方很快就接了。
　　“你好。我是来应聘服务员的。”
　　“好。那这样吧，你现在有时间过来吧里吗？我刚好在。”说话是一个女声。
　　“我在门口，现在就进去。”
　　“那真是太好了。待会见。”
　　林歉拿出小包的纸巾擦了擦脸的汗，深呼吸了一口气。
　　酒吧里的光挺暗的，不过好在他看到了几个人在吧台那里。
　　迎面走来了一个女人，她先打了个招呼，“刚才打电话的人是你吧！你可以叫我红姐。”见林歉承认了，她开始面试，“你以前有做过服务员吗？”
　　“有的，红姐。”
　　“那问题不大，今晚你就来上班吧。姐现在缺的就是人，不然这个破酒吧都快经营不起来了。”红姐顺便让林歉扫她的微信码加她。
　　“林歉。”红姐开了个玩笑，“要是不看字，我都快以为你是我弟弟了。我叫凌红，王心凌的凌。”
　　“谢谢红姐给我这个机会！”林歉感激地弯了下腰。
　　红姐看林歉很顺眼，“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上再过来。我快困死了还要待在这，都怪昨晚有几个臭男人喝酒耍酒疯扔啤酒瓶，砸坏了吧里好几个灯。我得等师傅装完新的才能回去睡觉。”
　　“红姐再见。”
　　林歉松了口气，工作有着落就好。一辆车从他面前经过，不过他没注意。

　　晚上，林歉提前到吧里。红姐安排了一个有经验的人让他帮忙带下林歉，熟悉下流程。
　　“这些工作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要做的好还需要细心。还有啊，遇到故意刁难的客人，千万不要直性子，忍着点知道吗？不然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
　　“天哥，你放心。我会认真做的。”
　　夜色再深了点，吧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林歉负责包厢的人员，他按照一定的术语服务着。
　　来的是一群男的，个个染着头发，穿着大背心和短裤，夹着拖鞋，胳膊全刺满了纹身。
　　天哥悄悄走过来告诉林歉，“这群人不好惹。你小心应付着点。昨晚就是他们在舞池那边砸坏的灯。”他其实也不想第一天上班就刁难新人，只是他不负责这边，其他人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林歉谨慎地招呼着，应付着他们的需求。这群人倒是挺精的，“喂，你是新来的？”
　　“是。”林歉回答。
　　“大学生出来工作吗？”
　　林歉顿了下继续倒酒，“不是。读完初中我就没读了。”
　　“你再去拿一扎酒过来。”
　　林歉拿完进去，刚要把酒放在桌子上，蓦地几个大汉站了起来，直逼他。
　　林歉往后退，尽量不被踩到脚。
　　“瞧你个娘们！”几个人明显喝高了。
　　林歉意识到他们可能要发酒疯，忍着没说话，怕刺激到。
　　“怎么不说话啊！老子待会让你好看！”
　　退到门口，林歉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他们推到外面，力量很大。
　　手里的酒也直接全部碎在地上，林歉能感觉到裤子被酒浸湿了。
　　他蹙着眉头想站起来，忽然间一股力把他提了上去。
　　林歉陌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穿着西装，衣冠楚楚，应该上了年纪。
　　“你们怎么回事？还给我闹，不嫌事大？”男人开口训斥那几个大汉混混。
　　只听他们跪地求饶，“谷哥，我们知错了。”
　　“滚回去！”
　　谷迎发完气，转过身对林歉道，“我替他们道歉。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声音浑厚，儒雅随和。
　　完全是两个人。
　　林歉内心感叹谷迎变脸太快，静下心说道，“谢谢你。我没碰到玻璃。”
　　“真的？”谷迎疑惑地看了地上的碎渣。
　　“嗯。”
　　“你电话多少？我怕他们还会欺负你，不放心。”
　　林歉低头委婉说，“先生我没事，你放心。”
　　谷迎很坚持，但他换了个方式，“那我们加个微信，算是交个朋友可以吗？”
　　见没办法应付，谷迎打开微信，把码给谷迎扫。
　　林歉通过验证后，谷迎发了两个字，“谷迎。”
　　“你备注下，我怕你到时候忘了我。”
　　林歉机械地输了进去，想想也发了两个字回复，“林歉。”
　　“今晚谢谢你了。”林歉抬头，却被谷迎盯着。
　　谷迎安慰了一句，“刚才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教训他们。”
　　林歉走后，谷迎盯了那个背影很久。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