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
陆森南极不安分，扭着身子让她喂食，但又不明说，动作一度扭捏，小心翼翼抬着眼。
宋途难得和他再遇，惯着他，宠着他，捻起一粒，便塞进他嘴里。
他的唇舌润过宋途的指尖，无意地轻咬一口，抬头眨眼笑得欢快。
“你吃慢点。”她夺过陆森南手中的零食罐，藏在身后，见他伸手来抢，便假意竖起眉，
“不能再吃了，这个不健康。”
陆森南很乖，哦了一声，听话地放下手，又望着给宋途准备的那大袋零食，方才他从柜子中抱出来，小心翼翼地轻放在她面前。
宋途翻了阵，都是些她爱吃的小玩意，不过大概昨天淋了雨，有些润着湿气，湿哒哒地滴着水，还未干。
“途途，吃。”陆森南拆开一包，献宝地递到她面前，“好吃，你吃。”
“你喂我。”宋途眨眼，倾过身，见陆森南尚在呆愣，不禁好笑地露齿，“你喂我，不然我不吃。”
“好，好的。”陆森南有些手足无措，紧张地起身，搓着手，“途途，途途，等一下。”
宋途见他跑进另一侧房间，眨眼就不见人影。
这，这是去干什么？
宋途担心地望过去，陆森南很快便跑出来，手上湿漉漉地滴着水，看样子是去洗了手。
“我洗手了。”陆森南见她狐疑，赶紧解释，“洗了手，就不脏，可以喂途途了。”
“行，你喂我。”宋途张口，陆森南眉眼低垂，拣着大块的零食儿，送到她嘴边，学着家长轻哄婴孩的那股劲，“乖，啊，途途张口。”
两人你喂我，我喂你，玩的倒是不亦乐乎，明明简单的一顿早餐，愣是吃了将近一钟头，陆
森南望去并不餍足，双眼灼灼粘着宋途，待她整理完桌面的垃圾，又恬不知耻地环抱着她的腰身，靠在她背上。
一声接过一声地叫唤，宋途要是烦了些不应答，他便紧张地跺脚，生怕她又像昨天一样消失不见。
宋途以前养过小狗，陆森南像极了那只可爱的萨摩。
“森南，我真不走。”宋途给他打上一剂预防针，她顿了阵，学着他的语气，“要是骗你，途途就变成小狗。”
这誓言颇有用，陆森南终于眯眼点头，重重地说着，“好。”
人是不黏了，但眼神依旧锁着她，他大约也有些廉耻心，宋途有时回凝他，他便紧张地假意四处张望，一面嘴上解释，“没看你，我说过的，相信途途。”
宋途顿时苦笑不得，摆手也就随他去了。
小孩子总是没些安全感，确实正常。
午饭过后，疗养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宋途并不意外，迟早都会见到陆母，只是没料到，她会亲自来到这里。
她望去老了不少，两鬓之间依稀多了不少白发，眉眼间裹杂沧桑，开口的嗓音不似之前的清亮，反倒暗沉而又沙哑。
“途途。”她急忙跑过来，拉住宋途的胳膊，不让她转身离开，语气满是哀求，“途途，阿姨有话跟你说。”
这般轻声轻语挺是难得，宋途不禁想到三年前那嚣张的几面，心口堵着气，不是滋味。
“陆阿姨，你先放开我。”宋途被她勒得有些疼，待她松手便连退几步，“请问有什么事？”
“途途，你不要这样子。”陆母的余光能够看见陆森南趴着门框不时探头的身影，心口顿时苦涩，再开口时，隐隐带了些哭音，“当初是阿姨的错，阿姨对不起你。”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艰难解释，“阿姨也有苦衷，但以后不会了。”
“阿姨有什么苦衷？”宋途看着她的眼睛，有些想笑，她重复着，“阿姨有什么苦衷呢？”
“这事说来话长。”陆母显然不想再提起，试图转移话题，“没事了，以后你们就好好的，森南他，还认识你吗？”
宋途看了一眼陆森南，对方正巧焦虑地探出脑袋，被宋途抓个正着，讪讪地眨眼撒娇，转眼便重新缩回门口。
宋途收回视线，点头，“嗯，还认识。”
“那就好那就好。”陆母连连失声，“那就好，途途，我们进去吧。”
见宋途快要进门，陆森南快速跑到床边，双手垂至膝前，假意乖巧地端坐。
他摇头，有些好奇，但又一脸戒备，显然并不认识突然出现的妇人。
陆母慈祥地笑着，“森南，我是妈妈啊。”
陆森南不解，求助地看着宋途，宋途只好上前轻拍他的手背，一面解释，“森南，你妈妈来看你了。”
“妈？妈妈？”陆森南跟着叫，“妈妈。”
“哎，妈妈来看你了，森南。”陆母见他反应，暗中抹着眼泪，止不住哭泣，“森南，途途来看你了，开心吗？”
一说起宋途，陆森南的眉眼皆是笑意，他重重地点头，反复强调，“嗯，开心，很开心。”
“那就好那就好。”陆母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地，她又转身同宋途商量，“过会儿去医院看看你陆伯伯吧，带着森南一起去，他好久没见他爸爸了。”
宋途想起来，昨天李轩提起过，陆伯伯生了重病，常年卧在医院。
是中风，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医院走廊狭长而又逼仄，陆森南这几年鲜少接触外界，显然有些紧张，但又觉自己是个大男子汉，假意咽着口水，便将情绪咽下心头。
只是握着宋途的掌心愈发用力。
宋途见他动作，不禁捂嘴偷笑。
挺可爱的。
是八楼的高级病房，独间，设施高档而又齐全。
病房再好，但总归不住来得好，陆伯从小待她便不错，生龙活虎的长辈，如今再见却是这般模样。
浑身插着管子。
不能说话。
不能动。
但意识却清醒。
宋途心头五味杂陈，站在病床面前，轻声叫着，“陆伯伯，我来看你了。”
陆森南站在她身侧，装模作样地学着话，“陆伯伯，我来看你了。”
宋途一记横眉，附到他耳际，“这是你爸，叫爸爸。”
陆森南这才改口，他挠着头发并不明白，但还是听话，“爸爸，我来看你了。”
陆伯歪嘴瞪眼，眼神却是看着陆母的方向。
宋途不禁望过去，狐疑极了，“陆伯伯，你这是怎么了，不开心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