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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美国,繁华的洛杉矶。正值平安夜,路上点上昏黄的灯,树上、店铺装饰了五颜六色的彩灯,道路两旁响着欢快的歌谣,配上街上行走中人们的欢声笑语,格外温馨。

      可对于越前南次郎来说,今年的平安夜,不是温馨,是难熬,充满了令他不爽的不安与躁动。

      南次郎绷着脸,眉头紧锁,死盯着眼前的门,年轻帅气的脸庞摆出一副那扇门和他有仇的表情,而他的手指则在无意识地抠弄椅子,暴露出他内心的焦急紧张。

      安静至极的走道,只有他一个人,坐立不安。南次郎正等候着产房内的妻子伦子和他即将出生的孩子平安出来。时间渐渐过去,越是等待,南次郎越是担忧。一种即将为人父的焦急喜悦与医院压抑的气氛相结合让他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担忧的情绪,哪怕他平日性情开朗洒脱。

      没事的,伦子这么健康,待产期也没出现什么状况,况且我的基因那么强大,孩子一定听话,最后伦子和孩子都会没事的。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他的耳边仿佛回响着钟表秒针行走的滴答声,那更让他内心烦躁。寂静、白色、孤独三者能让人平静下来的元素组合在一起,这个走道的空气便好像充斥了让人躁动的因子,给人无形的压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是过去了几个小时,也许真的过去了很久,但南次郎的耐心已经被磨尽,长久的等待让他有种想踹开那道该死的门、冲进产房的冲动。

      终于在这时,门开了,他噌得一下站起来,身体前倾,还顺势往前踏出了半步,眼睛发亮,充满期待。看到南次郎这幅样子,打开门的护士了然一笑,总归是没让他失望,带来了让他欣喜的信息:

      母子平安无事,儿子相当健康。

      听那小子的哭声,我也知道他很健康。听到儿子嘹亮的哭声,南次郎低声笑了,一下放松下来。臭小子!让你老子这么紧张,看我以后怎样收拾你!

      这条走道上、这个产房里最终还是被染上了平安夜的喜悦和欢乐,甜蜜入心。

      新生儿被命名为越前龙马。

      现在越前家成了三口之家,有家主南次郎,夫人伦子,独子龙马。身体本就康健的伦子经过一个星期的休养,携丈夫和儿子回到洛杉矶郊外的别墅,准备开始抚养新鲜出炉的儿子的新生活。

      可是他们在自家别墅门口看见了什么?是一个婴儿!要不是伦子怀里真真切切抱着一个婴儿,她都要以为自家龙马被自己扔到了别墅门口的地板上。

      “伦子,我应该没有花眼吧……我怎么看见有一个婴儿躺在门口?”南次郎呆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我的天哪……谁家孩子扔我们这了?”他伸出食指颤抖着指向地板上的婴儿,转头望向伦子,“我们这算是遇到弃儿了吗?”

      还是伦子有些理智,连忙把怀中的龙马递给南次郎,快步走向地板上的婴儿。也不知道放在这儿多久了,大冬天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冻坏。不哭也不闹是活着的还是死了?伦子害怕极了,害怕将孩子抱起后发现那是个冻死或是饿死又或是渴死的婴儿。简直是越想越怕,将婴儿随随便便仍在别人家门口,孩子分分钟就会死掉的好不好!

      结果抱起来一摸,还有呼吸,身体也还暖和着,孩子不哭不闹只是因为睡着了。也对,孩子嗜睡,伦子放下心,“啊,幸好这襁褓裹得紧也够厚……亲爱的,快打开门,别让孩子们冻坏了。”

      打开门,二人进屋,再关好门后,伦子将婴儿递给南次郎,让他抱着两个孩子,跑向厨房,为新发现的小婴儿准备热水。

      他们很早就为龙马买了各种婴儿用品。

      记起伦子刚生完孩子不久,南次郎喊道:“你先坐下歇歇,那些事情我来!”

      “你声音那么大做什么一会儿吵醒孩子哭个不停有你苦头吃!这点事情我还是干得起的!”

      明明你的声音更大好吗……

      所幸两个孩子都已熟睡,也未被惊醒,因而越前南次郎还应付得了。他无奈得坐下沙发,将龙马放在大腿上,而转将新孩子抱在怀里,打量起这个孩子来。

      啊,这里面有什么……南次郎眼尖地看到襁褓内藏着什么,剥开却发现襁褓里夹了张卡片还有封信。

      越前南次郎拿起卡片一看,上面用日文写道:葵,男孩,日本人,出生于12月24日,于12月31日下午放于越前家房前。沉默片刻,暗自吐槽这个男孩有了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南次郎将信拆开,仔细阅读。

      信也是用日文书写,字迹工整,但写信的人显然不常写日文,字显得生疏。信的大概意思就是说,孩子的父亲也是日本人,母亲在日本生下孩子,父亲偷偷送离孩子至遥远的美国,因为特殊原因,父亲不能抚养这个孩子长大,所以迫于无奈只能将孩子舍弃,如果他们乐意抚养孩子,就将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冠上越前的姓氏,并且不要让他知道他是他们的养子,孩子的父亲将会每年孩子的生日当日为他们寄钱,如果搬家,不用担心孩子的父亲找不到新地址,更不用担心日后孩子长大生父认领什么的。但如果他们实在不愿意抚养孩子,也可以送孩子进孤儿院,他们毫无怨言。

      南次郎暗骂一声,有能力找到新地址怎么就没有能力抚养孩子?
      伦子左手拎着个奶瓶右手拿着热毛巾,一出来,便看见南次郎将龙马放于腿上不管,又将孩子从他的襁褓中提出,拿在手上不管,顿时有些生气,走过去狠狠地用奶瓶敲了一下他的头,“你就是这样照看孩子的吗?”

      伦子这么一敲,似乎不是敲到南次郎头上而是敲到葵头上,惹得葵苏醒,大声啼哭起来。

      南次郎连忙用襁褓裹住葵,好生哄得他不哭了才尴尬地笑道:“这不是在看孩子父亲留下的信嘛……总之,这个孩子的名字是葵,刚好和龙马是同一天出生的,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写了封信放进襁褓里,请求我们收养这个孩子并会为我们寄孩子的生活费,不然就将他送到孤儿院里去。”

      本想自己喂孩子温水,刚半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就有一种刺骨的凉意由膝盖往四周蔓延,难受极了,伦子也不在意,手拿着奶瓶伸向孩子,就被南次郎抢过奶瓶毛巾。“瞎闹什么,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吗?”
      被这句话噎住,心里默默辩驳:我哪里有这么虚!伦子乖乖地起身转而在南次郎身边坐下,抱过南次郎膝上的龙马,不理会南次郎责怪的眼神,“抱孩子本就是妈妈的本能,你不懂!”

      不懂本能的南次郎抑制住尴尬想摸鼻子的冲动毕竟双手都不得空,只能任由她抱着龙马了。南次郎看上去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可实际上心思细腻,做事仔细,照顾小孩虽然是头一次,但在看了大量攻略、听了邻居妈妈的经验后,开始生疏,后来渐渐没那么别扭,还是很快就将孩子服侍妥帖。葵被服侍得舒服了,况且本就还未睡醒,睡眠不足,又迅速陷入睡眠。之后南次郎很快又处理好了龙马。

      首要任务算是完成了。
      那么问题来了,“伦子,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虽是在问伦子,但南次郎其实也在思量,这句话更是在问自己。
      如果收养了,他们能带得了两个小孩吗?钱倒是不必担心,毕竟南次郎是一名优秀的网球选手,曾被尊称为“武士”,赢过不少比赛,赢得的奖金足够养活他们了,更何况葵的父亲还承诺会付给他们抚养费。可关键是,谁来带孩子?另请保姆吗?这个孩子会对他们未来生活产生影响吗?这个孩子……他们能抚养好吗

      “既然人都在这了,那就是我们的儿子了。我们有两个儿子,越前龙马和越前葵。”伦子笑着说道。她笑得温柔,如户外冬日柔亮温暖,让人想到透过薄薄晶亮冰片看到的冬日,如钻石般光彩夺目。
      南次郎毫不犹豫地挥散内心思量,听从妻子的意见。“好,葵是在龙马同一天出生,日后便告诉他们他们两个是双胞胎兄弟好了。龙马是哥哥,葵是弟弟。”
      “为什么是龙马做哥哥谁知道那个更早生出来?”
      “有什么关系嘛……我说他是哥哥就是哥哥。”
      至于两个人长得完全不像的问题嘛,不是还有异卵双胞胎之说嘛。
      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南次郎和伦子仔细思考谋划商量后,决定了如何解决收养问题。虽然伦子是一名律师,但刚生产完不久,还需在家休养,收养这件事就落在南次郎头上了。不止是收养一事,目前照顾伦子和两名孩子,未来照顾两名孩子的重任也落在前网球选手越前南次郎身上了。
      是的,南次郎决定放弃打网球,转而打算一心一意、专心带孩子,培养出下一代的网球高手、网球王子。关于网球这一点上,伦子完全没办法与他商讨。南次郎在他心爱的网球上总是特别执着。既然南次郎已经放弃职业网球运动员的生涯,任谁也没办法阻挡他,伦子只能放任他在家当奶爸了。
      然而,事实上伦子是想太多了。
      ——越前南次郎那家伙,怎么可能乖乖在家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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