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物在渊》五香小鱼干

10、十

　　第十章

　　“她就是第五个受害者？”荣重锦站在病房门口向里往。

　　程隋站在他身边直点头：“是的是的，青溪是这样说的。”

　　青溪坐在病床旁边，小姑娘意外地对他很有好感，像是害怕他离开一样拽着他衬衫的下摆。

　　青溪知道这是因为他对那些乱七八糟的魂魄有威慑作用，小姑娘下意识地在寻找最能够保护她的人。

　　段奕然拖了张凳子坐在窗口边，显得有些焦躁，一整夜没睡，他和青溪一样，此时依旧精神饱满，和他们一起熬夜的程隋站在荣重锦身边不停地打着哈欠，心里真的极为佩服病房中的两人。

　　荣重锦示意青溪出来说话，可小姑娘拽着他的衬衫下摆就是不松手，青溪出声：“段奕然，过来一下。”

　　段奕然不解，但还是依言起身，走到了青溪身边，青溪握住小姑娘的手，将她的手移至了段奕然的T恤边，小姑娘一点也不客气地捉住了段奕然T恤的下摆。

　　段奕然没想到青溪会这样做，他低头看看小姑娘拽着他T恤的手，再抬头看看小姑娘眨巴着盯着他的大眼睛，一时间有些窘然，他张口想要和青溪说什么，但是青溪冲着他一笑，潇洒地起身直接离开，把病床边的位置让给了他。

　　段奕然瞅着青溪的背影，发现他的确是把小姑娘暂时丢给了自己，只能在病床边坐下，和小姑娘无言地对视着。

　　荣重锦和青溪走到了医院的阳台上，程隋想要跟去，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靠在门口的长椅上打瞌睡，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夏日清晨的风多少还是带着一点凉意，医院开始了忙碌的一天，站在阳台上的两人盯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和病人。

　　荣重锦先开口询问：“查到原因了？”

　　青溪靠在栏杆上，盯着一辆辆停在楼下的汽车：“是的。”

　　“原因是？”

　　“养魂。有人将魂魄养在这些人体内，养魂需要什么样的人是没有规律的，所以看上去像是随机杀人。”青溪叹了口气，“并且用了最省时省力的取出方法。”

　　“开膛破肚。”荣重锦接着青溪说出了那个词语，“那个小姑娘也是的？”

　　“不用担心他，段奕然已经帮她暂时封印了，他会帮她把身体中的魂魄取出。”青溪给了荣重锦一颗定心丸，“你应该听说过段家。”

　　“S市段家，谁不知道。”荣重锦指了指天，“中央就那么几家，里面一家姓段。”

　　“那是表象，段家人在其它方面更有造诣。”青溪解释道，但是他也没有去细说，“里面那个段奕然，段家人。”

　　“他怎么牵扯进来的？”荣重锦按了按眉心，如果这事和段家人有关，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本来只是请他来帮忙，他能保小姑娘平安。”青溪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这事本和段家无关，可经过昨天晚上，就不是了。”

　　荣重锦露出“不是吧”的表情来，很快他把表情给收敛了，依然是一副稳重副局长的样子：“青溪啊，听你语气，和段家人关系不错吧？”

　　青溪知道荣重锦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既然接手了这个案子，本就会插手：“还行吧，放心，荣副局，我会等案子彻底解决再离开A市。”

　　“我就知道青溪你是个好同志。”荣重锦大步上前，一下子握住青溪的手，狠狠地上下摇了摇。

　　松开手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哈哈笑出声来。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样子。”青溪指了指医院里面，“程隋其实还挺像你。”

　　“是像我。”荣重锦也不忌讳，“他是个好苗子。”

　　两人又在阳台上待了片刻，荣重锦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下楼吸烟去，青溪才回到病房当中。

　　程隋已经靠着墙壁睡得香甜了，不过当青溪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努力掀起眼帘确定眼前的人是谁，是否有危险。

　　病房里，段奕然维持着僵硬的坐姿和小姑娘就那样傻不拉几地对视着，像两座雕塑。

　　青溪觉得挺有趣，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这才走进去打破了病房里安静的氛围。

　　他走到窗边拎起段奕然之前放在那儿的凳子，将它放在了段奕然身边，他在离段奕然一掌远的地方坐下。

　　段奕然扭头看他，青溪觉得他眼睛里几乎写满了“救我”这两个字。

　　青溪在心里叹了口气，接管过了小姑娘，凑近和她说了几句话，小姑娘抿着唇笑了起来，往青溪怀里靠。

　　“你需要赶紧把她身体里的东西取出来。”青溪抱着小姑娘的肩膀，越过小姑娘的肩头，无声地对段奕然说。

　　段奕然读懂了他的口型，理解地猛点头。

　　小姑娘钻在青溪怀中，没一会儿就开始犯迷糊睡着了，青溪将她放倒在病床上，手依然停留在小姑娘的腹部没有移开。

　　“一整个晚上，想到了什么？”青溪压低声音，询问段奕然。

　　段奕然脸色瞬时就沉了下去，那张因为混血而格外俊美的脸庞顿时显出了十足的煞意。

　　“没有想到……”段奕然苦闷地开口，“我能确定肯定是段家人的手笔，但是我对段家人并不是都了解，不能帮上忙……”

　　看着表情和语气相反的段奕然，青溪只觉得这个姓段的比S市那些姓段的有趣多了。

　　“我压根没想到段家人会掺和进这件事情里面。”段奕然挠了挠头发，“我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爸？”

　　青溪点头：“完全没问题，他对段家的了解应该比你多，不过这件事最好不要声张，万一不是段家人……”

　　“不可能，我对段家的法术最熟悉了。”段奕然打断了青溪，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埋下头，“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

　　“我知道。”青溪拍了拍他的手臂，“没事，我可以质疑你的判断，你自然也可以坚持自己的，这并不矛盾。”

　　“只不过……”青溪叹了口气，“段家如果真的扯进这件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

　　“我知道。”段奕然点头，“但如果真的是段家人，段家肯定要为这件事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