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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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一对双子，他们一个长得像母亲，一个长得像父亲。
母亲生下他们之后就不见了，从他们的世界了短暂消失。
可他们的父亲也不关心他们的死活，任那两个咿呀学语的幼儿孤独在一片妖魔遍走的峡谷生活。
起初因为母亲离开时的结界使他们免受妖魔侵蚀，因为天生天赐的身体让他们不用进食，他们勉强活了下来，因为年纪小，身体里蕴藏着强大的力量，却又不会使用。这反而召来了许多附近的妖魔觊觎。
渐渐地，五年过去了，两个幼儿稍稍长大了，庇护着他们长大的结界却也在这时消失。觊觎他们体内丰富力量的妖魔们蜂拥而至，各个恨不得将他们拆吞入腹，将那美丽而又强大的力量夺过来。
弟弟体力不好，眼看就被一只狡猾的妖魔偷袭致死之时，他的兄长痛苦地哭喊着，一股纯粹的毁灭之力杀死了妖魔。
因为这股力量，一直放养他们，在暗中观察他们的父亲出手了，带回了双子。
因为哥哥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哥哥一直被父亲钟爱着。
后来，他们的叔叔死去了，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是平时安静沉默的弟弟杀害的，哥哥在此时揽下一切，替弟弟关了三千年紧闭，受尽刑罚。弟弟呢？却在哥哥被正式收押之后被他们共同的父亲废掉灵力，祛除灵根，打断双腿，挑断手脚筋地扔到了魔王都郊外的一片树林。
一位好心的青年救了弟弟，虽说弟弟再也不能修炼，成为了一个绝对平庸而弱小的人，好歹却保住了命。弟弟发誓要好好报答青年，青年却因为他而死。
弟弟疯了，他不能接受重要的人一次又一次因为他而受伤——蕴藏在弟弟体内的力量终于觉醒……
据说那天魔界的月亮也被满城的鲜血染成了殷红的颜色。”
“凰歌”笑着看向曲彦：“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虽说是在笑，可他脸上笑意却不达眼底。
“如果不是你一副事不关己，旁人一般的叙述语气，我倒以为这是你的故事。”曲彦眨眨眼，也笑着回她，“而且到这里就结束了未免太草率了吧！”
可是，没有人比曲彦更加知道他的震惊。
血红之月，他一个土生土长的魔界魔族怎么会没有听说过。自那以后，魔族的局势便改变了，自那以后五百年，魔界简直乱透了，再过了一百年，直接那一任的魔王都被她宠极一时的宠臣杀了。因为一直找不到新任魔王，魔王之位竟然也就这样悬空了五十七年……
说起来，这五十七年一过，即位的魔王就是现在的魔王。
曲彦眯起眼睛，看向凰歌的眼神愈发的捉摸不透。他观察着眼前人的身体内是否会存在一个至少上万年寿命的灵魂。因为血红之月正是一万七千年以前的事件了。
就在此任魔王继位后不久，那位传说中卓绝一时的前任女王的宠臣和凤凰一族最出色的天才那位凤君一起消失了。人们戏言他们是一起归隐了，因为他们一向以挚友之名示人。
可若是真的只是归隐，为何凤凰一族被天帝的精兵灭却的时候，他们仍没有出手？应当是死了的。曲彦想。
说起来，魔界的禁忌之鱼也是那时候又开始活跃起来的，在此之前，它可是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是被人为地封印了。
总之在那段时间还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目前他回想起来的只是与他身边人有关冰山一角罢了，一万多年前的事，他无从探究，也没什么印象，因为那时他还没有出生……
这么想着，不只是偶尔凰歌看向他的眼神变得炙热，他看向凰歌的眼神也亦然。
搞不好可以从她身上明白一些有趣的消息呢。真是一场有意思的消遣游戏。
“我的故事？”他跟着重复，“我没有这样的故事。”
曲彦讶然：“真的？”
“或许。”见他似乎不信，“凰歌”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说道，“别去探究你能力不及之事。”
“没有试过之前，一切都还只是未知数呢，前辈。”
“凰歌“看向他，却见他笑吟吟地回望自己。
“你想看山茶花么？”“凰歌”问他。他看着越来越接近尽头的结界，不喜不悲，却直觉心脏处隐隐作痛。
曲彦有点抓不到这个人的脑回路：“可以？”
“凰歌”微微点头，抬起手，手掌上凝出一把钥匙，他将钥匙交给曲彦：“去打开结界后面的门。”见曲彦犹疑，又补了一句，“我并无曲家血脉。”
什么东西非得要曲家人才能打开？而且还将此禁忌设在这么一个地方。
好在曲彦不是一个计较阴谋论的人，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任性指数达百分之九十，愉快地接过钥匙就去探索新世界了。
“凰歌”看着他略显欢快的背影，默默地笑了。可就在这时，他的心脏开始剧烈地收缩，甚至开始抽搐。
“凤凰一族的身体也不能容忍你的灵魂太久地存在……”记忆中凤有何神情困倦，却仍认真地倒弄着书本，在自己看向他的时候又虔诚地重复，“一切还都不行，我会尽量改进凰歌的身体……请一定要活下来。”
其实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活。因为当初献祭复活凤有何那个蠢货的时候，他就是抱着一颗求死的心。他现在的灵魂也很脆弱，却和凰歌的灵魂发生了巧妙的共鸣，对方强制绑定着让他活着。这也就是说，除了凰歌没有人能让他消失干净。而托他的福，即使凰歌第二次也死掉，她也可以避免凤凰一族二死灰飞烟灭的诅咒，会被世界法则认为是他而让她活下来。
啧。又被被迫绑定了。他眯了眯眼，此时曲彦已经回来了。
“我开了门，但是后面只有一片山茶木，每一棵上都开满了白色的山茶花。再无其他东西。没想到结界后面竟只是这样的东西，不过还算漂亮。”曲彦眨了眨眼，然后就非常愉快地去拉“凰歌”的手，“一起去看！”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前辈。”曲彦状似无意地说，“不可能也叫凰歌吧？”
“凰歌”明白，曲彦在向他询问身份，很直白的方式。
他抿了抿唇：“你可唤我——平夜君。”
闻言，曲彦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
果真是那位宠极一时，一度在魔族声望超越魔王的宠臣阁下！名声初起于血红之月事件之后的平夜君，曲不稚。只两年就得到了许多魔族权贵，甚至许多魔王一族的王族一辈子也得不到的冠号。
平夜君。瞧瞧，这个冠号多么的得罪人。魔族不少拥有冠号的先辈他们的冠号都带有夜空的黑暗，魔鬼的邪祟等等隐晦黑色的词汇，平夜，平夜，平寂一切黑夜夜幕后肮脏的，真实的东西……难怪招人恨。
嘛，不过这么一想，也难怪此人能随意进来这禁忌了，还这么了解结界后面的东西，或许，这也就是他设下的。曲不稚，曲姓，自然能在曲家来去自如，可偏偏，曲彦多次搜查家谱，却不曾见到过这个名字。
不是曲家人，却冠有曲家姓，还能在本家设下结界。看来和曲家关系匪浅啊。于是曲彦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传闻中，书中刻画得好像妖孽一样的男人他就算再怎么不科学也是个男人……他现在看到的这个是占据了女性友人身体的人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一副相信了样子。”平夜君看他，忍不住失笑，“傻。”
那一个“傻”字，让曲彦隐隐想到了什么，但似乎又没有。
“我相信前辈不会骗我。”曲彦说。虽然震惊过后还是有点不屑他说的那个故事中的弟弟，这种人看似掌握着强大的力量，实则极易失控，说是性格懦弱都不为过，那与没掌握力量的人有何区别？没有区别的。
“这一片山茶花，你知道是谁种的吗？”并没有接他的话，平夜君露出怀旧的神色。
曲彦挑眉：“我今个儿是第一次知道这儿有山茶花呢。”
结界之后的世界与其说是原本存在于这个空间，不若说是被隔离的空间，平日里无人能通过这里，也无人能看见，一切好似正常模样，可要是谁触发了结界，那就连尸体也被拖进这片空间隔离。
若不是看这里的山茶花开着的都是白色，而不是红色，曲彦估计还可以感叹一句“被尸体浇灌染红的美丽颜色”。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别说这些尸体原来可能是他的家人，就算真的是，他也不会吝啬于夸赞其美丽颜色的。
可惜了。曲彦暗暗地想。这些年曲家失踪的人基本都是踩到，或触发了各种禁忌，失踪的人那叫一个多，没想到，这些尸体连花儿都无法染红呢。
平夜君看着面带遗憾之色的曲彦，神情冷若冰霜：“不必可惜。阿鸠说他喜欢白色的山茶花，故而这里永远只能生长白色的山茶花。若是你更喜欢红色，我也很高兴，因为我也很喜欢，既然这样，如果你愿意奉献点血，暂时让它们变红也不是不可。”
一下子从中立的平和变成了冷言冷语的敌对嘛！不过，阿鸠……
“曲彦鸠？”曲彦非常直接的就把想到的那个名字的主人说了出来。曲家的剑术天才，当初名震魔界，若不是英年早逝……他还真想会会。
平夜君略略点头，冷淡的神情微微退散，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隐隐带着淡淡的暖意：“这一片的山茶花是在他死后种的，我将他葬在此处。”
“所以曲家的陵墓里才没有他。”曲彦握紧拳头，“无论如何他都是曲家人吧，他应该回到那里。”
“所以呢？”平夜君忽而扬起一个蛊惑的笑，“怎么，你这莫不是在挑衅我？别以为长老会那群吃白饭的蠢货选中了你，称你为少年天才，你就真的以为自己在这魔界鲜有敌手了。”他向曲彦伸手，“要不要试试——就算我现在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一左右的力量，我有能轻易杀死你。”
凰歌的模样生得极好，与寻常女子不同，她天生眉目里带着挥之不去的英气和潇洒，冷情而又强势的天性在一张脸上完全可以看出来，此时平夜君借着她的身体，更是将这份挑衅的战意挥洒得淋漓尽致。隐隐让曲彦看着有些眼熟。或许是凰歌也好战的缘故吧。他想。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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