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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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最后一片风吹入树梢，拖着长尾巴的鸟从群山上远远飞过。
春天来了。
紧接着下了一场雪。
消雪那一周，我正忙着写魔药学的论文。
从图书馆出来时，经过露天长廊，天空湛蓝清澈犹如倒过来的海洋，树枝抽芽，就是角落里还有些积雪冰棱。
有人从身旁经过，咕哝着春天怎么会下雪？
“我本来约好和比奇去霍格莫德，现在好了，这么冷我哪里都不想去。”
“可以去黑湖啊，湖水应该渐渐化了。”
“去那里？”声音夸张地提高音量，“还不如去天文塔吹吹风。”
“最好别去吧，天文塔都快成了分手最佳场所，我有算过，一大半情侣去那基本上都是要考虑分手。”
“不是吧...”
后面的声音听不清了。
我微微侧身，看着两个赫奇帕奇学院的女生慢慢走远。
望了会儿，正打算回寝室，一只猫头鹰慢悠悠的朝我飞来。
它眨着大眼睛，温顺地落到我的肩膀上。
我有点受惊，毕竟我以为猫头鹰都是比较凶猛，脾气急，爱咬人的。
展开信，母亲寄过来的。
她说自己身体一切都好，不要担心，之前圣诞节没有让我回去是因为工作太忙了，她那阵子正想去圣芒戈试试，听说有招药剂师，拿出自己考的证件参加了面试。
总是为私人医院工作也不适合，虽说薪酬要好，但时间不定，不太方便。
我往后看，母亲含蓄委婉地表示，圣芒戈同意留下她。
在结尾，她像往常一样，写下“我爱你。”“祝你好运”。
拿着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我顺手摸着猫头鹰的头。
它眯眼，轻柔地叫了几声，像小孩子“咿呀”。
太阳从云层后面露出，阳光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要不给母亲说一下，等放假的时候买一只宠物。
猫头鹰也好，猫也好，买一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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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的黑魔法防御课因为梅乐思教授身体原因，暂时由斯内普教授代讲。
这个消息对于一起上课的格兰芬多来说，不亚于噩耗。
“哪怕麦格教授来教我都愿意！”一个男生小声嘀咕。
教室里不满的声音终止于教授使用了个咒语。
他把我们所有人的课本都强制翻到了第九十五页。
“鉴于梅乐思教授对你们的偏爱，课程进度落下不少，所以我讲的速度会稍稍放快。麦迪先生，”斯内普教授慢条斯理地说，“告诉我，黑魔法和白魔法的本质区别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基础，第一节课时梅乐思教授提到过。
只是没有准确的定义。
刚才嘀咕的男生紧张地看了看身边的同伴，犹豫地说：“是否会对人造成伤害。”
斯内普教授短促地笑了一声。
“关于这个问题，麦迪先生，我希望下次课上课前，能看到你经过大脑思考后写出的论文。”
男生懊恼地低下头。
“有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斯内普教授扫视道。
斯维诺举起手：“我认为，魔法没有黑白之分，黑魔法能保护人，白魔法也可以伤人，所以没有区别。”
“我没有让你探讨根源。”斯内普教授语气毫无起伏：“和麦迪先生一样，你的论文。”
“霍格沃茨制定的课程里有黑魔法防御课就必定有它存在的意义，”斯内普教授从讲台上下来，慢悠悠地穿过课桌：“我刚才问的问题，是一个在你们开始学这门课前，都要思考的。我相信梅乐思教授讲过，然而你们却无法给出答案。”
他说话的时候，正从格兰芬多们的座位旁经过。
有纸团砸到我课桌。
“阿西莫，区别是什么？”多萝西微微倾着身子，半趴在桌子上。
我冲她摇头：“你觉得呢？”
“应该和使用者有关系吧。”多萝西纠结道，“我忘记梅乐思教授怎么说的了，但我就记住应该和使用咒语的对象有关。”
不用记住，这应该是谁都知道的事情，魔法由咒语作为媒介释放，当然需要使用者。
我心里更倾向于，哪种魔法被使用出的效果，威胁到多数人的利益，那么它就会被定义为黑魔法——还有种情况，威胁到的不仅是多数人利益，还有掌握更多权势的人的核心利益。
但这话却不好说出口。
“佩奇小姐。”丝滑的声音近在咫尺，我几乎能感觉到教授黑袍就在我身后翻滚。
多萝西轻咳了一声，站起来：“教授，我想应该是施术者的信念，包括这种信念是否符合当时主流价值观及是否会对魔法界造成真正的消极影响。”
斯内普教授沉默地走向讲台后转身：“坐下，佩奇小姐。很显然，你们的基础并没有掌握牢固，所以不仅仅刚才这三位学生，你们每个人都要写一篇关于这个问题的论文——查阅、思考、探讨、结论——几个步骤我都需要你们认真完成，而不是凭空臆想捏造。”
“现在，眼睛看向课本九十五页第一段的第四行，当遇到咒语相对复杂的袭击时，我们应该用哪种防御术进行抵抗，例如....”
下课后，我和多萝西顺着人群朝大厅走。
课程表上，下午还有魔法史，所以中午休息的时间并不宽裕。
“真搞不明白，这种每个人有每个答案的问题为什么还要问。”多萝西气愤地说，“什么黑魔法，白魔法的，说白了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神秘人做的，不就是用了很多黑魔法，像咱们伟大的校长，他不就是白魔法最好的代表吗！”
“可能教授希望我们认清楚，以后遇到事情能够不怀疑....吧？”
“怀疑什么，有什么好怀疑的。”多萝西冷笑一声，“难不成有人要杀你父母的时候，你还纠结‘啊，我用黑魔法还是白魔法比较好呢？’要我说，你肯定上前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保护自己的父母，弄死那些人。“
我想了想，或许院长问这个问题并不像多萝西所说的那样。
没准他就是想考察我们的基础。
“好了好了，一上午的课我都快饿死了。”我拉着她的胳膊，“这节课加不了分，我们还有下节课，宾斯教授很喜欢问大战开始的时间，结束后的意义，你准备准备，下午肯定能加不少分。”
“这不是加分的问题！”多萝西哼了一声。
“那是什么问题，”我笑着说：“你是不是没背过上次宾斯教授留的作业。”
多萝西咽了咽嗓子，脚步加快了些：“快，阿西莫，我都快要饿死了！”
下午魔法史课上，我撑着额头，羽毛笔尖在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黑点。
这几周论文比较多，几乎没有时间去看莫伦尼他们借给的和母亲让我从家里带到学校的书。所以我想今天赶紧把能完成的作业写完，腾出时间好复习预习，顺便看看新找到的一本《关于治疗术》。
黑魔法白魔法的区别，我认为三个人说的也不是全错。
但看斯内普教授的样子，好像并不满意。
然而直到宾斯教授宣布下课，我也没有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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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天文课，辛尼斯塔教授穿插了几个有趣的爱情故事，引得大家兴致很高。
赫奇帕奇学院有几名女生急切地打断了教授好几回，生怕听到凄惨的结局。
我望着天上的星星，用手假装把它们连成一个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勾完最后一笔，忽然发觉教室里异常安静。
大部分人的目光集中在我的....身后。
顺着视线侧身，多洛莉斯正皱着眉头满脸不高兴。她微微抬起下巴：“教授，我认为在大战过程中，撇除星座的指引，真的很难想象一个麻瓜和一名巫师为了爱情而选择在一起。”
“当然，我并不认为血统高过一切，但我的理解，爱情并不是什么人能够选择拥有的。”
“刚才讲的故事里，原型应该是梅瑟巫师。这名巫师出身于纯血，当时的条件下，阶级的隔阂不是随意玩笑便能带过。她生活的环境，决定了她并不会因为一名男人高超的看星座能力而倾尽所有，她给这个麻瓜提供的帮助，与其说是欣赏，不如说是在家族衰败后，向新的环境伸出的试探。书上说，这个男人年轻时喜欢到处游玩，并且每回都能在当地住最好的旅馆，结交当地的富商和贵族，与他们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以他的能力，为什么会选择一名家族落魄的巫师小姐？梅瑟为他提供的帮助更多在巫师界，一个麻瓜，出于什么目的要来一个未知的地方？因为星座的指引？因为魔法的魅力？”
多洛莉斯顿了顿，总结道：“这个男人，和梅瑟的目的是一样的。”
“梅瑟家族落败，她需要新的支撑，需要新的力量介入。而这个男人，需要媒介来进入巫师界，从而获得信息。所以，这才是为什么梅瑟选择嫁给他的原因，至于后来两人到底有没有日久生情，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我注意到，在多洛莉斯说完后的这段沉默里，辛尼斯塔教授轻微地笑了笑。
“非常好的陈述。”辛尼斯塔教授拍拍手，使学生们的眼神重新投到她的身上：“故事来源于生活，但我想，大家都希望能拥有一个不能说完美，至少没有遗憾的结局对吗？贺拉斯小姐提出的观点很好，斯莱特林加两分。好了，我们开始讲的这个星座，在冬春交集之余，隶属于一个闪烁着独有特色星系，它由......”
思绪勉强跟着教授熟悉星系构造的支点，终于到了下课的时间。
画图作业和平常一样，留在下节课上课前交。
一天的课程让我感觉脑袋都涨了好几圈。
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倒是仍旧充满活力，好几个跑到辛尼斯塔教授面前展示自己拜托学长学姐买的星座手链。
我收回自己羡慕的视线，对正在收拾书包的多萝西说：“什么时候我们排的课程表更悠闲一点就好了。”
多萝西迷茫地看了我一会儿：“.....这是下课了吗？”
“.....不然你为什么要收拾书包？”
身后的多洛莉斯很快整理好东西，和我们说了几句话后，先行离开了。
“我感觉多洛莉斯受刺激了。”多萝西冷不丁地说，“她以前从来不会发表这么一大串听上去让人脑仁疼的话。”
“比起这个，没想到辛尼斯塔教授居然给她加分了。”我深深吸了口气，“早知道，我也认真听听到底是什么爱情故事了。”
多萝西用手狠狠拍向我的肩。
在我吃痛的挣扎下，叹了口气：“阿西莫，为什么你的关注点总是这么与众不同？”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