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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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架黑色的Ａ－３７在空中盘旋，各种眼花缭乱的战术动作层出不穷，它们加快了速度向对方冲去——仿佛要同归于尽似的。
在两机即将相撞的时候，它们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肚皮间可以说是堪堪擦过，再过一分就要机毁人亡了。
这是一场叫人心惊胆战的战斗——
两机之间并没有携带任何弹药，仅仅依靠感应器发射的红外线来判断是否中弹。
只是一场正常的演练而已，却叫人看得汗如雨下。
直到两架飞机降落，地面的裁判才发现自己已经满手虚汗。
从机内走出的人，一个正式这些天来进展神速的半黎，只是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隐隐有些发白。
估计还是有点儿晕车。
“你的进步实在太快了，前几次和这次对比特别明显，”他的对手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你看起来还是不太能适应，还是去休息会儿吧。”
这人看起来非常寻常，几乎找不到任何鲜明的特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军人而已——正是半黎那天切磋时的对手。
“多谢了。”
半黎点了点头，脚步虚浮地向休息室走去，直到关上了门，他的脸上才真正显示出了一丝忧虑。
他在日光下伸出手，它还在微微地颤抖，虚汗不住地冒出来，显得极其虚弱。
怎么回事？
这几天来，他的体力一直在不断下降，甚至快要到了无法掩饰的程度。
书上可从来没说过，转变成ａｌｐｈａ的过程中还会出现体力下降的情况。
半黎咬着牙握住拳头，真切地感受到它的无力——
假如一直这样下去该怎么办，不要说飞行，就连普通的体能训练都做不到了。
半黎将头深深埋进了手掌里。
他不可以这样下去，他所有的一切倚仗于自己强健的体格。在垃圾街里，只有强者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否则要么充当别人的附庸，要么去死。
而在不败军里，在这个强者如云的地方，只有变得更强才有资格站在这里。
没有这些，他半黎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日渐虚弱的ｂｅｔａ而已，而他好不容拥有的一切，都会就此消失。
常人觉得难以忍受的大量体能训练，他比别人做得更多，常人轻易做到的平衡，他要花费更大的努力去做到，可是这一切都无所谓，甚至感到了充实而愉悦。
只有这个绝对不可以。
他抬起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发觉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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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最近巡视士兵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刚刚休完假的凛答跟着上校经过一批批的士兵，热情洋溢的小伙子们纷纷向这里敬礼，脸上都带着十足的敬意。
看来事情真的是很严重。
“上校，这次的事故过程我仔细看了下，”凛答推了推眼镜，“可以说手法实在是高明，一流的间谍也不过是这个水平。”
“我把记录交给上头了。”上校踱着步，不急不缓地说：“除了飞机的记录没有任何的线索，做得实在是太干净。”
没有任何的监控录像，谁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将病毒输入操作系统的，就连上校自己都没有把握做到这样的程度。
“再怎么急，也得等到分析结果先出来。”上校突然止住了脚步，他狭长的眼眯了起来：“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这家伙”指的正是半黎。
凛答顺着上校的目光看去，只见半黎从休息室里走出来，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上校“啧”的一声，“他是没吃饱饭还是怎么的？”
凛答：＝－＝
假如是其他士兵，你早就让他加一倍训练量了吧——现在这种略带不满的烦躁口气是怎么个情况？恩？
但他最后也只是老老实实地说：“估计晕机还没好。”
“都多少天了还没有好？”上校觑着眼，手指在栏杆上敲打，发出笃笃笃的声音，“算了，我去看看。”
凛答：＝－＝你开心就好，老大。
有意思的是，半黎一见到上校，居然小小地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这一步非常小，并且很快地克制住了，但还是显得非常心虚。
上校眉头皱得更紧：“你躲什么？”
“报告上校！没有躲！”
“是我瞎了还是你当我瞎了？”上校冷笑地将手放在半黎肩上，对方顿时被压得矮了一矮。
“站都站不稳了——你还给我装？”
“我没————”
凛答看着上校的手又往下压了压，半黎顿时没了声。
可怜的小ｂｅｔａ，凛答同情地看了看半黎，二大爷最近心情不太好，偏偏你还撞枪口上来了。
实际上半黎差点就跪了下去。
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上校的话在他耳中嗡嗡作响，甚至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撑过去就好——
他努力显现出精神的模样，表现得像是普通的晕机状态而已。
“我也不是苛刻的长官，又没让你……”眼前的ｂｅｔａ似乎有点异样，上校伸出手托起了他的下巴。
入手却是冰冷的汗，甚至能感受到微微的颤抖，半黎这是在硬撑着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
眼前的ｂｅｔａ抬起眼，上校看见他嘴巴张了一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可不像晕机的反应，上校眼疾手快地托住他往下滑的身体，头也不回地对凛答说：“叫李长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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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仿古的白炽灯，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半黎一醒过来就看到了医生的脸。
以及板着脸坐在一边的上校。
“……”
“……”
一阵尴尬的沉默。
半黎估计上校已经知道了，他低垂着眼，手指在单薄的被子下绞着床垫。
上校出现得太突然了，他那时候正是体力消耗殆尽，完全没有多余的能力去掩饰，能站住都很艰难。
假如——假如再给他十分钟就好了，也不至于暴露地这么快。
“我给你检查了一下，你是体力不支导致的昏迷。”医生打破了沉默，他的笑容有着医护人员所共有的温和，这让半黎稍微轻松了些。
但是紧接着的话就让他绷紧了神经。
“你的体力呈现出一种快速下降的趋势，但是精神却保持在高度活跃状态，我从未见过这么古怪的现象。”
“……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吗？”上校直接问出了半黎最为在意的事情。
“我不能确定。”
半黎的心也沉了下去。
李长戚看到ｂｅｔａ脸上显出了明显的忧虑神情，他的肩膀深深地勾了起来，像是很冷的样子，尖削的下巴在白色被单里显出些脆弱的模样。
“现在也不能下定论，”医生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每个人转化的时候总有些不同的情况，你可能只是特殊了些而已。”
“……这么说，我是真的要开始转化了？可我应该超过年龄了啊？”
上校有些意外，半黎似乎对于自己的转化有些预感，只是一直隐瞒着，他气极反笑地说：“你知不知道转化的过程有多危险？你就这么瞒着？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去？”
死在转化过程中的ａｌｐｈａ也不是没有，即使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危险依旧存在。
“我……”
半黎支支吾吾地说着，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心中的预感，这没有什么根据。
清脆的声音从上校身上传来，那是通讯仪的声音。
“算了，这些都不追究了，但是从今往后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上校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通讯仪，可是传来的消息却让他腾地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