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党变成的恋人》圣绯衣

51、早晨

　　温泉之夜的第二天早晨。

　　慕韵音醒过来，整个人都懵了……

　　#昨天晚上做了那些事的人一定不是她！#

　　这时，慕韵音的余光瞥到了靠在她身边安静沉睡的庄清婵……

　　#昨晚和她一起的人也一定不是她的小清！#

　　慕韵音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一直盯到了庄清婵悠悠转醒。

　　庄清婵迷迷糊糊地醒来，眉宇间依稀还残留着困倦。她没睁开眼睛，便下意识地伸手搂过慕韵音。

　　慕韵音很自然地顺着力道侧身面向庄清婵。

　　她们的距离一下子呼吸可闻。然后，庄清婵就闭着眼睛亲了慕韵音一下。

　　这一连串动作配合默契，熟练地仿佛做过千百次。

　　唇上传来了湿热触感的慕韵音：“……”

　　一块写着“自欺欺人”的镜子碎成了无数片。

　　……

　　明明她们也没有做到最后……为什么就是有种感觉身心都已经交给了对方的感觉。

　　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做到最后”是什么——她拒绝回答。

　　慕韵音感觉整个思维系统都强制罢工。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毫无自觉地温软道：“早安，韵音。”

　　“早……小清早上想吃什么？”

　　慕韵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只听庄清婵没有停顿地道：“吃你……？”

　　慕韵音麻木的神经顿时被震了一下，全都欢快地蹦跳起来证明它们的健康。

　　结果庄清婵轻柔地笑了笑，道：“开玩笑的。”

　　“……”

　　庄清婵已经挺习惯恋人不在状态的样子了，只慢慢从被子里撑起身：“韵音可以帮我拿一下衣服吗？”

　　慕韵音下意识往旁边一看，只见庄清婵的所有衣服都和她的衣物混杂在一起，搁在她脑袋边上的床头柜上。

　　是所·有·衣·物。

　　所以她昨晚上真的摸遍了小清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咯？

　　虽然说这是双方同时进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自己和流氓一样……

　　沾污了小清的清白。

　　慕韵音的魂又从口腔处飘了出来，木然地游荡在身体上方。

　　起了床以后，庄清婵赤着脚便跑去翻自己的包，过了一会儿抱着一个包装好的礼物盒走了回来。

　　慕韵音看见穿着单薄睡裙的庄清婵有些歉意地冲她微笑，柔软好听的嗓音道：“其实昨天才是韵音的生日，都没来得及把礼物给你……”

　　不不不小清，你不要这样。没来得及送礼物真的不怪你……

　　全部·都是·她·的错。

　　慕韵音神情木然地收下了礼物，干脆顺手就拆了起来。

　　精美的包装纸一层层落下，好像一双美丽的羽翼慢慢展开，显露出藏在中心的宝物。

　　是一本巨大的本子，几乎有词典那么厚实。

　　一翻开，慕韵音就愣了一下，赶紧翻到最前面，一张一张地仔细翻阅。

　　质地细密光滑的纸张上贴着许多照片。在不同的位置，被剪裁成不同形状的照片摆放出精心设计的角度。那些欢快的、无忧无虑的笑脸、各式各样的回忆、还有许许多多数不清的黑历史都跃然纸上。

　　那是属于庄清婵和慕韵音的回忆。

　　字迹清秀的文字环绕在照片的周围，像是一座座精巧的桥梁串起了所有的记忆。那些温暖的文字给每一张照片都做了注解。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后续又如何，还写下了当事人之一回忆时的心情，以及想说的话。

　　从幼年的相遇开始，小学、初中、高中，无论是学校里，还是课外的生活中，那些数不清的文字涵盖了所有成长的历程。

　　如果不是看到这本纪念册，慕韵音都快忘了，她和庄清婵已经认识了那么久，有着那么多共同的回忆。

　　慕韵音甚至可以从那字里行间中依稀看见庄清婵是如何坐在桌前撑着脑袋，表情温柔地回想那些久远的过去；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柔和的灯光下用温暖的笔触将她们的故事变作一行行优美的文字，使得那些过往都从旧时光的宝匣中被小心地取出，栩栩如生地在眼前重新演绎。

　　一字一句阅读着的慕韵音，就仿佛在细致把玩着独属于她们两个人的宝藏，又像是在品味另一个人真挚的感情。

　　忽然，慕韵音的眼睛里就有一些涩。

　　她翻到被写过的最后一页，一本厚实的本子已经被用去了一半。最后一页上是一幅Q版的涂鸦，画的正是先前所有故事里的两个主角。

　　两个可爱的女孩子手拉着手，下面是一行小小的注解：

　　如今，我们已经成为了恋人。所以，接下来的故事我希望可以交给我的另一半来书写。

　　To be continue

　　漂亮的花体英文在纸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尾巴，也在慕韵音的心里划下了一条没有终点的印痕。

　　慕韵音被震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庄清婵趴在慕韵音的背上，轻轻抱住对方，小巧的下巴抵着慕韵音的发顶：“韵音，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慕韵音感受着背后的温热和让人踏实的重量，心脏好似也有种饱涨的感觉，她回答：“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

　　生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慕韵音都不太敢触碰庄清婵。

　　而每次不小心碰到对方的肌肤，慕韵音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夜晚，她的指尖触碰过更加、更加……的地方。

　　那种柔软细腻的玉一样的润泽感总让慕韵音不自觉地心神飘荡，涟漪骤起。一想到面前的人是属于自己的恋人，念头里既想再碰一碰，又害羞地不知所措。

　　最后，往往是面红耳赤地收回了手。

　　就像是慌慌张张缩回触角的蜗牛。

　　庄清婵一边默默地欣赏，一边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淡定地照常生活。

　　果然，这才是理想中的大学生活啊。

　　庄清婵微笑着想。

　　这一天，庄清婵正在部门活动室里修改策划案。看着窗外的天色也有些暗了，便收拾了东西，想着去找自家恋人共进晚餐。

　　庄清婵刚刚锁上门，就听见背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时间已晚，这栋楼里空空荡荡，走廊的灯光在窗外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有几分惨白。

　　庄清婵回过身，一个暗色的人影在走道的尽头慢慢显形。

　　“清婵，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见来人是熟悉的项志华，庄清婵提起的心也放下了些。

　　“项学长有什么事吗？”

　　庄清婵习惯性地观察对方脸上的神情以作预判。她发现，项志华的表情有些犹豫，似掺杂着隐隐的忧心。

　　项志华沉默几秒，开口道：“之前清婵你说的恋人……是指慕学妹吗？”

　　庄清婵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