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由我再定天》字太丑

79、白衣女

　　一群人站在巨大的金色大门之间踟蹰着。一眨眼间，金色大门消失不见了，取代而至的是一只巨大的莲蓬，莲蓬上面挂满了荷叶。荷叶微展，朝两边散开，中间一朵白蕊粉瓣的荷花裸露出现，一只叶子微敞，有一个巨大的水滴划过，一道白衣仙子就着水流冲了出来！不，说是妖娆，不如说是空灵，明明是腰腰若流纨素的身材，舞动地灵蛇一样的步态，前后高耸的曲线，却——白衣素妆，头绾着一只普通的白玉斜簪，几株发钉，月色耳饰，几抹飘忽玉带，勾出了空灵妖娆的境界，让人垂涎欲滴的身子，在白色花瓣的映衬下，让人不忍亵渎。
　　她笑着，唱着，接着，满世界荷花开放！一瓣瓣巨型花瓣按次序舒展开来，其上挂满了冰清玉洁的小人儿，有的在弹竖琴，有的在吹喇叭，有的，在采摘荷叶上小树上的桃子。此时，好戏已经开场，无数白衣仙子从高处降落，舞起了洁白如丝的水袖，一收一放间，以力为骨，一跳一纵间，缥缈似幻。
　　中间，白衣少女的舞姿奇美，她在莲蓬上转了几遭，半边脸覆着面纱，眉心三点荷瓣，双手展开又合拢跳着整个九州不知名的舞蹈，突然，荷花自上而下细细碎碎地滑落了下来，再也不见小人儿和荷瓣了，金色大门瞬间展开，一缕金光射地人睁不开眼睛，随后，雾气滚滚而来，把人给围拢了。
　　“这，莫不是幻境？”有人伸出胳膊，指尖轻挽着缭绕的仙气。每位大人的眼里，都闪着惊奇地光华，身后，还有船只陆续着陆。
　　有人张开眼睛，发现前方有个白衣舞女，就是刚才那一个，她眉梢笑着，笑意正浓，侧身奔跑着，伸开双手——
　　她这是在请我进去吗？来人眼角蒙上一层雾气，顺着心意，跟着美人妥妥奔了进去。
　　美食香、花香、木香扑鼻而来。地上的雾气全存留着，一跺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仙气散了些，露出了周围的米色座椅，有人顺势坐了上去，低头一摸，“呀！”地惊叫一声，“金丝楠木？”
　　在几位大人们争相往椅子上跳时，　　一队人马，约么二三百人，□□裸地盯着周遭成群结队的仕女——
　　“欢迎大家来至琼楼——。”白衣女子轻巧地步上台面。
　　白衣女人脚尖点地。
　　“这里有诗，有酒，有画，有天文地理，想必大家都可以在此找到自己欣赏的那一块。”
　　“什么？”
　　“她说的什么意思啊？”
　　白衣女子一拍手，侍者成三队，白色大理石地面上立刻出现了一束束小圆桌，侍从们将手上的高矮盘碟摆到圆桌上，然后步到门边，转瞬间消散了。
　　小冰糕、白皮透明的点心、五彩斑斓的宝石，里面冻着果子，还有星光一样的汤品，全是全九州都没有出现过的品类。
　　半晌，便有人开始在仙境中溜达，惑有人坐在楠木靠椅上，看着仙童端着金边白玉盘从身旁经过，遇到客人时，微微俯身，示意他可以取食，便溜达便捏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花香在口中沁开，惊奇地看着食物：“我靠，北夏国的万花糕？”旁边也传来一句：“西陆国的烈焰汤？”“这里还有北冬国的冰云片呢！”他指着呼呼冒着冷气的冰云片回应他们。琼楼琼楼，美丽玉楼，可是衬极了它的外表。这些食材，都是皇室专用，他们这些达官显贵都不一定吃过几回，不知琼楼楼主是从何处得来，每个人心里都对这琼楼楼主有了满腹的疑问。
　　还有的人，悄悄地跟在一个貌美仙童的后面，跟着跟着，眼前的人‘忽’地不见了，取代而至之的是曲曲折折迷宫似的回廊。他们沿着一条路走过去，突然眼前一亮，出现了飞流直下的瀑布。下方的泉眼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温泉，旁边有叠好的换洗的衣物，他们正要下去戏水，突然，一串蝴蝶飞过，吸引了他们的视线，看到木质坐檐下，盛开着四株鲜花——‘梅兰竹菊’，四季常开。
　　两个人哆哆嗦嗦地指着，张大的嘴可以塞下三个鹡鸰蛋。
　　有道行的老者，或是女官，只是坐着，他们在等的，是重头戏。
　　突然，二层的环装大门依次打开，中间慢慢踱步出来一个又一个多姿多彩的美人儿，不，是八个，有男有女，着黄绿蓝红青紫粉各色衣装，仅一面，有人未现，有人出面，各位天人绝色。
　　众人俯仰，仿佛看神仙一般。
　　他们有的抚琴，有的饮酒，没人向下看。恍若天上仙，仅拨开了一层云雾示人。
　　突然‘哗哗哗哗’的倾盆瀑布声响了，抬头欲躲，原是八张金穗挂帘，由上脱下，上着‘风花雪月、诗理画酒’八阁大门在帘旁缓缓张开，靠近大门的是风与月，风不知从哪婉转而下，执着一枚金丝软甲，落在门外，月阁未见人影，反而从内传出了淡泊乐声，对面是理与画，理阁屏风背后，若隐若现一个高贵冶艳红衣似火的女人正矗立在案前，手中一副金算盘，案上一盘古今棋局。而画阁帘门打开，从中映出一个娇俏的豆蔻少女，一身青葱绿，全身上下全是手绘的竹子图样，风来放肆，吹动衣裳，惹得一群青年在下显出爱怜的情态。斜上方，依次打开了花阁诗阁，花从侧廊走出，一记媚眼便，摸走了在场权贵人士刹那的心花。而诗则白纱覆眼，纱条后面若隐若现紫色光辉，黑色的长长睫毛在布料中眨动，身后，是一幅幅名士之对。
　　而那雪阁酒阁，光是那酒香中沉浸的香芋紫与熠熠生辉的宝物中的蓝白色的身影便让人移不开视线。
　　“请问姑娘，这八阁，到底有什么内涵？”环绕在白衣女子身边的青年问。
　　“你走去，便可知道，此地，无地无极~”

　　听到无地无极，几个老头子立刻红了眼睛，立刻脚步不断地向楼上走去，一时之间，大堂里的人几乎走了个干净。
　　“爷爷，你看，古今围棋大势！”青年的声音传出，老人的身影立刻从对面跳到了理阁，紧跟着黑压压无数老棋痴。
　　“三焚书！距今已经失传的三焚书！”有人疯狂地从诗阁出来，指向里面。
　　“此曲一出，定成名谱，”有人闭眼听完水晶帘后面的弹奏后说，“这琴音，空彻缭渺，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
　　月拉贡低头一笑，这还是多亏了这琴，是上官玖玖死皮赖脸跟翦姬要了一块当年凿船剩下的千年无心木做的。
　　轻可浮云，重可打人，绝对坏不了。
　　‘当工具当防身都不错，’当自己心怀感激抱着琴想谢谢他时他如是说。
　　‘合着他是打着造兵器的谱凑合造了把琴？’翦姬看到琴后如是说。
　　月拉贡倒——
　　可没想到弹起来却有一股别的木头都没有的空灵淡泊之感，倒是恰巧合了他的性子。
　　“不知能否邀阁下为我的词作谱上一曲？”琴痴眼冒绿光，盯着水晶帘后面的月色浅衫。

　　“哈哈，好酒，好酒啊！不知此酒何名啊？”
　　“琼楼数种酒，我酒佚名。”酒阁阁主摇摇头，“为何偏要将酒取上名字？烈酒入喉，不同感触，每人心中，它的名字都该不同。”
　　来者若有所思。

　　“这这这......是真的粉蝶吗？”
　　“是画的。”绿绡娇笑。旁有一人一头撞上墙壁，摸上头上的红肿：“我以为，这竹中有道，可以曲径通幽，未想到...”
　　“那也是画的。”绿绡又咯咯地笑，看着青年们惊讶地双眼。

　　花阁内鲜花铺地，引人流连忘返，原来那四季如春的梅兰竹菊便是那花阁阁主亲手种下。
　　门口人声鼎沸，时不时还传来惊叫声。里面花香阵阵，鸟语树动。吸引了大批游客驻足观看。
　　“哇塞！好美，好多情~”有点道行的女仙人双手捂脸，被旁边的阿姊锤了下，“是么？”花君着一身玫色绣花长袍，穿珠帘而出，轻轻挑起那女孩下巴，“我这些花，可是美极？”
　　“美——”女孩冒出了桃心眼。
　　“那它可有我美？”
　　“从不曾——”众女说。立即秒变花的粉丝。花一勾唇，引出一大片痴痴然倒地声。

　　白衣女子二拍手，转瞬间，舞台上云雾缭绕，逐渐升腾，再一看，其上已充满了多姿多彩的舞女，各个白衣覆体，甩袖成扇。
　　众人，大官、豪绅，还有当朝宰相，都看得痴了耶！好一会儿才挪得动腿。
　　这转瞬间，二层的窗牖上围满了人，出出进进的，好不繁荣。

　　“这——这岂不是五金帝王阁的‘金刚罩’吗？“两个身着□□色丝绸绑腿的女人指着琉璃橱窗里的一盏盔甲，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这......昨儿年间，我还在南无国的五金帝王阁见了一面，可这转眼间，怎么在这里了呢？难道是——“
　　“买下了呗。”不知何时，青衣男人已然靠在了橱窗旁边，“我家主人看它好，所以拿钱买下了。”西云格树笑道。
　　此人衣衫流云，青色丝绸袍子上绣着一种类似招财树的东西，可是一点都不显俗气，反而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气质。
　　“这金刚丝儿甲，我买了！”旁边一旁看的老人按耐不住了，掏出银票就要伸手。
　　在风国，修仙人用晶石，普通人用银票，这老头，一看就是官场中人。
　　“诶——老将军，你这把它拿回去自己家藏兵器，也别当着我的面拿呀！我这可是为圣上寻宝呢！”风国兵器簿的管理人冲西云格树笑道：“这软甲，我要了，我在别处找了许久，这次让我在琉璃球内看到了，便一路寻过来了，冲着这点辛苦钱，你也得卖给我呀，年轻人！”
　　“这些都不卖。”年轻人笑，“要送，就送给有缘人。”
　　随风而来的声音，不淡不重，听着让人舒爽之极。
　　西云格树一身青衣如风，可真是对了头顶上‘风阁’二字，只见他指着一旁陈列的冷兵器，如风般的轻音说：“这些，是仅供摆设的玩物，客人们买去，只会降低了您的身价，况且就此几件，也不好急抢，不如我们进阁讨论一下制作方法，风国的炼器师那么多，卖兵器的铺子也不少，不怕打不出这样子的吧？”
　　二老听着眼前一亮，颤抖道：“这位小兄弟知道这金刚罩儿的制作方法？”
　　年轻人自信的抱臂，点点头。
　　二老脸上显现出将信将疑地神色，互相点点头，掀帘入内了。

　　上官玖玖空气裹身，依次从‘风花雪月、诗理画酒“八阁前面经过，是因为二层之上的人们越聚越多，都来欣赏人造景观了，一群人围着个瀑布瞎转个不停，他一低头向下望就能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头，烦得不行，所以才下来游荡。

　　他经过雪阁，里面一片肃静，都在围着金边琉璃罩观赏器皿，空气灵力听到里面有两个老头子在嘀咕。
　　“这不是南无国的血丝饮吗？补充体力非常好使。“
　　“这是南有国的沙砾粉！可以帮助修炼和做武器使用。”
　　“这种好东西，连南有国本国皇帝也挖不到多少哈哈哈哈！”即便是偷偷摸摸地吐槽也被上官玖玖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走到一层，看到一群人在不怀好意地看着翦姬——那个身着白衣的女人。
　　“美人儿，不知，这儿的姑娘都多少钱呀？”一个人目光不太好使地盯着过往的来客。
　　翦姬听此愣了愣，上官玖玖来到她身边：“跟他们说，这儿不是青楼，要是实在忍不住了周遭有的是地方请他们发泄。”
　　翦姬扭头一看，并未见到人影，可是声音就在他面前。
　　“快说。”上官玖玖道。
　　翦姬一点头，就上了舞台：“各位大人，小女子自知此地不是什么真实的仙境宝楼，”她画风转冷，“但也不是什么淫乐之窟，若是想去，便请移步楼外，我家主人准备了上好的丽人供大家挑选——”
　　于是白衣女人三拍手，外加一个优雅地旋转。
　　门户大开——啊不，是所有的墙壁都变成了透明之色，楼外，是满天繁星，远处山川，还有——远处月牙状岸边的点点灯火鱼楼。
　　啊不，现在可以叫它——青楼红楼了。
　　其上点点丽人，正在跟他们摇动手帕子。
　　那里——再不是穷困的渔民之楼，而是——淫乐享受之窟。各类颜色的手帕连成了一朵一朵弯弯曲曲的海浪。
　　都是人，男的女的。
　　可谓楼主用心良苦，屋内是不染尘世之仙，屋外是堕落淫靡之地，一上一下，一伸一堕，掌握的恰到火候。
　　谁能想到，这些事物，全是由一个孩子一手操置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