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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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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
生活是什么?生活就是由好到事情和坏的事情一起组成的日子,生活就是由悲伤,快乐,难过,幸福,痛苦,彷偟这些形容词组成的句子。生活就是世界上最大的主宰。——冉染。《日记片段》
用透视的眼睛去透过外在看本质,你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你会发现你生活的世界有多麽的虚伪。人最擅长的其实不是说谎,而是为自己各种荒唐的行为找上各种合理的借口,然后心安理得的告诉所有人,这样做不是我的错,错的是别人,是这个世界,我是全世界最干净的人。——李安安。《日记片段》
在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早就不是现实了,而是生活。它打掉了你的一身傲气,打碎你的一身傲骨,最后的我们趴在地上对它俯首称臣。
如果说生活是网,那么现实就是蜘蛛,而我们就是被缚住的昆虫,挣扎着,痛苦着等待死亡。
回到表姐家,她正在喝酒,喝得烂醉。一屋子都是酒味和烟味,窗被关紧,厚重的窗帘也拉上了。我把钥匙放回原处,把窗户打开,她是要自杀吗?
我把她从地板拉到床上,一身酒气。脸上的妆也被哭花了,看起来很丑。“你要吃的麽?我去给你做。”
表姐虚晃的看着我说“我要结婚了,孩子是徐松的,可是我要嫁的是你朋友的爸爸。”
我心颤了一下。“李安安的爸爸?”
“嗯。”
该怎么去理清那些关系?该怎么去说我身边发生的事情?夜承载了太多黑暗,终将爆发出黎明的光曙。
是不是本该善良的我们开始被这个社会变得不那么善良了,是不是本该快乐的我们被社会吞噬了只剩下彷徨。
躺在床上,头皮一阵发麻,如果表姐嫁给了安安的爸爸,那么安安怎么办?如果不嫁,表姐该怎么办?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在外面过得怎么样,玩的开心吗?妈妈还有多久的时间?
手机一直在闪,我知道是徐松打的,突然间很反感他。我表姐明明
就有了他的孩子,他却来骚扰我。在我昏昏入睡的时候,手机里突然多了两条短信,一条是徐松的,一条是陈安在的。徐松就是说为什么不接他电话,陈安在则是问我周六去不去他家。回了陈安在,手机关机就睡了。
第二天做了早餐放在桌子上就匆匆赶去上课,表姐似乎酒还没有醒。我不知道她和徐松发生了什么,也懒得去问,知道越多越烦。
路上看到了陈安在和陆寂他们两个,他们走在前面。没有去叫他们,总觉得他们在一起是那么的美好,肆无忌惮的青春,肆无忌惮的张扬。
他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可以看出来他们心情都很不错,连那么冷的天气,他们都没受到影响。一路打打闹闹的走向学校,偶尔大笑,偶尔伸手掐对方的脸。冷得对方龇牙咧嘴,然后追着对方跑。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但还是没有打扰到他们,他们的世界只有他们。
这样的友谊真的很让人羡慕。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这是时间打造出来的默契,谁,都替代不了的感情。
胡思乱想着就到课室了,没多久就被老师叫进去了,为了校庆。老师把任务交给了我,特别让我烦躁,安安不在,他们也不在,都不知道该办个什么样的节目好。
在班上一说,他们的反应都很淡,仿佛不关他们的事情一样。总是听他们说自己班里有多活跃,多搞笑。这就是理科班和文科班的区别了吧?永远死气沉沉的文科班,毫无生气的文科班。
看着桌子上一大堆的作业,烦躁的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陈安在。他很快回了,内容是:认真上课。中午说。
陈安在总是很容易让别人听他的话去做,他天生具有这样的天赋。
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没有一点静下心来的感觉。心烦的看着窗外,窗外的叶子都开始掉落了,感觉现在的七川有点凄凉。光秃秃的,不会很难看,还有点异样的美感。
中午他们都在出谋划策,一个说跳舞,一个说唱歌,一个说演小品。
我戳了戳饭,看了他们一眼。“都没人愿意参加,理都不理。”
“我班上竞争挺激烈的,不过,还是决定我跳舞。没事啦,顺其自然。”安安安慰的拍拍冉染的肩膀。
我无奈的耸耸自己的肩膀。“只能这样了。你们理科班好活跃啊,我班里都气死沉沉的,感觉哪里坐着不是一个个的人,而是一座座的墓。”
“墓?染色体,你什么比喻啊?你也是一座墓吗?”陆寂笑嘻嘻的看着冉染。
我看着他亮起来的眼睛,笑呵呵的说。“对啊,你对面坐着一个死人,从墓地里爬起来不久,浑身上下都是咀虫,你想一下。”
陆寂嫌弃的看着我,一边说一边往陈安在哪里靠,柔弱的说。“仔仔,她好恶心,吃饭的时候说这个。”
“你活该,快点吃!吃完回去做物理练习册,这次考试你少我三十七分,单是物理就少了我十八分。”陈安在淡淡的说。
陆寂立马坐直身子,快速往嘴里扒饭。我和安安对视了一下,果真,只有陈安在才可以收拾的了他。
一直说说笑笑的,时光倒是过得很快。
最近我总是让自己处于特别忙的状态,忙到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事情。一切东西通通不管,也管不了。表姐养胎便没有出去了,他请了个保姆照顾她,第一次在表姐的房子里遇见他的确很尴尬。但是,后来就习惯了,他年轻的时候或许真的很有吸引力,温柔绅士。照顾表姐的情绪,并向我保证很快,很快娶表姐过门。可是,安安呢?
人总是这样,对一个人好了,还是会辜负另外一个人。哪怕那个另一个人对自己的关系有多么的亲切。突然觉得有点可悲,可是,人类不是一直都那个样子吗?
七川的天气越来越冷了,秋天伴随着树上枯死的蝴蝶一起“哗啦啦”的飘走了。风越来越大,天气越来越冷。妈,你们旅游的地方有家里那么冷吗?好想你,好想你给我做的菜,好想回家的时候有你冲我喊“丫头,冰箱里有吃的。”我有空的时候,回家看了,因为太久没回家了,家里的家具都有一层厚厚的灰,打扫了很久。连衣服也染上了灰色的燃料,家里的花都谢了,连种在花盆里的菜也死了。
你说,命运怎么那么有趣呢?都有想哭的感觉,你看我们明明看起来那么那么的幸福,我们看起来那么美好,命运却把我们搞的狼狈不堪,明明疼的死去活来,却还是强忍着悲伤,拼命的笑着。
我一直觉得我比他们幸福,只有这样子才可以掩盖住我有多么的不幸。——李安安语录。
人类都是这样的,贪念,私欲,看似美好下遮盖住腐朽的灵魂。不要以为那些笑的和善的人有多么的善良,因为也许他们有着一颗比杀人犯还有丑陋的心。——陆寂语录。
校庆,我自己找了很久的材料,最后还是决定让班里的人出个才艺。最后有一个同学犹犹豫豫的抱了个吉他独唱。倒也乐的清闲,陪着她练习,虽然占去了我的时间,但是一边听她练吉他一边看书也是一种享受。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许雨语,平日是个很安静的女生,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喜欢吉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她高一就和我同班,但是一直没深入了解。聊过之后,才发现她是个真的很安静的人,和安安完全不一样的人。
“冉染,你怎么又走神了?”许雨语背着吉他看着我。
我愣了愣。“额,练习完了吗?感觉怎么样?”
“嗯,练习好了。明天周末,陪我去买琴弦吧,坏了一根,陪我去买可以吗?”许雨语安静的看着我。
我亲昵的抱住她的胳膊,冬天明明穿的多,可是她还是很瘦。“嗯?你怎么那么瘦啊?”
“不知道,我家人也说养我赔本,以后嫁出去赔就算了,还不长肉。”雨语笑着说,长长的头发被她简单的束起来了,一张小小的脸不是很大但很灵动的的眼睛,干净利落。
“好漂亮,雨语,你真的好漂亮。”
雨语脸刷的红了。“说什么呢,记得啊,明天早上十点在购物广场等我,我带着你逛我常去的店里。”
一路说说笑笑的走着走着才发现雨语和表姐家离得很近,路过超市想起来家里的吃的没有了,打开钱包一看发现自己偷偷放回表姐哪里的钱又回来了。
在超市买了东西,结账的时候看到了徐松,他和他女友一起买东西。说说笑笑的,买的都是生活用品,还有婴儿用品。真是可笑,我表姐怀着他的孩子躺在另外的一个男人怀里,他却和其他女人一起购买家具用品和婴儿用品共筑爱巢。
到底是什么让他那么的心安理得?我跟在他们后面买单,他看见我很吃惊的愣住了,然后尴尬的向我打招呼。
“冉染,那么巧啊。”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嗯?真挺巧的啊,我表姐怀孕了,出来买点吃的给她。你要结婚了啊?”
那个女孩很害羞的点点头,挽住徐松的手,徐松更加尴尬笑着。他付完钱,我用只有我们三个人听得到的音量说“有空去我表姐哪里坐坐吧,你结婚她还不知道呢,以后不要给我发信息了。”
徐松女友怀疑的看着他,他点点头,拉着女友拎着袋子就走了。如果说,没有那些事情,是不是他们可以在一起?想着突然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谬。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回到表姐家,意外的李伯父不在,表姐的肚子已经有点显形了,她正靠着沙发看育儿经,一边看一边笑。果然,当妈妈的女人是最温柔的。
“你回来啦,过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件大衣,去试试。”表姐指了指一边的袋子。
我无奈的坐在表姐旁边,用手戳戳她的胳膊“不要乱跑啊,适量运动就可以了。姐,徐松要结婚了。你怎么看的?”
表姐放下书,看着我“嗯,我知道了。结就结呗,以后还是朋友。”
“他知道你怀孕了吗?知道孩子是他的吗?”
“知道。”
人类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和避之不急的东西。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人有私欲这种东西。
爸爸说,他们没有那么快回来,年底的婚礼,他们就不参加了。也不回来过年了,让我自己好好的。我说自己一个人更好,更自由。妈妈笑骂我没良心。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有时候讲电话的时候一直咳一直咳。
冬天的七川,真的很冷,和夏天完全不一样。仿佛是世界的两个极最混合成了一个地方,小时候奶奶就抱着我说“七川呐,就像是爱和恨都是极端的一个人,不是爱到极致,就是恨到极致。”以前还天真的问“什么叫极致啊?什么是爱什么又是恨呐?”现在,还是不是很能理解。
梦想,生活,现实。一开始我们都认为我们的梦想一定可以实现,所以很有激情的追逐着,后来梦想被生活一点点消磨,我们的激情也所剩无几。最后,我们的梦想被一只名叫现实的野兽吞噬消化。不要说激情了,我们连梦想都没有了。
穿着厚厚的衣服,看着来来往往的年轻人,他们的人生都过得太匆忙了,都是具有目的性的活着。他们都忘记了停下脚步歇歇,看看七川这座寂默的城。
“冉染,不好意思啊,有点事所以迟到了。”许雨语穿着厚厚的衣物背着吉他,奇怪的是却也不显的笨重。
我摇摇头。“没有等多久,走吧走吧,今天天气好好。虽然冷,但是有阳光。”
“是啊,我跟你说哦,那家店虽然有点远,但是哪里的东西真的好到没话说。”许雨语笑嘻嘻的说。
一路走,一路说,时间倒是过得很快,等去到那家店我们就花了45分钟。
那家店真的很古老,我还不知道这里竟然有这样的店。
古老的铁门已经生锈了,招牌上的油漆已经掉落的七七八八。一看就知道很有年代感,门是半掩着的,旁边也没有什么店,让它在这个冬天里显得更加萧条了。这里不是街,而是一个小巷子。
进去之后,发现没有人。许雨语一看就知道是来了很多次的了,轻车熟路的自顾自走到吉他挑弦。留下我一个人,只好瞎转悠,看着看着才发现这里内有乾坤啊。果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什么东西都有,看着看着就接到了陆寂的电话。还是一样半吊子的语气,嘻嘻哈哈的提醒我不要忘记今天晚上的聚会。等我和他聊完了雨语也就挑好过来找我了。
这个时候,我才看到老板是一个老头,还特别的奇怪。不多话,也不推销,明码标价不议论。后来有几个和我们一样大小的人进来,他们吵吵闹闹的,老板二话不说把他们轰出去。
真的是个很奇怪的老头,我拉着雨语就出来了。刚出去门口,我就深深呼吸一口“好恐怖的人啊。”
雨语笑着说“我第一次见他也和你一样的反应呢,不过后来觉得还好啦。他人还挺好的,就是古怪了点。”
“嗯,有压迫感。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们去卖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