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雪霁初晴（沈夜BG）》盐渍樱花茶

3、章二·承诺

　　这一夜涟若难得的好眠。也许正是因为太过难得，涟若险些睡过了晨祷，好在她匆忙梳洗完还能及时赶到沉思之间，主持晨祷的沈夜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有多加责怪。

　　晨祷结束后，涟若去了趟平民区。近来染上恶疾的平民日益增多，情况也越来越不容乐观。涟若所能做的不过是施术为他们减缓伤痛，要说治愈实在是难上加难——至少以她现在的能力，毫无可能。她心中隐隐有些怨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恨上天对烈山部的不公。

　　“……我也想为大家做些什么，能让所有人都过得更好。”

　　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这么一句话。涟若正要施术的手微微一顿，回过头望向说话者。却见那是个约莫十岁的孩子，生得眉清目秀，神情倒是一本正经的颇有小大人的架势。只见他与同伴正交流着什么，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满是认真。

　　“啊，那边那位祭司姐姐！”

　　那孩子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涟若，略带兴奋地出声唤道。刚给一位平民治疗完的涟若往他那里走了几步，半蹲下身温柔笑道，“是，有什么事吗？”

　　“祭司姐姐，你的法术好厉害！如果我能当上祭司的话，也可以学得这么好吗？”那孩子歪着头望着涟若，明亮澄澈的双眼中写满了期待。涟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学得更为精进。”

　　“真的吗？太好了！我一定会努力的！” 他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祭司姐姐，我叫谢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涟若。希望以后可以和你共事，小谢衣~”涟若看着谢衣那笑脸娃娃般的面容，心情微妙地变好了许多。如果这孩子未来能成为流月城的祭司，想必将会为这死气沉沉的城池带来一丝希望与曙光。她这么想着，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涟若不曾想到的是，这一天竟会来的如此之快——

　　紫微大祭司沈夜，要收徒了。

　　“……阿夜，你即位大祭司还没多久，为何如此急于收徒？”待涟若匆匆赶到会议室，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华月忧心忡忡的询问。而端坐在首座的沈夜手指轻扣座椅扶手，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诉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想做便做了，又何须那么多理由。”

　　听到这话，涟若微蹙起眉，心底疑惑丛生。沈夜这么着急收徒，一定是有什么迫不得已又难以开口的理由。那会是什么呢……？许多不同的答案走马灯般的从她脑海中呼啸而过，最可能的那个却是……

　　尽管思绪百转千回，涟若面上仍是从容微笑着行了礼：“属下来迟，还望大祭司勿怪。”

　　“无妨。”沈夜抬手示意她入座，接着布置下了任务，“此事便交由廉贞祭司负责。可还有疑问？”

　　见沈夜不愿说出真实缘由，华月也不再多问。涟若轻叹了口气，十数年前的记忆慢慢浮上心头。

　　待到会议结束，涟若借着看沈曦的由头跟着沈夜一起去了沈曦寝殿。刚走到寝殿外部，沈夜便停下脚步，“想问什么就问吧。”闻言，涟若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斟酌了一番措辞后谨慎地问出方才想到的问题，“阿夜，你是不是也病了？”

　　沈夜没有作出回应，算是默认了。涟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情，言语似是宽慰：“……我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才能想到这一层。你不用担心，我会保守秘密。”接着转移了话题，“我昨日答应了小曦要来给她吹笛子，那这便进去吧。”

　　沈夜在她迈出步子之前开了口：“过去的事便莫要再想了。——本座绝不会再让你经历同样的事。”

　　声音不大，却异常有力。涟若怔怔地望着沈夜的背影，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化作一个苦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