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ノ恩》鬼李

5、四 人间ノ夢 日常の挨拶

　　四人间ノ夢日常の挨拶

　　“咳，如上所述。这家、这位就是我的爱人。”
　　孝实皱着眉瞪着眼黑着脸，心里想着“蒙过去了吗？蒙过去了吗？”一边向家人（主要是魔由美子）介绍着站在身边穿得人模狗样的KIFU。
　　老爸好像已经眼前发黑、快要晕过去了，看来效果还不错。
　　——不孝子如是想着，举起玻璃杯沾湿了嘴唇，等待妹妹发出苛刻的调查和质问。
　　Ma chan却很平静，始终带着纯洁的笑容听着，“这样说来，KIFU先生以后就是我家的一分子了？那么……”
　　她用仿佛很快乐的腔调问，“义兄？”
　　孝实差点被刚喝进嘴里的水呛死，这个词太有力了，可以说是一击致命。
　　你果然还是喜欢这个类型的吗？ma chan……连问也不问就称“义兄”了……谁受得了啦！明明侑司的时候你连祖先三代都问到了！
　　KIFU还在跟魔由美应对着，说些兴趣方面的事情，此刻就抽出手来帮他拍了拍背……这家伙演得还不错啊，看不出之前特训时还一脸紧张得要死的样子。
　　事到如今反悔也不行了……侑司，可是我总觉得好像做错了什么……算了，不想了。
　　孝实郁闷地捂着嘴时，父亲忍不住退场了，中谷扶着他一直在他耳边安慰着什么。
　　孝实目送着怜的背影，“对不起老爸，你早已经阵亡了，而我为了活下去还得挣扎，请原谅我的无间道吧。”
　　“哥哥，你在听吗？”
　　“什么？”孝实抬起头，以温柔笑容面对妹妹。并试图回想出他们刚刚讨论了何种内容。
　　“我问哥哥你婚礼在荷兰办怎么样呐？”
　　“噗”。
　　孝实站起来，看着泼上了整杯水的湿淋淋的裤子，努力忍住不让脸上青筋成堆地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ma chan……哥哥去换件衣服……”
　　两个人目送孝实踉跄着离开。

　　“哥哥吓坏了。”魔小姐看了一会那个方向，突然说。
　　“亏你还是个演员，演技却烂的让人连挑挑拣拣的心情都没有。”她冷淡地看向KIFU，“哥哥也是笨蛋，用过一次的招数也敢再来，平白便宜了你。……不过他表现得比你更烂……”
　　“……是吧。我还没问，你是什么时候想起自己是谁的？”魔小姐把杯子放在桌面上。“菊地政行。”
　　KIFU——菊地咧着嘴苦笑。
　　“为什么会发现啊？”
　　“你眼里满是邪念。”ma chan天真无邪地说着，“我应该是确定你已经忘光了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份在内才把你扔出去的。现在由你来说说是怎么想起来的吧。”
　　“你长得可爱，心却真黑啊……我可是身无分文在街头凄惨地流浪了一个月。假如最后我也没有碰上孝实，就这么惨死在外边怎么办？”
　　Ma chan挑了挑眉，“若连那点运气也没有，还想染指我哥？死了还轻松点。你还没回答我！”
　　菊地为自己生命在魔小姐眼里的不值钱打了个冷战。
　　“那是因为，某天我惹他生气，结果他就狠狠揍了我一顿……被他一脚踩在脸上，”菊地不由得摸摸鼻梁骨，还完好，“让我想起原来也被踩过……刚认识的时候。嘿嘿……”
　　他没有注意到魔小姐的完美微笑正在逐渐降温。
　　“你这个M！想让我哥变成S吗？！丧失资格！！！（什么刚认识的时候，明明只有你一个人自作多情！）”
　　“哈？不要啊！！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啊！我很讨厌疼的！（而且就某方面说，他本身就很S了吧！？）”
　　“不然怎么你还想让我哥疼？！”魔由美形容凶恶地站了起来，虽然她的身高完全不构成威胁，但不知哪里飘荡着的险恶气息和孝实发飙时有异曲同工之处。
　　菊地却没有那个感慨“不愧是兄妹”的闲情，他只顾惨白着哀求。
　　“魔小姐，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只是被他那种强悍吸引了……不、应该说是野性……总之……”
　　“我真真正正没有不良的意思啊！”
　　……本身对男人有意思就很不正常了……
　　魔由美被他吵了一会儿，仿佛也累了，于是冷下来看着他。
　　“你的证件、钱包和携带终端、通讯录都在我的抽屉里。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没有给我满意的答案的话，我就去拿它来还你，然后你愿意去哪里都可以。”
　　菊地绷紧了脸，死死盯着魔由美，生怕漏掉她说一个字的样子。
　　“菊地，你是个有进取心的男人啊。从你的成绩我能看出来，不是非常努力的话，仅仅靠天分是不可能到达你现在的地步的。”
　　云川魔由美子突然微笑着，以那种被人们忍不住叹息着“天使”的表情直视菊地政行。
　　“从籍籍无名爬上高峰，你一定经受了很多艰苦磨难、凭着百折不挠的毅力才克服的吧。”
　　“可见你真的很热爱你的事业。被你这样一个拥有恒心的人喜欢，我觉得我哥很幸运……”
　　这算是……质问吗？菊地虽然觉得多半这会是个陷阱，却还是不禁飘飘然起来。
　　“菊地政行，如果你的工作和我哥之间，你务必要放弃一个，你会怎么做？”
　　轻笑间把重锤砸下来的天使，淡淡地问道。

　　“哦？他怎么回答？”
　　低垂眼睛的长发男人漫不经心地问道，他的黑发在肩上草草地梳成一束。
　　魔由美眨眨眼睛，“你觉得呢？”
　　高屋侑司抻抻嘴角作为一个笑容，没有回应她的打算。
　　“真冷淡呢。你已经一年零三个月没有进我家门，来了就是这种反应么？对热情招待你的我？”ma chan嘟起了嘴。
　　高屋不为所动地抬抬下巴，“他选孝实了吧，否则怎么还像金鱼粪一样粘在身后。”
　　女孩子伸手把鬓角的头发拨向耳后，“是啊，他和你不一样。”
　　高屋好笑地啧了一声。
　　“那个人啊，自信无比地觉得就算一无所有，也能从头来过呢。虽然你可能会说他狂妄，不过我很高兴他那么有勇气。”
　　年轻的律师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很是不屑，“一个流浪汉能掀起多大风浪。”
　　“你这么看轻别人，一定会栽跟头的。”
　　魔由美子帮他斟上红茶，将骨瓷杯送至面前。
　　“我比较喜欢加果酱。”高屋说。
　　“你又不是俄国人，臭屁什么！”完全不淑女的说法。
　　一点也没有孝实看到的那种温柔周到样子，高屋冷冷一笑，拈起一片饼干，话中倒带了不少刺儿。
　　“喂，小姐，你哥希望我和你结婚呢。”
　　在那满不在乎的女孩子的脸上，缓缓地露出了不能置信的神情，然后又转化成为奇妙的笑意。
　　“他真的说了？！”
　　“好厉害啊……哥哥”魔由美捧着脸，浮现就像小女孩子谈论起偶像的那种梦幻表情，“不愧是我哥，最终兵器耶~~♡”
　　虽然自觉脸皮已经厚到了一定地步，但看着魔女在自己面前这番做作，高屋侑司还是浑身竖起了寒毛。
　　“我也佩服侑司呢，你的脸和神经都不是普通人的粗糙，哥哥说了这样的话你还这么神完气足。有时我都怀疑你真的是人类吗？有具备人类正常的情感、脆弱、羞耻心吗？”
　　“以上的话我原样奉还。”
　　他咬牙切齿地回答。
　　“你到底做了多少手脚，啧，有时我都忍不住想：要是当年我从你们两个身边跑开就好了。”
　　“让哥哥听到一定伤心死了。”魔女邪恶地看着律师说。
　　“所以我不是只和你在抱怨么。”
　　……
　　魔由美一时没有说话，似乎在回味什么。
　　“我真是喜欢和你交谈啊，侑司。感觉变钝的神经又能恢复锐度呢~~~不如我们真的结婚怎么样？”
　　她一歪头花一样地笑，耳环摔在脸侧。
　　高屋仅仅嗤笑了一声。
　　“也对嘛，如果你有和我结婚的魄力，早就和我哥交往了。”
　　“我完全不同意你的观点。”对方冷静地做出反应，“你对我和孝实的关系始终抱着深刻的误会。”
　　“是么？那么果然是我会错意了？你一点也没有为我哥而烦恼了八年喽。”
　　“不要偷换概念，小姐。对我不起作用。”
　　“也对，如果你是那么容易就被误导的人，只靠我哥那些要命的白痴行为就足够攻陷你了……”
　　“……如果我有和你结婚的魄力，说不定都可以毁灭世界了……”
　　侑司瞪着她说，一字一顿。
　　魔由美可爱地张大双眼，“诶……这是在拒绝我了吗？好可惜……侑司可是个很惹人心动的好男人啊~~有点遗憾呢……”
　　律师鼻子里“哼”了一声，“明明自己一点那个意思也没有，还真能厚着脸皮说出来。你根本就对谁都没有兴趣吧。我才敬佩你呢。”
　　他停了一下，又说，“假如你是男人，一定可以成为很好的对手……”
　　“被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这么说，令我都要惭愧起来了。不过不用那么暗淡”，魔由美冷笑着说，“我既没有兴趣也没有可能做你的敌人……”
　　总觉得她还有什么意思断在后头没有说完，但是高屋已经懒得去琢磨了。
　　“别小看人啊，小姐。男人要是没有朋友，是很悲惨的……”
　　他喝了一口冷掉的红茶，因为少了颗粒感总有点不对劲。
　　“你在说什么？我哥呢？”ma chan甜甜地笑着咬住樱桃。
　　“哦，对了，他已经是有恋人的人了，让你觉得孤单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就替他安慰你一下子好了。”
　　“虽然那个恋人到目前为止还是假的。”
　　茶杯“砰”地落在桌上，从年轻律师眼中射出恍然而愤怒的火花。

　　“怎么了？”
　　本来坐在后园的阶梯上看着雪花飘落，孝实听到身后的声响，回头看到友人便问。
　　高屋侑司正搓着额头，扯着领带，一脸痛苦神色地从拉门后走过来。
　　“我真佩服自己的克制力……”他叹息着说。“一和她谈话，脑浆都要沸腾了。有时我都觉得我当了律师是不是当年跟她频繁接触的后果……”
　　孝实苦笑着站起来。
　　“我在ma chan面前也是情不自禁地挺直腰呢，等之后就会发现背上很酸痛。”
　　“呵……”律师长吐一口气，“所以我才尽量避免见面的。如果她不是你妹的话……”
　　说不定我会揍她了……这句话一定要烂在肚子里……
　　“可是ma chan也有很可爱的一面啊。”做哥哥的还是抑制不了泛滥的兄妹爱而开始辨白。“你应该很清楚。”
　　侑司虚弱笑笑，无奈地看着他。
　　傻哥哥啊。即使她把你玩弄于股掌之上？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真实处境啊……
　　“你干吗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孝实皱着眉道。
　　是吗……那是因为我觉得你情况很不妙。无法对好友发出的吐槽悠悠回荡在侑司心底。他的眼神四处游移，考虑自己应该对这个刚刚才找回一点乐观情绪的年轻人奉上什么样的警告。
　　“你的金鱼粪不在？”
　　“他啊~~打发他出去买东西了。在ma chan看不见的时候我也得喘口气啊——身后总吊着个人真难受！”
　　不知你若发现这份难受白捱了会怎么想……从头到尾都是你妹导演的……那个男人，应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吧……
　　“不过进行得真顺利呢，我都不敢相信竟然能骗过ma chan。”孝实高兴地微笑着说，平日有幸天天观看臭脸的同事们一定没有看过这格外美好的景象。“作战成功要不要去庆祝啊？”
　　被你信任真是件代价高昂的事。
　　侑司想着，要坚持下来，说不定令我太疲劳了。
　　“庆祝吗？好啊。”
　　“不过你可不要掉以轻心。”
　　他的手直接覆上孝实的头，把那个作得很有型的头发狠狠地揉成乱七八糟。
　　“因为魔女还在看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