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难成夫》金鱼呀鲸鱼

11、退婚

　　第十一章 退婚
　　在他们回宁城的第二天，一条号称2016年开年最劲爆消息的新闻爆出“陆家二少特召开记者会公开表示已与童养媳解除婚约。”
　　全城哗然，议论纷纷。有的说“野鸡终究还是飞不上枝头当凤凰”；有的说:“那小姑娘也是挺可怜的，听说那陆家二少一向就花心”；有的人总结:“一入豪门深似海！”
　　陆繁站在电视机前，看着隔着一层屏幕的陆宿。一样是静静的站着看他，可心境却早已和跨年夜那天大相径庭。
　　“今天我在此声明，我陆宿与我陆家家长为我选养的童养媳陆繁正式解除婚约。”短短的一句话，从陆宿得口中说出，竟是那般的残忍。
　　陆繁突然笑了，微笑着道:“陆宿，值得这么隆重吗？”可惜，隔着屏幕，陆宿并不能听到她说的的话。
　　是她不好，是她自作多情的以为这些天他对她的好是喜欢。她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她怎么没能想到，他的好，也许是因为愧疚。她怎么可以忘记那天他和天明爸爸吵架时说的话呢，她太粗心了，她也太健忘了。可，陆宿，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呢？
　　发布会现场……
　　“陆少！请问，你为什么要和陆繁陆女士解除婚约？”
　　“我想。”陆宿回答的很潇洒。
　　“陆少！之前传闻你与宫家小姐走得很近，是否她就是你与陆小姐解除婚约的原因？”
　　“不是。”陆宿回答的很笃定。
　　“陆少！北城刘家的刘闻闻是不是要和你奉子成婚？”
　　“胡说。”陆宿回答的很坦然。
　　“那是什么原因？”
　　“你猜。”陆宿回答的很调皮。
　　……
　　一场发布会下来，陆宿的心轻松了许多。
　　元旦三天小长假，陆家夫妇去国外溜达了，家里的佣人也都放假了，偌大的陆宅显得异常的冷清。
　　陆繁自从早上看了那个新闻后，便关了手机，躲在房间里睡觉，睡了醒来，醒来又继续睡，睡到了晚上八点左右，这才想起床吃点东西。
　　在厨房里东翻翻西找找半天发现只剩橱柜里几瓶红酒和冰箱里的半袋土司，想着凑合着吃吧，吃完好继续睡觉。
　　不料，半杯红酒下肚竟解了些烦郁，再半杯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陆宿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陆繁坐在那豪饮，旁边放着吃了一半的土司。
　　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陆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去看看是谁。
　　不料，四目相对，有几分不自在。
　　“你喝那么多酒干嘛？”陆宿皱着眉头，率先打破这份尴尬并去夺她手里的酒瓶。
　　她抿着唇不给他。
　　“怎么啦？”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眼神温柔。
　　“没饭吃。”她还是迷失在了他的温柔里，像只无辜的小鹿一样的眼神深深出卖了她，他的出现可以暂时让她忘记难过，似乎只要他在，不管怎么样，都好。
　　陆宿赐给她一个深深的白眼:“陆五环，你最近真的是傻透了。”然后转身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去了。
　　“我不是最近，我是一直都很傻。”陆繁在心里默默的告诉他。
　　二十分钟后鱼肉菜都俱全。陆少爷亲自操刀下厨，他人生的第一次。
　　可惜，某人并不领情:“这能吃的吗！”注意！注意！这不是疑问句，这是感叹句！感叹句！
　　陆少爷不屑于她的反应，自己夹了一块尝:“哎呦！我去，还挺好吃的嘛！”
　　陆繁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将信将疑的夹了一块。不说别的，就冲着这猴孩子第一次做饭就能有这种水平，陆繁表示还是很不错的。心里觉得不错，并不代表嘴里也会说不错，硬是说了个一般。
　　陆少爷撇了撇嘴，显然很不满意她的说法，可一天没进过食的肚子不容许他再争辩。
　　一顿饭，两个人皆是无言。
　　吃饱饭足，陆繁竟睡意全无。看着窗外的好月色，有了想去兜风的冲动。
　　看她要出去，陆宿皱眉喊住她：“大晚上去哪呀？”
　　“去兜风。”她并没有带上他的想法，谁让他是她坏心情的根源呢。
　　“带我一起呗。”陆宿向来脸皮就厚。
　　宁城的一月可不比莆城的温润，虽说是南国气候却也冷得出其，一出门，陆繁就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喷嚏。
　　这么冷的天，出来兜风，也不过是开着车在宁城瞎逛。
　　逛着逛着就来到了他们以前上高中的学校——宁城一中。
　　本来想进去走走的，可保安室的灯已经黑了。
　　“走，我们爬墙进去吧。”陆宿在初中高中时代那叫一个无恶不作，什么都会什么都玩。经常上课上到一半，或是那个老师讲得他听不顺耳，他就逃课出去，所以这翻墙的技术他是贼强的。
　　他一踩一蹬便上了墙头，坐在墙沿上，伸手去拉陆繁。陆繁也学着他的动作，一踩一蹬便越上了墙头，直接无视了他伸出来的手。
　　陆宿悻悻的收回了手，心里暗骂道:“你这个小妮子，都不会给本大爷一点面子吗？”
　　毕业将近五年了，这里还多东西都变了，可又觉得似乎没有变过。
　　以前上课的班级门口依然挂着高三(五)班，里面的课桌还是那么多，黑板上还是老师龙飞凤舞的数学分析题。她记得她以前总是坐在第一桌，而陆宿总是坐在最后一桌，老师每次都喜欢往最后一桌陆宿那个方向扔粉笔，每次一扔粉笔，陆繁就要转头看他，然后对他笑，嘲笑。
　　那时候的他们，每天都会想着怎么让对方出糗。可心里却容不得别人伤彼此一分一毫。
　　还记得那次，陆宿大半夜带着一身的伤偷偷摸摸的潜回家。正好被下楼喝水的陆繁瞧见了，硬是给他上了药。第二天一大早，陆宿便收到消息，那天围殴他的那几个人还没等他去报仇就已经被陆繁干倒了。对于这件事，陆宿并没有感激陆繁的意思，在他的心里，陆繁已经严重威胁到他男人的尊严了。对此，两人大吵了一架。直到陆繁离开那天，陆宿都没有去送行。
　　两个人并肩的走着，谁都没有说话。
　　一片静谧。
　　陆繁突然想到了很多事。
　　想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想到了陆宿的学生时代，想到了陆宿和自己的学生时代。
　　那时候，应上官然的要求，一般陆宿和陆繁都是一起去出门一起去上学的。只是，在上官然没看到的下一路口，两个人就冷哼一声各自走各自的，通常为了不碰到，陆繁走大路，陆宿走小路。可到了学校他们还是要碰到的，谁让他们是同一班的。
　　那时候，陆繁对付陆宿的方法很简单也很心机婊，那就是在老师面前将上陆宿一军。陆宿被这招压得死死的，谁让班主任是他老爸的好朋友，三天两头的凑在一起半聊天半告状。然后，就是陆宿的下场就是一条鞭子伺候。他痛不欲生得时候还要看到陆繁在旁边偷偷的笑。
　　至于陆宿对付陆繁的招数，那就比较繁琐和多样了。有时候是叫人抓只小老鼠塞抽屉里想吓她一下，不料她根本不怕，还抓着老鼠尾巴把老鼠扔到它身上，他吓的要死，哇哇大叫，乱跑乱窜，形象全无；有时候是偷拿她的练习册，害得老师讲评的时候被批评；有时候是把她的作业乱涂乱画；有时候，是破坏路程和她的约会……
　　那个时候，很傻很天真却也很美好。如果可以她想回到以前。可，谁人能回到过去。
　　“陆繁，今天你有看新闻吗？”他突然开口，很郑重地叫她的名字，很认真的问她。
　　“看了。”她平静的回答，不认真的听根本听不出她声音里的抖。
　　“那……”他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没事，我能理解。”她低着头，用脚拨弄着路边的小石头。
　　“不是这样的。我……”陆宿犹豫着想说些什么，可话刚到嘴边还没有说完就被巡夜的保安逮住了:“什么人在那？”
　　陆繁瞧了一眼，拉着陆宿就跑。
　　硬生生把他的没说完的话逼回去。
　　陆宿没有想到，他没说完的话，让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