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ノ恩》鬼李

4、三 金鱼ノ粪

　　三金鱼ノ粪

　　KIFU盘腿坐在沙发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他的雇主正摇着二郎腿，倚在床头看电视。
　　只不过换台的频率之高实属罕见。
　　“那个……”KIFU怯懦地问道，“刑警先生……？”
　　孝实回过头来，抛下一个食肉兽的笑容，“孝、实。再叫错一次，没有薪水。”
　　“孝、孝实先生……”他抖了一下，“我能知道您为什么会雇我……吗？”
　　孝实漂亮的脸皮抽搐了一下。“我不想说。”
　　不是推搪。要说得出口，真的是件很艰辛的事啊……

　　“我绝对、绝对、会让哥哥幸福的！”
　　11岁的ma chan——就像天主教徒梦想中的天使那样可爱，只是还穿着小学生的制服——握紧双拳，兴致高昂地发誓道。
　　——ma chan。哥哥是很感谢你的心意啦，不过为什么你会觉得能给我幸福的一定是男人- -？你该不会混淆了幸福和不幸的区间吧？
　　15岁的孝实晦暗的心声。
　　国中二年时，孝实就已经是个很帅气的男生了，本来也有不少可爱的女孩子和他关系亲密的……但是在魔由美子的不懈努力之下，最后终于变成了半径50米之内女性勿入的状态……真不知她是如何达成这个结果的。
　　但是，如果仅仅是这样，也不算那么悲惨……
　　“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你怎么那么花心？哥哥的独占欲是很强的啊！”
　　“你们的感情很好嘛，好羡慕哦。看来哥哥这次是真心的……”
　　每当孝实和朋友在一起被ma chan看到，经受得最多的就是这样的言语风暴的洗礼。
　　取向正常健康的男性朋友们纷纷鸡皮疙瘩满地地落荒而逃，留下孝实独自感受寒风飕飕。
　　“我真的不是变态啊啊……”
　　虽然他这么辨白，但是对方总是露出“拜托”、“受不了了”的表情，可怜兮兮地说着“我相信你啦，可是和你在一起一定会被误会的……而且魔由美那么天真可爱……”
　　魔由美天真可爱……也就是说其实我的话还是没有她的来得可信吗？！= =#
　　孝实每每青筋毕露地想……
　　果然无论是女人也好，男人也罢，统统都是不可靠的家伙！！

　　——如果不是侑司那个神经无比坚韧的人愿意相信我，和我做朋友的话……现在的我一定是孤家寡人的凄凉晚景了……
　　孝实一边打开冰箱门，拿出啤酒，一边悲凉地叹息着。
　　KIFU正在把从高屋侑司那里拿来的衣服穿上身，他俩的身材倒是差不多。
　　——也说不定……早已经被ma chan的疯狂洗脑给毒害，过着“玫瑰玫瑰朵朵开”的粉红色梦幻生活……
　　KIFU惊讶地看着他的雇主突然间一只手把KIRIN啤酒的易拉罐捏成了一团，麦芽液体顺着小臂汩汩地流了下来。
　　——妈得~~太他吗得危险了……幸好有侑司在……
　　孝实感受着寒毛直竖的身体状况，心里像驱魔咒一样默默念着，“幸好……幸好……幸好……”
　　——多亏了抗魔盟的存在，才让我能坚持自身的观点，贯彻宁死不屈的意志……说不定这么说也没问题。
　　因为如果上了大学就可以搬出来住公寓，高三的时候和侑司也曾想过究级招数假扮情侣，没想到被ma chan一眼就看穿了……大学时代也充斥着和machan找来的形形□□人周旋的回忆。
　　不过……说不定看穿了还好，因为和侑司的话，感觉稍微搞不好就会弄假成真了……
　　KIFU的嘴张得可以塞进鸡蛋，他的雇主这次把从冰箱里重新取出的啤酒狠狠砸向了自己头上。
　　“刑、孝实……没事吧？”
　　——所以我才说箭在弦上了嘛！太TM的危险了！！！！我竟然会想这些东西……
　　而且上次还不小心和男人睡了……虽然因为喝了酒不太记得心理上不是很难受，但是毕竟和男人……
　　“流血了……”
　　“不用你管！”
　　“到底我是为什么会这么惨的啊？！”孝实忍不住低吼出声。
　　“因为你们都太宠她了吧？”仅仅依靠听到的那些自言自语作出判断，KIFU喃喃地说。
　　孝实立刻愤怒地瞪了过去，“你是说！我们、我和我爸天天生活在同O恋的阴影里，全部都是我们自己的错？？！！”
　　这个高八度的巨大分贝使得KIFU噤若寒蝉。
　　“该死……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误导了ma chan，让她的思维变得这么扭曲，一定要让他死得很难看！！”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让ma chan知道我找到了恋人，不再对我这么穷追猛打……”孝实拿冷毛巾敷在头上，小小缓解了一些疼痛。
　　“可是我还没有跟男人……的心理准备……”
　　KIFU坐在地板上，扭捏地说着。
　　瞬间孝实额头上的青筋数量暴增。
　　“你T.M.D.给我去死！！！”
　　“你懂不懂什么叫假装？！！”
　　“演戏你会吧！！国中时有演课本剧吧！！”
　　“我看你的脑子是被食物塞满了！啊？！饿死你算了！”
　　伴随着怒吼的是孝实的脚踹在KIFU身上，每喊一句就再踢个三五下。
　　于是KIFU惨叫着“对不起”、“我错了”来回滚动，试图躲避。
　　他的身手也还算不错，基本上能避开要害位置。
　　“想死就直说！！我这个月还有子弹配额！！！”
　　孝实的鞋底趁着KIFU一失神时狠狠碾在了他的脸上，“听懂了没？！”
　　“饶了我吧！”的惨叫声响彻小公寓。

　　“爸爸，你的脸色不好，看起来很疲劳。”
　　魔由美子喝了口汤，放下勺子说。
　　“是吗。”云川怜——四十六岁，摸摸了下巴，心不在焉地说。
　　然后ma chan转向旁边，对着中谷谦让发问，“大叔你做了什么？”
　　中谷咳嗽起来。
　　“为什么是我？”
　　“大叔又不是小孩子了，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除了你还有什么会严重消耗爸爸的精神和体力？”
　　这次换云川怜剧烈咳嗽，而且脸涨得通红。
　　中谷抚着他的背，递给他水。
　　“不要在我面前爱抚啦。”ma chan眼睛眨也不眨地说。
　　爸爸的头低下就没再抬起来。
　　“与他无关。”从牙缝里挤出这样的话。
　　“那是工作的事情？”魔由美困惑的呢喃。
　　“啊。”怜用拇指擦掉嘴角的水渍侧着头说话。
　　中谷在旁边看着他，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ma chan却递来一个“我看到了哦，你在想什么~~” 的诡异笑容。
　　“组里出了什么事？”魔由美转回来问父亲。
　　“啊，和山形来的有点冲突。”
　　气氛开始有点沉重。
　　虽然中谷谦让在娱乐界被称为“教父”，他的亲密爱人、魔由美和孝实的父亲云川怜却是货真价实的□□“教父”—— 云川组的头目。
　　*（用一次就完的组名。懒得起。叫东兴社怎么样？怕洪兴和牛栏山不爽我哈哈~~）
　　“不如我来处理吧。”魔由美用好像在说某只小猫小狗的语气道。
　　饭桌上沉默了一会儿。
　　“mayumi，我觉得你还是好好念书，然后找个好男人……”
　　“爸爸你真老土。”
　　中谷苦笑着，插不进他们父女间的对话。
　　“明明哥哥跑去当了刑警，我又对继承家业很感兴趣，还死守着女人得嫁人的想法，真是没劲。”
　　“mayumi你那些奇怪的用语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请不要问我刑警的历史调查问题。这本来就是用来笑话他们，娱乐自己的小说而已。）

　　本来应该继承□□团伙的刑警现在正气鼓鼓地坐在高屋侑司的公寓里。
　　“什么啊，那家伙简直是块榆木疙瘩，所有事都要我交代。这样真的行吗？ma chan又是那么精明。”
　　“别动。”侑司扶正他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帮他头上的易拉罐伤（笑）涂药。
　　“你也太不谨慎了，万一破伤风怎么办。”
　　“哪有那么脆弱。”
　　孝实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是因为发现自己正在意淫他才做出这种自虐行为的，于是很老实地没有说话。
　　“呵，你又在自我精神拷问？”侑司感受到他气焰的萎缩，笑着问。
　　“没有……”孝实言不由衷道。
　　“我突然觉得，我还蛮享受被人伺候的。”他自嘲地笑笑。“要是别人也像你这么会照顾人，说不定我早就动摇了。”
　　说完他开始狠狠地咬嘴唇。
　　侑司拍拍他的头顶，“安心吧，敢于谄媚你的男人绝对没法子活着站在我这个距离的。”
　　“不要这么沮丧了，我看了都会难过。”侑司的声音倒可以算是疗伤系的，听到之后果然心情变好了。
　　不过他的性格也是有够恶劣——
　　“‘你哭我也哭，你笑我也笑’……为什么我要被逼着对你说这种情人间的话啊，真是……”侑司把药品收好，拍拍手站起身。
　　青筋一条。
　　拳头一枚。
　　“哈哈，我是玩笑的。”某无良律师接住现任刑警的手，辩解道：“作为抗魔盟的战友，我当然要关心你呐。”
　　“切。”孝实显然没有被蒙混过去。“你答应我的拉菲呢？！”
　　侑司微笑着把他的拳头拆开握住了，“你带着外伤可不能喝酒；我会好好保存到愈合的那天。”
　　“……”
　　孝实突然一阵沉默。
　　他把手抽了回来，好像用了很大力气才下定决心一样，缓缓地开口。
　　“侑司……”
　　“恩？”
　　“假如……有一天，”他垂着脑袋，仿佛整个人都染上了阴影似的，“我真的变成变态……怎么办？”
　　这是“你哭我也哭，你笑我也笑”的变奏么？——高屋侑司的第一感觉如上。
　　“那我也……我只好再交个新朋友喽。”他阴险地笑着。
　　孝实反弹似的抬起头，极为恼火地瞪着他，“我可是很认真地在问！！！”
　　诶，看来不能打个哈哈过去了。
　　你还真是会让人操心呢……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侑司难得地正色道，“你要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不出来，我就来做你的窗子吧，连接你和外面的世界。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啊，我已经做好这个思想准备了。”
　　“你、”孝实本来还仰着头听他说话，后来就越来越低，直到侑司的视线内只剩头顶，“你这个人花言巧语的技巧根本一点都没有生疏嘛！！”他这么佯怒地喊到。
　　不过侑司看得到他脖子都涨红了，而且在发抖，他一激动就这样。
　　“啧，不过我做的本就是嘴上的生意呀。”
　　他伸出手去揉揉孝实的头，“感动吧。谁让我是你的darling呢。对吧。（笑）”
　　孝实很不合作地撇开头，不甘示弱地瞪他，“少把人当小鬼，明明和我同年。”
　　侑司耸耸肩，本想就他暴躁的个性吐槽，想想又算了。
　　这种时候如果再补上一记绝对会招来报复的。
　　不过即便他什么都没说，孝实也好像突然间又灵光一现地想起了些东西，阴恻恻地笑起来。
　　“嘿嘿……你打算怎么办？”
　　他没头没脑地问道。
　　“哈？”侑司被问得一头雾水。
　　“ma chan啊，不知不觉就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了。”
　　孝实的笑容一瞬间极度无耻起来……侑司这么觉得。要打击我？他想说什么？
　　“你不是喜欢machan吗？这么多年你交的女朋友总也不长久，不过却都是machan那样的娃娃脸~~嘿嘿”
　　被他这么一说，侑司脑子里果然掠过了自己交往对象们的略影。他不禁露出了苦笑。
　　孝实得意地昂起头，“我看你能装模作样地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只有现在了……”
　　“以ma chan的性格，一旦你成了她的丈夫，她绝对也会给你和我一样的待遇的！”
　　侑司发出了很狼狈的声音。
　　“喂！你……”
　　不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