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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三部 难以取舍(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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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接下来一周,柯南陪着林若珍带她妈妈去医院住院、检查,又请专家会诊。由于要瞒着病人,所以很多时候是医生跟林若珍单独解释病情,柯南就陪伴着林若珍的母亲,林妈妈对柯南是非常喜欢:“柯南,你今年有多大了?”柯南稍微笑笑:“阿姨,我三十了。”“跟若珍同岁呀,看起来真年轻。家也是上海的?”“是,我父母都在上海。之前林若珍是做我妈妈的特别助理,现在到北京来协助这边公司的业务。”“哦?你就是王总的儿子呀,真不错。若珍怎么都没和我提过呢。王总之前对我们若珍就很照顾的。我说若珍怎么做的好好的忽然就换到北京来工作呢。那你现在就一个人在北京吗?”林若珍母亲似乎很高兴,自言自语地说着,又想继续问什么。柯南感到有点不自然,又觉得这状况有点像是要调查户口,赶紧终止了林妈妈的问话:“阿姨,你渴不渴,我给您倒点水。”林若珍回到病房,情绪明显的有些低沉,柯南知道情况并不很好,对林若珍说:“一起出去吃点东西,顺便给阿姨买些回来。”林若珍看看妈妈,林妈妈高兴地说:“去吧,去吧,我都不饿呢,随便带一点什么回来就行了。”
林若珍随着柯南走出病房,柯南关切地问了句:“怎么样?”“医生也说手术意义不大,只能放疗,而且效果不见得明显,副作用也许会很大。”林若珍又很难过地接着说,“我真怕再看着她痛苦。”坐在餐厅,林若珍缓缓地跟柯南讲述了林妈妈艰难的经历:
原来在林若珍上中学的时候家里还是很和睦的,爸爸生意不错。妈妈也有自己的工作,但是后来爸爸有了外遇,坚决要离婚,而且离婚后并没有给她们母女俩留下什么财产,只是每个月给一定的生活费。从那时起,林妈妈就开始孤独地带着林若珍生活,供她读完硕士。虽然爸爸都是按时给钱,但是钱并不能弥补林若珍母亲的寂寞和痛苦。每当看到母亲伤心难过的样子,林若珍就恨爸爸的无情和冷漠,也怨恨那拆散他们家庭的第三者。不过最终那个第三者并没有跟爸爸结婚。
柯南知道了林若珍的生活经历,又对她更加同情,又觉得她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一步步努力到现在,很不容易。“父母总要离开我们的,在最后的时光里尽量让她开心点,多孝顺她就是了,你自己也要多多放宽心,别再累病了。”柯南一边给林若珍加菜,一边用从未有过的耐心劝慰着她,这让林若珍有点恍惚,也许这是冥冥之中的一种补偿吧。
林若珍得到了柯南的关心,心情好了很多,她温柔地对柯南说:“柯南,我妈妈要是说什么让你有点别扭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挺喜欢你的。”柯南也笑了一下:“放心吧,尽量让她高兴也是我要帮你做的。”林若珍高兴地笑了笑。心里感到一丝甜蜜。
接下来的化疗情况真的不是很好,一方面癌细胞对化疗并不敏感,另一方面化疗的副作用让林妈妈每天饱受疼痛的折磨,腿疼的不能走路,胃口很差,几乎不想吃什么东西,头发也大把地掉下来。
所幸的是医院离公司和林若珍住的地方都很近,这样林若珍每天都可以上班忙完工作就去医院陪伴妈妈。柯南还是一贯的工作狂作风,但即使这样,他也时常陪林若珍一起去医院看望林妈妈,或给她带些营养品或说些安慰她的话。有时晚上回到公寓,林若珍也会到柯南家里坐一下,在这个过程中柯南始终对林若珍很耐心和关怀,但还是有意保持着距离。
魏冉冉跟前台的女孩关系不错,她知道她是办公室消息最灵通的人士。这天中午她们一起在楼下饭厅吃饭,前台问魏冉冉:“亲,最近忙吗?”“哎,哪里闲的住呀,大叔天天逼我们头儿,我们头就天天逼我们,我都快累死了,要不是看着这个工资还将就,我早就起义了。”魏冉冉撇撇嘴,抱怨着。
“你们头儿挺器重你的,我那天还听他跟柯大老板夸你呢,你怎么老叫老板大叔呀?”前台不解地问魏冉冉。“他天天老气横秋的,还不大叔,你看他像不像四十多的人,整天冷鼻子冷脸,不知道跟谁耍酷。”魏冉冉尖酸刻薄地讽刺着柯南。
“谁说的,他才三十岁,哪有你说得那么老呀,而且他长得多帅呀,简直像电影明星,还那么有气质。哎,就最近那个新韩剧你看了吗……”“他长得帅?”没等前台说完,魏冉冉就打断她,“见过帅哥吗?上次来找他那个才叫真帅,那个叫‘十亿’的,开宝马的姿势帅极了。”魏冉冉两眼冒光,咽了一下口水跟前台形容着。“那个?那可是老大的大学同学,他们应该是一样大,帅是很帅,不过我还是觉得咱们老大更酷。嘿,你现在的样子跟花痴没两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会是要倒追人家吧?”前台嘲笑着魏冉冉。魏冉冉毫不避讳地继续夸奖道:“他们两个一样大?那个‘十亿’看着也就二十六、七岁。哎,可惜有女朋友了,否则别说倒追,就是卖身养活他,我也愿意。”
“人家要你养活?你知道吗,咱们老板离开原来的公司,就是这个石逸接手他之前的工作,人家大总裁。”前台很不屑地打击着魏冉冉,“大叔之前那个医药公司?就在咱们旁边的写字楼是吧?那天我就是看见他从里面出来,开宝马走了。你说,咱们附近这几个写字楼只有咱们楼下一个员工餐厅,怎么从来没看见他来这里吃饭呀?”魏冉冉说着还环视一下餐厅,似乎在寻找。“你什么时候看见咱们老板来这里吃饭了?人家都是大老板,都在附近那些名餐厅吃,就咱们这些小员工才来这便宜地方呢。”前台捞了捞汤里有限的干货,撇着嘴说。“也是呀,以后我也去那些餐厅,说不定能碰上。”魏冉冉似乎一下被前台醍醐灌顶。“那要花多少钱,我们那点工资连每天一个午餐都不够了吧?”前台不解地问。“要是泡到帅哥加大款,还发愁午餐钱?”魏冉冉被自己的假设迷住了,“对,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花钱才能泡帅哥。”
魏冉冉在写字楼周围几个餐厅轮流吃了两个多礼拜,每次差不多都要花七八十甚至一百多午餐费,要说不心疼钱,那是假的,但是终于在这一天她觉得都值了,因为走进俏江南的时候,看见石逸一个人正在靠边的一个安静位子点菜。她激动得马上凑过去:“这么巧,你一个人吗?能跟你一起坐吗?”石逸从抬起头,看见是魏冉冉,对她笑了笑说:“坐吧。”他合上菜单,对服务员说,“我就点这些,你看看这个小姐想点点什么。”魏冉冉接过石逸手中的菜单,“我想吃水煮鱼,口水鸡,樟茶鸭,鱼香肉丝。”“这么荤?好了,一起点上吧。”石逸惊奇了一下,没再说什么,挥手叫服务员离开,服务员张了张口,犹豫一下,离开了。
“猪特助,吃饭了吗?到俏江南,对……我请你个头……都先放我桌子上。”石逸放下电话,悠闲地吃着餐厅赠送的小菜,毫不在意的样子在魏冉冉眼里看起来简直帅极。魏冉冉对石逸的大度有点吃惊,她睁大眼睛看着石逸,又吞了口口水,对他说:“你怎么看起来总是这么帅呀?”石逸抬起眼睛看了一下魏冉冉,没接她的话,只是问了一句:“你今天这个打扮又是参加什么派对吗?”魏冉冉最近为了能“偶遇”到石逸,每天都刻意地打扮得比较淑女,因为之前他说过,她的打扮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现在看到石逸注意到自己的装束,立刻兴奋起来,赶紧问道:“怎么样,像不像淑女?你喜欢这个类型吗?”石逸又故意仔细打量了一下魏冉冉,似笑非笑地说:“光靠打扮也淑女不了,像也不管用。而且也不是谁都能当淑女,像我女朋友,也就是你嫂子这样的才行。你非要强迫自己多累啊。”“我不怕累!”魏冉冉一副有志青年的样子,又有些好奇地问“不过,你真的就只喜欢淑女呀?”
“对了,还得告诉你个男人的秘密,”石逸还是没回答魏冉冉的问题,转为很神秘的样子,这让魏冉冉有些心潮激荡;石逸接着说:“男人一般不喜欢太主动的女孩,他们喜欢主动出击,对送货上门的不感兴趣,要通过努力才会珍惜。”正说着,诸葛朱小跑着来的餐厅,东张西望一下,看见石逸,赶紧过来。看到对面的魏冉冉,有些吃惊,但是很快非常正经地对石逸说:“老大,你休假期间各部门工作汇总都做好了,下午开会的资料也都准备好了,按照你要求放你桌子上了,开会前无论如何你先看一下,我怕落下什么。”石逸没说什么,只是满意地点点头。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石逸指了一下担担面,“把这个帮我打包。再加两个米饭给这两位,然后找这位结账。”石逸指指诸葛朱,拎着他的担担面,站起来对诸葛朱说:“猪特助,麻烦你陪这位魏冉冉小姐慢慢吃。对了,还有个事,”石逸走到魏冉冉身边,低头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忘了提醒你,你该减肥了,男人不喜欢太胖的女孩,拜拜。”
魏冉冉看着一桌子的菜,一边运气一边总结着石逸的话:要淑女,不能主动,还要减肥。“切,先吃完今天的再说。”
诸葛朱回到办公室,很快跟石逸一起参加了几个会议,只是开会之前对石逸做了个OK的手势。石逸没多问什么,甩给诸葛朱五百块钱。会议间歇中,诸葛朱来到石逸办公室,把五百块钱扔回石逸的桌上:“老大,俏江南我还请得起,下次要是去什么高档酒店,私人会所之类您就别叫我了。”石逸哼哼笑两声没说什么,诸葛朱又问,“你就不好奇我怎么把她摆平的?”“没兴趣,总之以后她再烦我,就扣你钱。”石逸恶狠狠地说。没再搭理诸葛朱的哀嚎,自己埋在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