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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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深，卧室内亮着暖暖的黄光。乔一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浴室传来花洒的水声，何叙正在冲澡。十五分钟内，另一侧的床头柜传来了不下3次消息的提示，至少有两条是夏陶，他猜。他心烦意乱，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心里不痛快极了。
他是幸福的。本应该是的。从前想都不敢暗恋的对象接受了自己，时刻都照顾着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呢。何况何叙从来都是疼他的。几周前，他也确实是这样幸福的。可夏陶的回国打乱的他的心思，他开始努力的想那时候自己每天睁开眼就想笑，被喜悦填满的心境。何叙从来不对夏陶有过多表示，也从未主动联系过什么，这令他欣慰。可夏陶和王怀瑾等人都是熟识的，关系又一向不错，就算几年未归国，重新热络起来也不过需要这么一点时间。何况何叙认真交的朋友本就不多，夏陶和这些人关系好，也就几乎渗透了何叙的生活。
他想起夏陶回国当天晚上的聚餐，那句好久不见，那注视着何叙和转头时扫过自己的眼神所包含的意义。那是个招呼，一个志在必得的招呼：我回来了。
何叙围了浴巾出来，屋里暖气开的足，倒也不冷。乔一言起身递睡衣给他，何叙接过衣服转过身穿上，背上还留着一道道带着红痕的抓伤。乔一言有些红了脸，移开了眼神，装作不在意的说：“你手机一直响。”何叙没应，掀开被子搂住乔一言的身体，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我现在谁的消息都不想看。”这本是句情话，可听在心思乱的乔一言耳朵里，却好像多了几分遮掩的意味。他把头埋在何叙胸前，悄悄的小口吸气。别乱想，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何叙低头看了他一会，突然拉着他坐起身，伸手拿了床头的手机给划开消息递给他。乔一言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进了个手机，紧接着整个人被何叙从背后搂住。“快看吧，”何叙叹了口气。“再不给你看，我晚上都没肉吃了。以后你要看，直接拿就是了。”乔一言结结巴巴的反驳：“谁 谁想看你这个了。”说着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手机，果然都是夏陶的消息。何叙不常用微信，只有夏陶回来后才频繁的收到消息。
一张街边小猫的照片，配字是你看像不像以前学校门口的那只？还有是感叹天气冷，然后不出意外的是聚会的邀约。回忆过去再邀请何叙出来展望一下未来，嗯，聊骚标配。
何叙的回复多是一个嗯，或是在忙，大部分时候甚至没有回复。他把手机还给何叙，心情并没有好了几分。他确实不能要求何叙什么，这些聚会大多不是夏陶所办，都是其他的朋友提出一起玩，夏陶都会在场而已。何叙看出他心情确实不好，便没再继续打趣他，只是默默关了床头的灯。
周末的聚会仍然像前几次一样，偶尔也会有不开眼的开玩笑要何叙帮夏陶挡酒。毕竟乔一言和何叙一起，并没声张到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些人自然会想着把夏陶和何叙连在一起。他看到夏陶嘴上推脱着说别闹了，抿着嘴望向何叙的眼神却毫不遮掩。这伙人自然越闹越凶。乔一言有些透不过气的想发作，可无意间对上夏陶的眼神，却生生忍住了。我去洗手间，他低声对何叙说。在洗手台洗了把脸，他犹豫了下，没有回到之前的房间去。
随手推开一个空着的包房走进去，像之前一样开始刷起微博。反正何叙总会找来。听到有人的推开门走进来，抬起头却发现，来人不是何叙。
夏陶关上门随意的靠在墙上，随手按开一盏暗暗的灯。
“怎么一个人在这，不回去玩？”夏陶问：“是不是刚才他们闹的凶了，你不高兴了？”脸上还是一副关切的模样。
乔一言没有做声。夏陶自顾说着：“这么一回来,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上钢琴课，老师都说何叙的手指很长，可以发展发展专业，可你吵着要学，他竟然就愿意每天浪费时间教你几个小时。”说罢有些嘲讽似的摇了摇头。乔一言张口：“夏陶，你到底想干什么？”夏陶耸了耸肩：“我能想干什么？我又能干什么？自然比不过你。”
这话意有所指。
乔一言一怔。是啊，果然是那个夏陶。他会像这样，一步一步，逼得他发狂，像从前一样不择手段的发疯，届时便可再摆出一副关切的样子来。用那仿佛受伤的是自己一样的怯怯的笑容，说出他到底有多不堪。五年前他失败了一次，自然绝不可能想失败第二次。
乔一言笑了出来，直视着夏陶：“是，我是不择手段，你现在来恨我？怎么，当初志在必得结果落空的感觉伤了你的自尊？不然，怎么这么蠢的手段也骗得到你。”
乔一言说完越过他，开门准备走出去。夏陶看着他的背影开口：“不说我，那件事呢？他知道吗？”乔一言停住了脚步，半晌，转过身来靠近夏陶耳边轻轻说：“你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那是夏陶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多么讽刺的。
“哦，还有，”乔一言补充道：“何叙的手指确实很长。”
乔一言若无其事的走回包房，屋子里还像之前一样吵闹。何叙正和王怀瑾说话，见他进来，也没多做表示。只是在桌下握住了乔一言的手。温暖的，干燥的手掌。乔一言低头用口型默默的说，我想回家。然后摇了摇头。大概没人会听见。只是下一秒他感到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何叙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了各位。”他听见何叙缓缓的说：“我们先回去了。”
乔一言最近经常心不在焉。有时候何叙和他说些话，他只怔怔的看着何叙，他开始越来越频繁的索吻，留下轻轻重重的痕迹在脖颈，胸口，却决不再允许何叙往下进行一步。在睡觉的时候把自己裹在严实的被子里，却在深夜轻轻的，缓缓的蹭到何叙身边。
何叙觉得这简直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天知道这个小祖宗一下子爆发起来杀伤力有多大。
吃早饭的时候何叙装作无意的开口，以后有夏陶的聚会我们都不去了。乔一言正在盛一碗粥，手一抖，洒了一些在料理台上。何叙起身去帮他擦掉，亲了亲他的耳朵。“是我不好，不知道你看见他还会生气。”我不是生气，“乔一言开玩笑似的说：“我是做了坏事，怕你揍我。你会不会？”何叙好笑：“我何时对你动过手？我早就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乔一言也有些觉得自己最近的不安是不是太明显了点，然而何叙体贴的沉默着，纵容着他的各种反常。
接下来的日子是平静的，何叙不再出席任何有夏陶在的聚会，甚至删除了夏陶的一切联系方式，空闲的时候会带着他去各种地方散心，或去养老院探望老人。有时候周末会带着乔一言回别墅区吃晚饭，留宿到周一早上开车回去。他们住一间屋子，何叙开始在言语间若有若无的向家里人透露他们的关系。乔一言想，何叙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想让自己安心。而他也确实在这段平静的日子中放下心来。
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原谅我，乔一言想，怕什么呢。
这天下何叙因为公司的事加班到很晚，乔一言在家做好了饭，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便打电话催促。“乖，再等一会就好，”何叙哄他：“我也想快点吃小言做的饭。”怕是还要等一阵子了，乔一言心想。今天难得心情转好，便用餐盒装好饭菜，出门前往何叙公司。想让他快点吃到自己做的晚饭，乔一言心情有些雀跃。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天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有需要的时候却总是打不到车，沿着路走了一会才终于打到一辆，到了公司楼下的时候，头发和衣服已经有些淋湿。
公司的前台都认识他，也没有多加阻拦，还偷偷对他做口型：在办公室。乔一言笑着点了点头，快步走进电梯。到了何叙在的楼层，走到办公室门口，刚要敲门，却发现门并没关严。熟悉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你最近到底怎么，这么不愿意见我？号码也要拉黑的地步？”是夏陶的声音。乔一言听见何叙说：“你还有事吗？”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我知道，”夏陶嗤笑：“乔一言？他到是厉害，你的手机也是他看着，现在连电话也要他来管了？也是，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何叙打断他：“夏陶！”夏陶声音也提高了起来：“怎么？我说错了？你以为你的小男朋友是什么好果子？要不是他藏了你的...”
“别说了！”何叙猛的拍了桌子。夏陶被吓了一跳，立刻噤了声。何叙少有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然而同一时刻，乔一言手里的餐盒也咣当掉在了地上。何叙这才发现面无血色的站在门口的乔一言。
夏陶是从小就认识何叙的，比乔一言更早之前。不同于乔一言的是，夏陶是大家大户的孩子，十几岁便会穿着西装出席各种场合。当乔一言第一次以何叙朋友的身份见到夏陶的时候，只记得他那友善又温柔的笑容。他对乔一言是很友善的，至少从表面来看。
然而小孩子的直觉总是敏锐的，乔一言的内心能感觉到，夏陶并不是很喜欢他。和王怀瑾自然的接受了这个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小孩不同，夏陶对乔一言的好是取决于何叙的态度。他似乎是敏锐的发觉了何叙对乔一言有格外多的例外，因此选择了一个对自己最有好处的态度来对待乔一言。
何叙并没交过正式的男女朋友，然而夏陶却微妙的以一种恋人的身份自居。
乔一言觉得这人简直自信到天上去了，何叙从没对夏陶有过什么特殊的举动，夏陶也能这么坦然自若的觉得自己是何叙什么正经的男朋友。然而夏陶这种暧昧的状态还是在潜移默化中给了周围的朋友一些暗示。只要一看到夏陶那标志性的微笑，乔一言就头疼。
夏陶会用看似自然态度提起乔一言不知道的何叙的兴趣，说起两家父辈的交往。又会在邀请乔一言去家里吃饭的时候，装作无意的问起乔一言五岁的时候就因外遇离家的母亲最近有没有消息。
看似温柔，却让人不堪的关心。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乔一言和自己与何叙的差距。
乔一言不在乎，何叙都没来嫌弃他一穷二白呢，用得着夏陶来打击他的自尊心？何况对于夏陶那种态度，乔一言只想翻白眼。按照通俗的话来讲，乔一言觉得夏陶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时刻都在自我高丨潮。
乔一言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婚姻失意的乔正康不顾自己老父亲跨出这个家门就永远不要回来的威胁决定与新结识的女人远走高飞。也许是出于在母亲后再次抛弃亲生儿子的愧疚感，也许是仅剩的亲情的不舎，复杂的感情促使着他背着新情人偷偷来到儿子的学校附近来见他最后一面，穿着同款式校服的学生源源不断的从校门走出，时间越来越紧迫，他慌乱之中看见从附近高中走来的常和儿子走在一起的朋友。于是他上前拉住那个年轻人，请他转告自己的的儿子，自己在车站前的小吃店门口等他。
乔一言那天最后一节是体育课，他从学校后墙爬出去，跑到何叙的高中后门，然后就可以在高中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和何叙一起吃晚饭。回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遇到了从校外回来的夏陶。“又来找何叙？”夏陶的表情有些皮笑肉不笑。乔一言理直气壮的答是。夏陶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用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笑容默默的看了乔一言一会，然后径直走进了校门。
乔一言的父亲从此像他的母亲一样，在今后的几个年头里，音讯全无。
等到乔一言发现被亲人又一次抛弃的这个事实时，夏陶还是用他那温和的笑容对他说：“你本来可以见他一面的，可惜，你回来的太晚了。”乔一言只记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想看见夏陶，一秒也不想。他转身想跑，可跑去哪呢，车早就开走了，现在去也为时已晚。
何叙，去找何叙。
“乔一言，”夏陶叫住他。“你知道吗，何叙和我申请的学校下来了，他会和我一起出国。”乔一言站住了，他艰难的转头看着夏陶，好半天吐出一句：“为什么？”
他想问问父亲为何能如此狠心再次抛下他走，想问问为什么夏陶能做到阻止他见父亲离别前的最后一面后，又笑着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然后他说，何叙要走了。
夺走他的最后一根可以依靠的稻草。
“你喜欢何叙。”夏陶说，乔一言不明白他要说什么，心事被拆穿的感觉并不好受。“好巧啊，我也是。”夏陶的声音有些阴沉：“你知道吗，乔一言，你本来和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叙阴差阳错的认识你，你就能这么安心的呆在他身边。”夏陶站起身，拍了拍校服裤子上的褶子：“你，凭什么啊？”
其实乔一言也想问，那你又凭什么呢？投了个好胎，有个好身世？然而他那时候顾不了那么多，乔一言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何叙走。
乔一言的站在何叙的办公室前面，手指攥紧了又放开。他原本也没想瞒着一辈子，只是夏陶是什么时候察觉的，他竟完全不知道。如今被跑到何叙面前来拆穿，乔一言也无法继续瞒下去。他看着何叙，轻身问：“你…都知道了？”夏陶哼了一声：“正好，不如今天把话讲清楚，何叙，出发前弄丢证件，你就没怀疑过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不如问问你的小男朋友当初都做了什么好事。”乔一言努力平稳气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对不起，我….”说到一半，他又停住了。蹲下把刚才掉在地上的盒子捡起来，还好扣的严，饭菜没有洒出来，他有些木讷的想着。
乔一言走过去，把饭放在何叙身前的桌子上，“饭…我带来了，你早点吃。我以后..就不来了。”他艰难的说完，然后逃似的转身想跑开。
手腕却被何叙紧紧的攥住了。
何叙并没看着他，而是看向夏陶缓缓的开口：“以前我常去小言家。他书桌的倒数第二个抽屉…有什么东西，他都藏在里面。”夏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还有，我需要问他什么，不用你来告诉我。夏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何必跑到我面前来再提，何况那所学校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夏陶的脸红了又白，转身摔门而去。
乔一言坐在车上，有些不安的扯了扯安全带。从办公室到这一路，何叙都一言不发。装了饭菜的盒子也原封不动的摆在后座上，他没吃…乔一言怔怔的想着。“下车。”乔一言抬头才发现已经到家。看着何叙的背影，乔一言惴惴不安的跟着。好想拽拽他的衣角，以前何叙是会拉着他的手回家的。
在电梯里气氛也是沉默的可怕，进了屋里，和何叙独处起来，乔一言更是慌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何叙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乔一言。乔一言手足无措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何叙看他那副小学生受批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的紧，勉强绷着脸弄出个严肃的表情来：“一开始就知道，你那屋我去过多少次了？每次有点什么东西就往那抽屉里藏，什么不及格的试卷，你哪次换过地方？”
乔一言这下更沮丧了，大气都不敢出。
何叙又问：“说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乔一言快被吓哭了，何叙少有对他生气的时候，现在何叙这个样子实在是吓着他了，他只希望一会能不要连人带箱子被踢到楼道里去。“对，对不起”乔一言结结巴巴的：“我当时头脑不清醒，对不起…”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何叙忍不住了，一把拉过乔一言：“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怎么回事儿啊，听夏陶说两句就就转头要跑？还不来了，我不抓你你是不是想藏哪去？”
乔一言盯着何叙瞧了瞧，问：“你不生气？”“我生什么气？”何叙没好气的回。乔一言听了，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安心了，脾气也就上来了，他蹦上沙发，跨坐在何叙腿上，可怜的沙发吱呀吱呀的响。
“你不生气为什么吓我？”何叙问：“我什么时候吓你了？”“你还没吓我？那个脸凶巴巴的，走一路也不和我说话，你说你是不是吓我!你是不是故意的！”问的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委屈。何叙沉思了一下，开口：“我怎么觉得现在该挨批的不是我呢？你好像还干了点别的事吧。”乔一言立刻噤了声，搂着何叙的脖子开始讨好：“你不是不生气了嘛，那别说了..咱们吃饭去..”何叙往后仰，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样：“说说吧，就当给我讲个乐听。”乔一言看他那样子气的牙痒痒，知道何叙是铁了心提溜着他转。“就，就我爸走了那段时间，你陪我出去散心，我，我就拿你手机给夏陶发了个短信。说你不会和他去，别来找你..然后把他，把他..”乔一言有点心虚：“把他拉黑了，反正你也不怎么主动联系人，就..没发现。等他走了一阵子再偷偷拖出黑名单，就，就你借我玩游戏的时候。“
何叙眯着眼睛看他。
乔一言嚷嚷：“你别这么看我！你说你不生气的！”末了眼珠子又转了转，又嚷嚷：“你是不是舍不得夏陶！你现在想反悔！？”何叙乐了：“我发现你主意怎么这么正呢？来让我揍你两下。”乔一言假装躲闪，边躲边喊：“不行不行你耍赖，说好不生气的。”然后又躲到何叙怀里去了，轻轻晃何叙胳膊。何叙看他，乔一言小声问：“你真不生气？因为我你才没去成，好不容易申请的学校…”何叙不和他闹了，搂着掐乔一言的脸：“你个小混蛋吧，你真以为拿走了几个材料我就去不成了？加急补办也快得很，有些证件做些证明也能应应急。”“那你为什么…”“是谁不想让我走？出去玩前一天帮你收拾行李正巧看着了那些东西，你不想我去，怎么不直接和我说。那学校就是我妈被夏陶他妈劝了几句，总觉得国外教育好才申的，是什么大事？”
乔一言撇嘴：“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学校我哪敢随便说不让你去啊，就你那材料书上的英文我都看不懂几个字呢。”何叙问：“那后来我读研你怎么就老老实实让我去了？”“那不是你自己嘛，”乔一言有点不好意思：“就是觉得不能让你和夏陶一起走了，那可就真回不来了。再说你读研和夏陶又不在一个国家。”何叙揉了把乔一言的头发，细长的刘海有些遮住眼角：“该剪头发了。”乔一言：“你就这么点感想？？”“不然呢？”何叙反问。“就，就觉得我是不是特坏啊，心思特多。”然后又飞快的补了一句：“不过夏陶也不是什么好鸟，多亏他我连我爸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何叙叹了口气：“你有多坏，我家那沙发，餐厅那餐桌，磕裂的电脑，早就都领会过了。”乔一言无话可说。他是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欠手欠脚。就那么一点
起来吧，何叙拉着他起来：“去把饭给我热热吧，宝贝。”“肉麻死了，”乔一言踢了踢他的小腿：“不热不热，谁叫你刚才不吃。”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往厨房走去。何叙想，这两天真是折腾了够呛。他需要好好吃点东西。
胃和身体的某一部分都是。
（此处缺失部分因尺度问题请自行前往作者weibo观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