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版西厢记（GL）》薛定谔的猪

36、第 36 章

　　红娘昨夜听说来了伙强盗，忍不住跃跃欲试，要试试新学的武艺。怎奈被长公主强令和宋若莘躲在帐中，心里老大不爽，又不敢造次。见宋若莘终于忍不住担心出去看着长公主，也跟着出来了，悄悄跑到后面去。蓦地一支流矢嗖的一声射了过来，唬了红娘一大跳，幸亏听到呼呼风声，躲闪及时，不然就给射穿了一个大窟窿。想着就愤愤不平，自己怎么说也是名震京城的白马小飞龙，怎能差点就给这无名小贼给害了呢？！越想越不爽，拿过弓箭，也躲在卫士筑起的防护墙里。匪徒人数颇多，估计想打个措手不及，刚近营帐呼喊着要冲过来，一排飞箭从天而降，跑在前面的贼人被射下马来，后面的贼人乱了阵脚，马蹄乱刨，过了半晌才重整阵容，奋不顾身再冲了过来，红娘感叹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火光中瞥见冲在前面的一张面目狰狞眼珠血红的脸，心生厌恶，瞄准了一箭射过去。啪的一声，正中咽喉，应声掉落马下。

　　待得战事结束，清点人数时，荆十三娘惊讶地看着已躺在地上的头人服饰的贼人，咽喉上亮亮的插着一支小箭，正是她独创的封喉小箭。自己一直在旁督战，没使呀。看向众卫士身后一个矮小的身影正要逃离，急急过去揪住她。又急又怒喝道：“红儿，你怎么跑出来了？！”红娘吐吐舌头，道：“剪除奸人，匡扶正义，人人有责！”荆十三娘好气又好笑，揪住红娘的耳朵，二话不说把她扔给两个飞龙卫带回大帐，好生看着，免得再惹是生非。这事荆十三娘边流汗边禀告长公主，长公主听罢却只是哈哈一笑置之。取过封喉箭来看，直叹红娘箭法有长进。荆十三娘郁闷地回去睡觉。她哪里想到长公主在她出来之后着实好好教训了一顿红娘，狠狠地训斥了一番，这个孩子也太胆大妄为了。还有宋若莘也是，帐外飞来的箭可不长眼睛啊！不过看着宋若莘担惊受怕的神色只是心疼地抱着她入睡。红娘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被长公主再次赶出大帐，扔到个小帐篷里好好反思。

　　红娘撇撇嘴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不过摸摸后背也出了身冷汗。几乎是拖着脚步走进帐篷，望着铺好的软卧榻就直直倒下了。刚才那支差点要了她的命的飞箭固然惊骇，但也是急怒攻心，操弓箭上场射杀也就将生死抛在脑后了，最大的刺激还是来自看到那满地的尸体。尽管贼人死不足惜，但对这满地的鲜血，无主的马儿低低呜咽悲鸣，暗夜中猎猎展开的旌旗，熊熊的火把，肃杀的面容。平日里温和谦恭的卫士，此刻个个杀红了眼，放佛他们对着的只是一群群无生命的死物，扣动的床弩强力地射穿贼人的身体，甚至把人从马上射飞出去。躺在地上的贼人，眼珠突出，面目说不出的诡异丑恶。红娘有种要作呕的感觉，就像自己刚才拉动弓弦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适才短短的几刻钟间，生死一瞬间。

　　红娘躺在软榻上，全身疲惫酸软的，手还在发抖，不见了刚才的冷静弯弓的劲力。脑中慌乱一片，但是一个模糊的念头逐渐形成了，不管怎样，自己一定不能死在这里。刚才真傻，若以往还对上阵杀敌有什么不切实际的英雄向往，此刻梦想在血肉厮杀面前粉碎了。一样的血肉之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互相地要消灭对方的□□，残酷地用各种手段。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散，僵死在这冰冷暗夜了，躯体被草草扔在黄沙里，说不定哪天被野兽噬啮干净。红娘没来由地腾起一股股的厌恶之感，弱肉强食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如此草菅人命总是不大舒服。呵，自己也成了屠杀者了。可是，这种时候还是讲仁义的时候么，战场上不是你死我活还能有什么呢？

　　那，是什么让我们相互厮杀呢？是权力，是财富，是欲望？我们就这么身不由己在这些无限膨胀的欲望里互相吸食对方的血肉么？如果我们都只是这样厮杀，到了最后，正义的双手也会沾满血泪，无论是罪有应得还是无辜被害，不管怎样，结果都会有一样的，受到最大伤害的永远是老百姓。红娘开始明白驯马那日崔佑甫跟她说的话了。暴力残杀，赤裸裸的搏斗，刀剑相向，果然不仅仅是泛黄兵书纸页上说的轻巧，权谋诡诈，金戈铁马，胜利背后也未必就全是光荣，权力欲望之路上鲜花铺就的地毯无法掩盖的血腥味浓重。

　　脑海里无法控制地闪现出很多画面，火光，大刀，哭喊，眼泪，无助的眼神，狰狞的面容，无情的弓箭。无法抑制的恐惧在泛起，无边的黑暗沉沉地压下来。意识在慢慢地消散，但红娘奋力地挣扎着，呀的一声大喊起来。这一喊红娘腾的一下从塌下坐了起来，把正坐在榻边的人儿吓了一跳。睁开眼睛看着，帐里已经点了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如豆，但神奇地具有令人安心的力量。外面呼呼大作的风声也不再令人觉得惊怖，帐子里多了股甜甜腻腻的香味安抚人心。

　　红娘定了定神，对着塌下跪倒的人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来人低声答道：“十三娘派奴婢来伺候小姐的，小姐夜里有什么需要好有个照应。”红娘感到背上湿湿一片，听说是荆十三娘派来的，心里踏实了些。叫此人拿过一件干净的衣裳来换上，脱衣时那小婢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看着她那羞涩的神情，似曾相识的娇羞眉眼，婀娜的身段。没来由的火在烧，欲念在流窜。那婢女拿过湿嗒嗒的汗衣转身要走，红娘一把拽过她的手，把她带入了软榻之内，那婢女低低惊呼了一下。红娘挥手把灯光熄掉，俯身压上，将帐内的惊呼淹没在了黑暗之中，也将自己也带进了万劫不复的境地。黑夜，我们只是需要一点彼此的温暖而已。温香软玉在怀，手掌间全是滑腻的肌肤，黑暗中听着底下此人的强自压抑的细细□□，血不住地往脑门上涌，无力抗拒也不想抗拒，让今夜就此沉沦吧。

　　这几天心绪不佳，先把以前的贴完再说，接下来的接下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