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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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厚重的窗帘阻挡了阳光，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看了眼床头的手机，屏幕上的数字显示上午十点。屏幕的光亮有些刺眼，乔一言揉了揉眼，翻了个身。另一侧空荡荡的，没人。有些讪讪的收回搭过去的手，又重新缩回了被窝里。起床吗？起吧，都几点了。可是怎么这么内心不安呢？
乔一言在脑中回放昨天的经过。这一切发展的太快了，他小心翼翼做的坏事儿藏了几年被夏陶个讨人厌的玩意儿抖落出来了，何叙居然早就知道并且一句没事儿就带过去了？要不要这么简单？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虽然昨天还顺着脾气耍了点赖，可今天回想起来，越来越没底气。
小的时候可以辩解一句不懂事儿，一心不想让何叙走。可时间流逝中，他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严重。他藏了何叙的通知书和护照。和那些改人家高考志愿的人没什么两样儿。何叙会恨自己吗，会原谅自己吗，会让自己有多远滚多远吗。他也无数次问自己你怎么能这么做？可每次看到何叙温柔的对他笑，他的心就都要化了。他能见到他，能拉他的手，何叙在他身边。这他丨妈比什么都重要。乔一言想，再来一次，自己还是会这么做。自己大概是这么世界上最自私的人了吧。
何叙醒的很早，准备了早餐，想着乔一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起就又盖上保鲜膜收了起来。收拾了被折腾的惨兮兮的沙发，把丢了满地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这才回书房开始打开电脑处理公务。
十点的时候，何叙想，小家伙儿真能睡。
十点半的时候，何叙想，小家伙儿昨晚累坏了。
终于十点四十五的时候，何叙坐不住了。
快十一点了，起来都得吃午饭了。
刚起身，就看到套了个长T的乔一言光着两条大腿晃晃悠悠的过来了。然后又晃晃悠悠的倚在门框上。何叙张开手臂要他过来，乔一言却磨磨唧唧的不肯动。何叙只好起身把这块黏在门框上的橡皮糖给扯下来。搂着人坐回椅子上，看他还不清醒的样儿，估计也不会马上想进食，何叙只好一手搂着他另一只手继续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打字。事实上办公的时候何叙也很少避着乔一言，那些数据啊合同啊，乔一言也一个字都看不懂。他坐在何叙腿上，看着屏幕上那些复杂的名词，脑子里只着怎么再确定一下何叙是否真的原谅了自己。
“饿了吗？快十一点了。”何叙亲了下他的后脑勺问。“还不饿。”，乔一言说的心不在焉，伸手拨了拨何叙搂着他的那只手上的手表。何叙又打了三行字之后，乔一言忍不住了。他轻轻咳了两声：“那个..”
“嗯？”何叙还在打字。“你真..不生气啊？”何叙的手停了。
乔一言被何叙翻了个个儿，改跨坐在他身上。何叙：“这事儿我们昨天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可是你有点太轻易的原谅我了吧...我感觉，挺大一个事情，而且特别的，那个，怎么说来着，三观不正..”何叙掐住他的脸：“你是说我原谅你太容易三观不正？”“不是不是，”乔一言连忙摆手：“我是说，我三观不正...”越说声越小。
“宝宝，”何叙强迫他抬头看自己。“你不用多想什么，这个事情也许在别人那里是十恶不赦，但是恰好我要去的学校不是那么重要，恰好我早就知道，恰好我喜欢你，恰好我从一开始就不在意，你懂吗何况你不想我走，我就不想在你身边吗，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回国，还不是你这个小混蛋天天哭唧唧的盼着。有些事情不合理，但它就是这么发生了，也不会再有其他可能。所以你不要再多想，懂了吗？”“你怎么..”乔一言深深吸了口气：“这么好呀！”他用全身的力气扑住了何叙。
然后椅子就这么倒了。
可怜的椅子载着两个人的重量咣当的倒在了地上，倒下的时候何叙反应迅速的支起了胳膊，免得自己的后脑和地面亲密接触。乔一言则直接摔趴在何叙身上。然后何叙开始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几秒钟后演变成大笑。乔一言花了几秒才明白何叙在笑什么——摔倒的时候乔一言正面对面的跨坐在他身上，想必椅子倒下来的时候各种惊恐.jpg的表情也无限放大在何叙的面前。何叙一边笑一边摸他头发：“摸毛摸毛，是不是吓着了…”乔一言狠狠地压上去喊让你笑让你笑，压死你。
两个人在地板上滚累了，这一出闹剧就这么过去了。
咖啡店里人很少，零零散散的分散在间隔很远的几个座位上。不是周末，无论是上班族还是学生都不会有时间出现在这家店里。乔一言坐在一个偏僻的位置上，有点不安的抿了口杯子里的咖啡。
他约了夏陶在这里见面。
自从和何叙把事情说开之后，他就越来越觉得应该找夏陶谈一谈。并不是故意自找麻烦或是想要炫耀一番，如果可以他甚至对夏陶避之不及。以前，一般对这种人，乔一言采取无视政策。略略略略大傻丨逼，不听不听气死你，你说你的我干的，最后往往都是对方气的半死。然而对夏陶不行，他太特么有毅力了。不是一两天就可以打发的，不温不火的时不时出来表现一下存在感。如果是以前，乔一言顶多翻几个白眼，可现在何叙已经是他男朋友了！乔一言心想我们认真搞对象，再让你在周围无期限的晃悠，谁受得了？
不过何叙那天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弄得乔一言也不好意思再去找他强调忠诚俩字。可他憋屈啊！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去找夏陶说清楚。
虽然是工作日，但他知道夏陶会来赴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夏陶到了。合体的西装，标准的白领精英。“怎么想起约我出来？”夏陶对准备过来点单的服务生摆了摆手。“不好意思，你也挺忙的把。”乔一言假惺惺的和他寒暄。“最近季末是有一点，不过你说有重要的事，不是吗？”夏陶笑着眨了眨眼。乔一言难过的想我刚刚喝下去的那杯老贵老贵的咖啡就要吐出来了。
“我也不和你打岔了，直说了把，我和何叙和好了，不如说我们没吵过架。你以后别总在我们身边转悠不行吗？”夏陶耸了耸肩，一副并不吃惊的样子：“如果是那天的事情，是我没控制住情绪，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说出那些话来，我向你道歉...”“我不是要你道歉！”乔一言打断他：“其实你..你讨厌我也好，你整我也好，可我已经和何叙在一起了，你改变不了什么了，你明白吗？我只希望你能理智一点，你这样时不时的围着我们来一下，真挺膈应人的，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吧？”
夏陶沉默着，那半笑不笑的表情也消失了。乔一言不知他想干什么，只能和他大眼对小眼，坚决不移开视线。气势不能输，他想。“你知道吗，其实我挺后悔的。”乔一言没料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跟着一愣。“我是喜欢他，我从小就跟着他，可是我总觉着我不能掉了身价。我的家世不比他却也不差，论成绩论外貌我都配得上他，我总觉着我是高你一等的。那时候他和我说不去了，我真不敢相信，他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了？我给他打电话，从来都打不通，我去他家找他，他家里人却说他陪你出去散心了。我真觉得好笑，他不和我去，难道我还要去求他？我一赌气，回家收拾行李就走了。”乔一言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口，还是没出声。“现在想想，面子和身价有什么用？我该去找他，该问问他为什么避着我，该求他和我一起走。也许那样我就能早点发现，他那样的人，要是真的不去，会和我说的明明白白，怎么会一声不响就拉黑走人？可我气疯了，竟然一点也没察觉。”
“我要是能早点像你一样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也许今天..”夏陶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其实我知道我这事做的不对，可现在已经..没有如果了。就算当时他和你一起走也不代表你们一定会在一起，你现在也不要钻这个牛角尖了。事情就这么..已经发生了。你也该放开了。”乔一言咬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夏陶没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爷爷还好吗？”乔一言立刻警惕起来，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还好，在疗养院调理，你问这个干嘛？”
“也许不久你们就能迎来一次久违的亲人团聚了，不过这次你放心，我不会再去阻挠什么了。”夏陶像刚说了个笑话似的，自己噗嗤笑了出来。
“今天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就到这里吧，工作上还有很多事情，我先走了。”夏陶起身出门，一丝迟疑也没有，留下乔一言一个人一头雾水。他真的不会再缠着何叙了吗？还有什么亲人团聚？难不成他为了报复自己还要去把乔正康从坟里刨出来吗？一个社会精英不会干这种事吧！乔一言被自己的幻想吓了一跳，赶紧摇了摇脑袋。
不管怎么样今天的目的算是达成了，乔一言想，没白翘一节马哲课。
何叙下班了吗，叫他来接自己吧。想起何叙乔一言心情有舒畅了起来，哼着歌按下了拨号键。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