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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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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玉京街道,灯笼在夜里的风中依旧闪着嫩黄的光,而行人早已归家,只剩下少许晚归的小贩。
夜里的风,冷的紧,宫泽卿裹了裹身上的披风,苏流景眼眸一冷,猛的就把他的披风和外衣给扒掉,扔到地上,‘苏流景,你…’想干嘛,宫泽卿还没吼完,一件带着熟悉温度的散发着幽幽檀香的披风已经铺天盖地的盖了下来。
‘疼~’宫泽卿不想让他继续握着他受伤的手,有的人天生神经对痛就特别明显,如他。
‘该,我就是要让你长长记性,你…’苏流景还没说完话,一身惊呼就传来,‘怎么了。’苏流景紧张的扶着宫泽卿。
‘苏流景,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我好像歪到脚了,好疼。’
最终以宫泽卿的受伤终结苏流景的训话苗苗,但是宫泽卿知道也只是今天晚上止住,前途迷茫呀,‘我们为什么不坐车’
苏流景背着宫泽卿在夜晚的街道上慢慢行走,红色的灯笼在风中左右摇摆,‘因为我要让你清楚的记得这段路有多长,记得这个夜晚,让你疼的时间久点,你才能体会在我身边的好。’
宫泽卿撇了撇嘴,有点不以为然,他谁都不信,一阵沉默,‘苏流景’
‘蒽’
‘我很累,不要装作很了解我。’
‘但是我在用心慢慢的了解你,无论好的还是坏的。我一直都在。’
……
‘平安,去那个老人的摊子上买俩碗混沌。’等下他醒来给补充点能量。
‘是,王爷’在后边抱着一团衣服默默无声的平安转身去买混沌。
路途太远,最后宫泽卿还是睡着了,他也不懂他是什么时候回府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他是被一阵刺心的疼给疼醒的,‘啊!!’
‘禀王爷,叶公子错位的骨头已接好,不会留下隐患,小心调养就可以了。’
苏流景瞥一眼疼的软绵绵的躺在床上的宫泽卿,皱了皱眉,‘你先好好休息,在没我的允许下,你就好好在这君兰院休息把。’
说完苏流景就头也不回走了,留下一个头也没抬也没说一句话的宫泽卿。
苏流景走的很慢,他在等他的挽留和道歉,但是直至他走出那个院子他也没听到一声关于他的话语。
宫泽卿觉得他什么也不想说,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不说。而且他认为他本身就不属于任何人,没有谁能限制他的自由,他的经历,他的生活,他的身份都在这样的告诉他。即使你对我很好,是他有记忆十年里对他真正好的人,但是这也不能成为剥夺自由的借口。
他是一只没有家的鸿雁,在天空中肆无忌惮的飞翔,才是他的人生,束缚对于流浪惯了的人来说,无疑是把他往烈火上烤。
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硝烟没有结果的战争,输赢对任何一方都是一种伤害。
‘王爷,据老夫对叶公子身体观察,叶公子的身体虽然较弱,但是只要多加细心调养便可。’
‘退下把,’苏流景宾退王太医就一个看着院子中开的正艳的海棠花。
‘微臣告退。’
夜晚,月明星稀,春风流动中带着隐隐的花香。玉京繁华的花楼里,紫金流苏帐后隐隐约约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边环绕着四个风情各异的女人在伺候。
‘王太医’一个戏虐的声音响起,‘今天安平王府出诊,可还顺’
‘回少主,顺。’
哈哈哈,一阵愉悦的笑声,‘退下把。’
风撩起紫金流苏帐,露出里边光洁的下巴与鲜红的唇角。只听男人低低絮语道,‘小七,小七,你可莫叫我失望。’
接下来的日子里宫泽卿就一直在君兰院,哪儿也没去。
苏流景没来见他,他也没特意去见他。他想即使他是真心的,但是他那么高傲的人,应该也不允许别人背叛他,何况他们一开始就是一个谎言,他该是腻了他,一想到这些他心里就有点莫名的难受。另一方面,如果他别有用心,他把他关在这里,该是在等待…至于在等待什么,他也不懂,如果他是想要灭了无间,那么…呵呵…他会说,我绝对支持你。
苏流景最近很忙,忙的脚不沾地。最近父皇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召唤他还夸奖不断,让其它皇子激愤不已,特别是大皇子,和现皇后的嫡子。苏流景忙的团团转的时候真想大喊一声,我冤呀,比窦娥还冤,鬼知道那老头在想什么。
即使这样忙,他也每天都关注着小孩的伤势的恢复情况,知道他安安分分的呆在小院子里鼓捣,心里一面欢喜,一面悲伤。喜的是他这样乖,难过的是他这样乖,他希望他能肆无忌惮的活着。
已经有五天没有见过他了,一忙完,他就大挎步的往君兰院走。
春天了,天气已回暖,院子里光秃秃的桃树也回春,不断抽芽,花朵肆无忌惮的在这个喜人的天气里绽放。
宫泽卿命人在院子里摆了一张茶桌,正慢幽幽的品着茶,深褐色的茶汤在微风里泛着一圈一圈的波纹。精致文雅的白衣少年慢悠悠的品着茶,风微微扬起他黑顺秀发,‘既然来了,就进来,偷窥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乐乐,’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一会儿的功夫苏流景已经站到了他面前,一米九多的高大的个子挡着了他的阳光。
‘看,你头上落了桃花,’苏流景居高临下的从他耳旁拿下一朵粉嫩的桃花。
宫泽卿看了看桃花,又看了看自来熟的已经坐在他面前还是比他高半个头的某人,吐槽了一会儿,‘王爷,光临寒舍,有什么要事。’宫泽卿喝了口热茶低垂着眼道,完全没体会到他语气里那淡淡的委屈与抱怨。
但是精明的安平王爷听出来了,心里一喜。苏流景看着他长长的眼睫毛在阳光下一翘一翘,好像挠在他的心上,看着明明这么乖,为什么偏偏是最不乖的性子。
‘就是想看看你,看看你乖不乖,有没有认识到错了’
呵呵,乖你妹!宫泽卿咆哮,‘蒽,我错了。’ 无论如何,先认错总是没错的,虽然他并不认为他有错。
苏流景听他这么含糊其辞,哪里看不出宫泽卿纯粹只是应付自己,根本就没有丝毫悔意,全是算计,却装出一副我已经十分知道错的模样,把所有人都给欺骗了。 自家小孩如此不负责任,闯了祸还理直气壮地耍赖皮——苏流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他的怒目而视,宫泽卿还一副你奈我何的咸鱼模样。
苏流景气的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吃了一肚子气,然而表面却还是极欣慰的点了点头,至少他现在懂的宽慰我的心,也是一种进步,苏流景自我催眠。
被这表象蒙骗,宫泽卿兴致颇高,竟要为他亲自烹茶。
只见他星眸隐隐含笑,神情却静然恬淡,一举一动优美得皆可如画,愈显其金质玉相,叫这七分茶香,也成了满满的十成。
苏流景品着这与他认知中的浑浊浓厚口感全然不同的清香新茶,也从起初的陪宫泽卿凑凑趣,成了实打实的感兴趣了,连连喝了好几盏。
宫泽卿一向对自己的茶艺感到十分自信,看他喝的高兴,自己也十分高兴。
心思各异的俩人都装的很高兴。然而宫泽卿还是被罚抄一百遍的诗经,并且关了一个月的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