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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赶尸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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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荼一转头就看见了安岩,还没开口,又看到了站在安岩身后的丰绅,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正欲抬脚,却为身后走出来的两人凝滞了步伐,原本迈出去的半步又收了回来。
安岩瞧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冷笑,不打算开口。
“哟,好巧啊,安岩哥。”阿塞尔带着邪笑缓缓踱步而出,如今已经不用再装下去的阿塞尔本性暴露无遗。
“现如今还装什么。”安岩不耐,最不喜的就是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想起曾经被欺骗还对他百般照顾的自己更是难以忍受。
“风筝?”卡卡雅面上一惊,没有料想到失踪已久的风筝会在这里出现。
丰绅不愿理她,自己心中已有波罗,与其她女子不应再有牵扯。更何况这女人还对自己百般调戏,举止轻浮,更是为丰绅所不愿视之人。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打破这诡异静默的是那三个女人。
她们以为两方对峙,注意力已经不在这边了,缩身一化就变成了三只狐狸,贴着墙撒开四爪就跑了。
“还真是狐狸。”安岩扬唇冷笑。
“追!”
阿塞尔迅速转身离去,卡卡雅立即跟上,神荼顿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安岩一眼才疾闪而去。
吴邪吹了声口哨,刚刚那个看上去像混血的男人看安岩的眼神他是一点没漏,安岩的态度也不太对,明显有事!要不是丰绅对固伦和孝公主一片痴心,就丰绅对安岩细心照拂那样他是站这对的!
“那个神荼是谁?”吴邪上前问道,明显安岩刚才的声音并不小。
安岩心情明显不怎么好,转身就回了屋,三人跟了进去坐下。
“那是我的前搭档。”安岩瘫在藤椅上,面朝天花板木着张脸。
丰绅摸了摸心口的位置瞄了安岩一眼。
“他们刚刚追出去了,肯定满巷子蹿,估计我们是守不到什么了。”
赶尸这职业是昼伏夜出的,因此赶尸人也习惯白天睡觉夜晚活动。他们一进巷子,安岩和丰绅就感觉到了很重的阴气,安岩用慧眼大致看了一下,离这栋旅馆隔了几家的棚子下面排着三列尸体,尸体丹田中有气,形如火焰,想来应该是待赶的尸体了。
赶尸最忌讳一个‘闹’字,死人怀尸气,阳间的人口吐阳气,阴阳本不相容,赶尸人接的一般是刚死的尸,刚死的尸好赶,可也极易诈尸,一口阳气就能让它们诈起变成粽子。刚刚这么一闹,怕是已经惊扰了那赶尸人,今晚应该是不会动身了。
四人静默着,想着可能还要再蹲几天守着了。
没多久,可能是见楼上安静了,楼下就有脚步声噔噔噔直往上窜,吴邪细听了会儿,像是朝他们这里来了,他不自觉地按上了腰间的大白狗腿。安岩却一反常态,没有丝毫防备的姿态。
来的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他们进来前见过的,就是座前台的。
她一路走来,之前那一块门板断成了两截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三间房间对面的墙都呈蛛网状裂开,她的火气腾腾腾就冒了起来,头尾两间都没人,她气势汹汹就进了中间的房间。
“你们搞什么呢!大晚上不睡觉打仗啊!”她的声音极其尖细刺耳,如今更是拔高了音量,那一声声如同针刺在人耳膜上:“哎哟!可怜了我的门板!我的墙!赔!给我赔!没留下个几万不准走!”
虽说的确是他们干的,但这女人尖酸刻薄的模样让他们摆不出笑脸。
丰绅不知从哪就抽出了一叠钱拍在那女人身上,女人一下就噤了声,一张一张数起来,看样子是十分满意,马上就离开了,不过也没忘了继续骂骂咧咧。
她一离开,顿感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还没等让人喘口气,又有个人头从门框边冒了出来,这人吴邪进门时见过,就住在这一层最里面的屋子。
他滴溜着个眼珠子贼里贼气的,见那婆娘走远了才敢暗搓搓地跑进来。
“唉,你可真有钱啊。”他绕着丰绅走了几圈,试图想找到他放钱的地方,被丰绅不耐地瞥了一眼连忙跑另一边去了。
吴邪打量着他,因为提早做过功课了,见他一身道服,吴邪就有些往赶尸人那边想。说来也奇怪,赶尸明明是巫术,可赶尸人却偏偏穿道服。
“赶尸人?”吴邪打量着他问道。
“客官好眼力见儿!小的朱三。”赶尸人露出谄媚的笑容和满口黑黄的牙齿。
他这话用得怪怪的,不像这个时代的用语,看着不像什么正经货,可身上有几分邪性,吴邪也不敢小看。他们这次来是寻能够操控尸气的方法,也是就赶尸人手中的那颗控魂铃。
前几日碰到的赶尸人虽有几个手中握有控魂铃,可张起灵听了那声摇头说自己体内的尸气并没有任何波动。丰绅猜测张起灵体内尸气并非一般也许是赶尸人道行不够,又或者那颗控魂铃的年份不到。
正统赶尸一脉的控魂铃是世代传习的,手中的铃铛都要比人大上百来岁!素有‘太岁摇铃’一说。
吴邪左手握着一叠钱,朱三回答一个问题他抽一张给。吴邪心思精明且有奸商本质,问题十分精炼扼要,不过几个问题下来,朱三也被套得差不多了。
“赶尸分两脉,一脉控魂,一脉御气。控魂集即控刚死的生魂,将其强行拘留在尸体中操控尸体行走,这一脉准则最注重一个‘快’字,一个灵魂不能久留阳间,这不过是从阴差手下偷时间。御气又分两种,一主御尸气,一主御阴气,气从外界阴煞之地收集,注入尸体丹田处,形如火焰,摇铃以控,一摇一跃,便成赶尸。”
照朱三所说,安岩刚进来时看见的尸体的确是待赶的,而且还是御气一脉的赶尸人。到现在,也就见过朱三这一个赶尸人,难说那几排尸体不是他的。
吴邪心中暗踌,如若朱三真有些本事,肯定要从他这下手。
“你想要钱吗?”吴邪还是打算从这里下手。
谁知原本一副贪婪相的朱三却面上一肃摇摇手指道:“年轻人,你可听过时下最火的一句话?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看的出这个男人身上尸气很重,你们不过是为我的控魂铃而来,如果你们帮我做件事,我就将它赠与你们。”
朱三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他就像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一样拣什么说什么,而且说自由?他现在难道并不自由吗?
“谁知道你那颗铃铛有没有用呢?”安岩看上去不对劲,与他性命相交的丰绅不发话,吴邪还是要求稳妥。
“怎会没用?你且看我这么一摇!”朱三咧着嘴将腰上别着的铜铃随手一摇。
张起灵闷哼一声,手臂宛若不受控制一般抽搐了一下,手臂上冒出些许寸长的白毛来,不过很快又收了回去。
“如何?”朱三露着他黑黄的牙齿诡异地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