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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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向皇后、皇帝谢礼，然后再一一向屋里在座的其他“皇室要员”作揖。当走到宁照月下首那位年轻皇子面前是，他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不舍样。我心里纳闷，但动作却不敢有片刻迟疑，作揖，告辞，然后转身。但即使看不见他，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针扎般的目光——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听宁照月要纳妾，样子比我还难过；现在见我要走又满脸不舍得。篱落和他该不会有什么……
“父皇，”那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儿臣想陪十三皇妃一块去。”
我僵立于堂中，不明白是什么情况——这小子，“语不惊人死不休”，难道想害我背上不节的罪名吗？屋里的一干人都变了脸色，宁照月的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皇帝，皇后虽不像其他人那样明显的转了脸色，但也都一脸严肃。
“暄儿，”德妃一扫眼皇帝皇后，对那开口之人厉声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落儿已嫁给你十三哥了，再不是从前那个陪你谈天说地的姐姐了！”
终于稍松了口气——原来他是德妃的儿子，篱落的表弟，十四皇子，宁照暄。我这个猪脑袋，一早就该想到的嘛，不知道哪根经不对。
听了德妃的话，宁照暄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可却不死心顺着德妃的话继续道：
“落儿姐姐嫁了十三哥，本是亲上加亲，和我们就更是亲了；可为什么我却觉得大家却比以前陌生了？就连前面她中毒卧床，我也不可以去看她！”
这下换德妃语塞，一时不知如何答。倒是皇上听了他的话缓了脸色，沉吟良久，颇有感触地道：
“哎，本是一家人，关系却还不如普通朋友；难道皇家的人真的不能像普通百姓那样一家人相亲相爱，和和睦睦？十四你陪落儿去吧，你姐弟俩好好说说话。”
一百八十度的变化，真叫人大跌眼镜；宁照暄一扫刚才的落寞，高兴地大呼：“谢父皇！”
然后冲到我跟前，急切地道：“我们走！”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他果然还是一脸流光异彩最讨喜。我点点头，再次向皇上皇后作揖，才随他而去。再不去理会脑海里交替浮现的皇帝的感慨声和宁照月那双始终阴沉的眼睛。
冬月在前面带路，宁照暄陪着我悠悠缓缓地跟在后面。先也没有固定的去向，只是跟着路的延伸顺势而行。一边看着园中的景色，一边听着宁照暄的唠叨——没了长辈在身边，又特许和我“好好说说话”，他还真就一直说个不停了。不过我却丝毫不知他所云何事何物，注意力全被这皇宫的美景奇色给吸引了去：
一路走来总会忘了这是在皇宫中，下意识里总认为这是未被世人涉足的清幽境地。我们行于其中时而佳木茏葱，奇花闪烁，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而出泻于石隙之下；时而看见池边两行垂柳，杂着桃杏，遮天蔽日……还有那些巧夺天工，故意修成阻路翠嶂的假山，白石棱蹭，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鲜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又曲径通幽……
“篱落！”我的忽视终于引来宁照暄的不快，他猛然提高声音直呼我名。我无可奈何地转而看他，等待他的下文。可他却又因我的直视力满脸慌乱，忙偏了脸招呼冬月过来。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嘴边浮起一抹笑意，被人打断的观美赏景的不悦也一扫而空，心情仿佛回到以前的世界捉弄了几个好友后那般愉快。
“冬月，我和十三皇妃想到落云亭去歇会儿，你去拿些点心茶水来。”宁照暄若无其事，鼓做镇静地说道。冬月应了是匆匆而去。宁照暄还是不看我，径直往前，拐上另一条香草花廊。我跟在他后面，不再关心周围的山水，而是饶有兴致地等着他开口说话，心中想着怎么逗他玩。可走了半天，他也没开口，弄得我沉不住气了：
“宁照暄！”我也学他刚才那样猛地大喊出声；他不料我会这样，身子一抖，仿佛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时也没了刚才的气势，看我一眼，低喃出声，好象很委屈：
“你……你怎么直呼我姓名？”
“你刚才不也直呼我名字了吗？”我漫不经心地边说边走到他面前。
“我……”我的靠近让他又紧张起来，“谁叫你不听我说话……父皇都叫我们好好说会儿话的。”
“扑哧”我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还真把“封皮当告示”啊，十五六岁的人了，说话这么幼稚！
我一笑，宁照暄更是红了脸，不满地看着我，却又不知说什么。
心情更愉快了，我越过他，向前走去。
“就这样吧，允许你以后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头也不回的擅自做了决定。
……身后的宁照暄大概是跟不上我的变化，愣了半晌，才回过神：“等我！”他边大声喊，边追上我，再次和我并行，刚才的拘促全无，但口气还是很抱怨：
“什么允许？本来就该，我只小你一岁而已。”
“恩，是了，是了。”我好笑地直点头，“小人都爱绷大”。宁照暄听了更是不依，吵闹得更凶。虽然有点受不了他的罗嗦，但是心里却越发觉得和他亲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