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泽田家的二少爷》黄鼠狼家的鹰

3、第三章

　　疼痛。
　　不只是头疼，全身都疼，一种被碾压过后的疼痛感，难以忍受。
　　葵在这种疼痛的刺激下渐渐苏醒，忍不住眉头皱起，睁开眼。
　　天空保持着破碎后的瞬间。
　　他想起现在是圣诞过后第三天，他和龙马去一个从未去过的街头网球场打网球，企图遇到高手，结果将对手打了个落花流水后无聊地回家。毕竟那里靠近小学，打网球的大多是些比他们年龄大的小学生，但对上七岁孩子都打不赢的人绝对是弱者。他们归途突然走到一个地方，眼前的画面顿时变幻，到了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看到满地的花儿。
　　四肢疼痛到无力抽搐，葵挣扎着动，却突然发现四肢被奇杰拉紧紧缠绕。
　　不对。
　　奇杰拉是什么？是花的名字？龙马在哪里？天空怎么碎掉了？为什么之前身体动不了？为什么这些花会动？为什么这些花困住自己？
　　一大堆疑问，可惜没人为他解答。
　　“这里是幻境。人类毁灭后的幻境。”花儿松开了藤蔓，疼痛渐渐消失，显然藤蔓有致人疼痛的效果。“我是奇杰拉。”
　　“是谁？”怎么自己想着没人回答问题就有人出声？葵直起身子，因为疼痛消失松懈的身体顿时绷紧，他不敢喘一口气，警惕地打量四周，可是这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破碎的蓝天，美丽的花儿，苍凉景象，这儿只有他一个。
　　一根带着花苞的青绿藤蔓伸到葵面前，“是我，奇杰拉。”
　　哦我的天哪一枝花在说话!它说它叫奇杰拉!
　　葵觉得他的头又疼了起来。
　　而且好像他还知道奇杰拉这个名字，莫名其妙就开始叫它奇杰拉，即使当时自己不知道它就是奇杰拉，不知道奇杰拉是朵会说话的花。
　　哦上帝呀！
　　“我让你看你前世的记忆。”花儿这样说着，葵突然发现自己到了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看到一个同样让他感到熟悉却又不认识的黑发黑眼面容帅气英俊的少年。“会让你想起来的。”
　　“看到了吗？这是被我带来这儿之前的你。他的名字是葵，代号‘晖’。”

　　星辰中学。
　　黑发少年面无表情，朝着向他打招呼的同学们点头示意。他的家离学校不远，一路走过来跟他打招呼的男男女女不胜其数。几个应该是他友人的男生看到他就围了过来，说了些什么。
　　他应和着说了几句，惹得男生们开心地笑了起来，气氛轻松愉悦。他说的并不多，更多时候是在聆听，虽然他的表情始终未曾变过，但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感到安心，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信任于他，产生一种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他依赖他仰仗他的感觉。
　　他们一路走到教室，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黑发少年的前桌回过头来跟他交谈几句，聊得很开心，直到看到老师来了才急急忙忙转过身去上课。
　　他似乎学习十分好。常常有人请教他，每个人都抱着书一脸餍足地离开。
　　他似乎很受欢迎。无论干什么，总有人跟着他、注视着他，每个人都喜欢他，好像在他身边就能有好心情。
　　他似乎体育很好。体育老师一看到他就满脸幽怨，对于这个每次上课都打破校记录的变态感到羡慕嫉妒恨。
　　他似乎……是个面瘫？

　　看到这，葵不禁吐槽，整整一天都没有变幻过表情的人不是面瘫是什么？这个人真的会是他的前世么？代号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想着，画面一转，俨然时间已经转换到少年放学后。

　　少年是剑道部的部长，指导部员的样子帅气极了。部员不断向他发动攻击，他轻松阻挡。突然他眯起双眼，白皙赤足稍加移动，手上动作看起来缓慢却又凌厉十足，竹刀在他的挥舞下带上了杀气，接连出手，轻松获得胜利。他耐心讲解部员的不足，部员不断点头表示听懂了。
　　部活结束后，他拒绝友人们关于一同回家的邀请，独自一人回到家。年迈但睿智的管家在门口站得笔直，看到他的出现，尊敬地鞠躬，迎接主人的归来。黑发少年脱下富有青春活力气息的校服，换上黑色紧身皮衣，登上管家先生准备好的车，去到了一个隐蔽无人的角落。
　　天已黑，夜已深，月将她的光芒隐蔽。这个世界终于露出他的本相：街道上混乱一片，四处是打架斗殴景象；治安官无法控制混乱；别墅酒吧等地举办着奢靡的宴会……
　　好像刚才看到白天的一切都是葵的臆想。
　　从这个角落可以清晰看到不远处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
　　黑发少年等了一会儿才下车，接过管家先生恭敬献上的刀，慢慢褪去刀鞘，刀锋有一瞬在黑夜发亮，很快掩于黑暗。
　　并非是竹刀。

　　接下来的一幕幕，让葵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有所谓的代号了。
　　因为他看到少年无视混乱以一种诡异的步法避过保安与监控潜入别墅，用比之前更加狠厉的刀法迅速解决掉看起来是别墅主人的中年男人，留下一张印有“晖”字样的纸离去。
　　神不知，鬼不觉。闲庭信步，悠然自如。
　　他俨然是一个杰出杀手。这时露出的是他与白天不一样的形象，三好学生与杀手，矛盾却又那样贴合他这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葵看到黑发少年杀人的一幕并没有什么害怕恐惧的情绪，反而只是惊讶了一会就坦然接受这一点。
　　奇怪，他怎么会没有感觉？不过这个人真是帅得可以啊！七岁的他就算稍稍成熟，内心仍然保留着对强者的崇拜与羡慕。他顿时觉得这个大哥哥浑身都在发光！这样看着，就好像在观看一部3D电影一样。这个大哥哥就是电影中的主角，魅力非凡，能力出众，与众不同。
　　画面再一转，少年和他的友人来到一个有着满地花儿的地方，葵瞪大双眼，认出了那些花。
　　是奇杰拉花。

　　记忆被唤醒，葵头疼难耐。
　　奇杰拉说道：“我带你来了这里，没有我，你将活不下去，帮我消灭人类，是你最好的选择！”
　　冷着脸，此时橙发橙眸的孩子与画面中黑发黑眸的少年出奇相似。他抿着唇，橙眸泛着冷光，一字一顿地说着：“就是因为我是第一杀手？要毁灭人类的话，像之前杀死我一样杀光人类不就好了么！”
　　这样的他，不像是葵。
　　画面变成一个红蓝相间的巨人扯住狰狞的巨大奇杰拉花。“这是光！讨厌的光！每次我想杀掉人类，光就会出现来阻止我，杀掉我！由人类杀掉人类是我想到的最好办法!”
　　“你现在已经不是第一杀手了，没有我，你不会在这里出生，没有我，你连前世的记忆都没有，没有我，你很快就会死去!”奇杰拉向他喷出黄色的花粉，香气扑鼻。“你只能遵从我！”
　　“咳咳……”山摇地动，眼前只有黄色，头晕得不行，实在抵抗不住，他昏睡过去。

　　“咳咳……”龙马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长时间长距离的奔跑对于一个七岁孩子来说实在太艰辛了，更何况他是在雪地里奔跑。龙马狠狠推开栅栏，冲到院子里，用尽全力大声喊道：“葵、葵他、他不见了！”
　　“诶？”在门口卧着、不修边幅的南次郎惊奇地看向狼狈不堪的龙马，“你在胡说些什么？”
　　“可恶！老头子……我和葵去打网球，回来的路上葵身子一晃，然后就不见了！”
　　南次郎皱眉，显然不怎么相信龙马的话，“啊？你在说什……哎算了，伦子不在家，你带我去那里。”
　　南次郎抱着龙马在那个网球场找了一整天，都没有找到葵。顾及龙马的身体，南次郎只好带着龙马回家，告诉伦子妈妈葵失踪了，最后报了警。
　　虽然很焦急，但他们找不到葵，没有办法，只能等待。弄丢葵的龙马显然很自责，在伦子妈妈温柔的开解下才勉强吃了些东西睡下。一家人在紧张与担忧中度过漫长的一夜。
　　天刚蒙蒙亮，龙马清醒过来。他看到隔壁床没有人，被子与枕头叠得整整齐齐，一副没有人睡过的样子，眼眶不禁红了起来。他们还小，南次郎说为了联络感情要他们睡一个房间。双胞胎兄弟睡一个房间没什么，他和葵也没有领地被侵占的不爽，他们从小就亲密，就算葵基因突变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着属于双胞胎特有的心电感应，根本不会产生这样的情感。
　　可是他看着他消失不见，也找不到他。
　　龙马扯住被子盖过脑袋，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抽泣声很好地被被子掩盖。
　　噗通、噗通。
　　心跳突然加快，一种异样感觉涌上心头。龙马楞住，然后掀开被子，抹了把脸上残存的泪水，一改悲伤不屈，满脸兴奋冲出房间，冲向玄关，打开门，果然看到躺在院子雪地里的人影。他不顾浑身因寒冷产生的鸡皮疙瘩，向人影跑去，果然是葵！
　　葵昏迷着，也不知道在雪地里躺了多久，身上有薄薄雪层覆盖，橙发结了冰，粘在脸上，脸色苍白，嘴唇泛紫。龙马伸手一摸，冰冷得吓人。
　　“妈妈！快来！葵在这里！”龙马边喊边用手拂去葵身上的雪，艰难地拉着他想把他往屋子里面拖。“我来。”身上也只穿着睡衣的南次郎轻松抱起葵，却因怀里出奇的冰冷皱眉，“快回屋。”
　　这个时候的南次郎沉稳得令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