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的情史2016》焰雪炎雪

7、卫跃参上

　　事后我问了爸爸很多关于吸毒戒毒的事儿，还特意到图书馆查阅了很多这方面的书籍，拿小本一条一条地抄下来。
　　从图书馆出来时已经是晚饭时间，等不到回家就已饿得不行，就近找了一家快餐店，点了两个鸡腿堡、一包薯条和一杯可乐，边吃边看从图书馆借出来的书，《吸毒者无救赎》。
　　去掉汉堡的外层，大口啃着里面的鸡腿。我听见旁边似乎有人在说……
　　“我们的东西有那么难吃吗？”“不会吧，你看她狼吞虎咽的。”“难道是太好吃了？也没好吃到这地步啊。”“是啊，她不用边吃边痛哭流涕吧。”
　　没多久有人走到了跟前，“小姐，请问……是你？！”
　　听见惊呼声，我忙抬起头来擦掉眼泪，“你是……”看着面前这个人的脸，大脑开始高速运转，两秒后也跟着惊叫，“卫跃——？！”
　　“真的是你，赵小猪？！”
　　“咦？”我扁着嘴纠正，“我叫赵小娇，不是赵小猪。”有点伤心，好久不见，他连我的名字都记错了。
　　他笑开了脸，“我当然知道你是赵小娇。”
　　我也跟着笑，太好了，我又见到他了！心头的喜悦无以言表，我真想抓着他一起跳三圈。可是我手里正捏着鸡腿和薯条，而且这个地方也不宽敞，所以算了吧。总之我很开心很开心，开心得连鸡腿都不想吃了！
　　“你怎么了？哭成这样，被人欺负了？”他丢开白色的毛巾，在我对面坐下。
　　我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快餐店的工作服，他在这里工作？可是，可是他才多大啊，竟然就工作了。
　　“没有。”我摇头，忙举起手里的书，“只是遇上了不好的事。”施洋哥哥吸毒了，而刚刚我在书里看到吸毒者的下场，很惨很悲哀。
　　他指着书，有点不明白，“你是说和这个有关的事？”
　　“嗯。”我点头。
　　“和你有关？！”他一把握住《吸毒者无救赎》。
　　我点头，“是啊。”施洋哥哥的事当然和我有关。
　　“赵小猪你？！”
　　我没有注意到他脸色刷白，自顾自地说，“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知道要怎么才戒得了，书上说沾了这个东西就完了……”
　　也许施洋的这一生就此毁了，想到这儿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想到施洋我很伤心，见到卫跃我又很开心，又想哭又想笑，心情很复杂。
　　“你父母知道吗？”
　　我点头。
　　“那他们……他们打算怎么办？”
　　我想了想爸爸说过的话，“他们说，不听话的孩子随他自生自灭。”是这么说的，虽然是气话。
　　卫跃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一巴掌拍在桌上，“我知道你一向笨得要死，但没想到你蠢到这种地步！”
　　震耳的咆哮声不仅吓傻了我，也惊呆了快餐店里所有的人。
　　店里的经理赶紧出声呵斥，“卫跃，你发什么疯！”
　　卫跃揭下帽子朝经理砸去，“干你屁事儿，你他妈闭嘴！”
　　这个人就是这样，脾气一上来天皇老子都不认。冲经理发了火，接着轮到我了。
　　“叫你赵小猪都是抬举你了，你比猪还蠢。这种事你也能沾上？！”
　　连续几个爆栗子弹打在我的额头，疼得我泪腺闸门大开，眼泪哗啦哗啦淌下来滴在了鸡腿上，“可是我不能不…”
　　不能不管施洋哥哥，虽然他小时候老扯我的头发，长大了又老骂我傻瓜笨蛋，但是扯完我的头发骂完我以后他还是会和我玩儿。别的小伙伴都嫌我不伶俐，什么游戏都不要我参与，我独个儿的时候，只有他会拉起我的手说‘走，去买大大卷，不过你出钱……’
　　卫跃的愤怒渐渐平复下来，拿起餐巾为我擦掉沾在额头上的酱汁，“好了，别哭了。”接着是擦眼泪，用掉了全部纸巾才将我的脸擦干净。
　　“怎么了？还没擦干净？”我忙举起袖子。
　　他摇头，拉下我的手继续看着我的脸，“几年不见，眉眼倒是越长越像样子了。”
　　“啊？”什么意思？难道我以前的眉毛眼睛不像‘样子’？那像什么？
　　我也打量着他，几年不见他的皮肤更黑了，就好像…对了，好像变黑后的古天乐！当下我决定要把古天乐当成以后喜欢的偶像，因为他和卫跃一样帅。
　　“别哭，赵小猪，这事儿交给我，我就不信我卫跃整不好你！”
　　我重重点头，我就知道卫跃是最厉害的！
　　但是，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别扭，他干嘛要整好我？我本来就很好啊。

　　当晚，我辗转难眠。一面愁，一面喜。我知道我很要不得，施洋哥哥发生这样的事我还很欢喜，可是我真的很开心。卫跃，嘻嘻，我终于又见到卫跃了！
　　翻来滚去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感觉没睡多久就被吵醒过来。
　　天还未亮时，卫跃那一声又一声的‘赵小猪’惊醒了整幢楼，楼上的人差点没把锅碗瓢盆朝他砸去。
　　“等等，我来了！”
　　迅速上一套新买的蓝色连衣裙，梳头的时候耽搁了很久，因为我老找不到最漂亮的那块发卡。
　　相比我的整洁精神，卫跃却是邋遢憔悴。头发凌乱脸色灰暗，眼睛布满了红血丝，黑眼圈更是吓人。他这是怎么了？
　　“昨天被你搞得脑袋乱糟糟的，该问的都没有问。沾这东西多久了？”说着他从身后的运动包里掏出一本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不知写的什么。
　　我想起施洋哥哥的话，“没多久吧。”伸长脖子去看本子，看到一行‘多喝水多吃水果’，到底什么啊？
　　崭新的笔记本将近写了一半，全都是写的和吸毒戒毒有关的东西。那晚整整一个通宵卫跃没有睡过一秒钟，整夜都在翻看相关的书，还问了所有可以询问的人有关戒毒的事，吓得别人以为是他染了毒品。一个晚上他整理出了多个给我戒毒的计划，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我家。
　　我不过是他一个几年没见的同学，而且还又蠢又笨，他却为我操碎了心。那时候这样的人，只有卫跃。

　　卫跃拿着他的笔记本，滔滔不绝地给我讲着以后实施的计划，听得我头晕脑胀。
　　最后我一把合上他的本子，“我带你去，直接说给他听！”
　　卫跃不明就里，任由我拉着他到了施洋哥哥家。而果然像施阿姨说的那样，她真把儿子锁死在了家。
　　“是小娇吗？钥匙，钥匙在门框上！”门内传来欣喜若狂的声音，“小娇——你终于来了，我就快要饿死……啊——！”
　　打开反锁的门，立刻就有一条恶狗朝我扑来，我还来不及反应，卫跃大脚一抬就把那意图拥抱我的恶狗踹了出去。
　　“施洋哥哥！”我赶忙上去把蹲在地上的人扶起来。
　　“啊？哥哥？”卫跃瞪大了眼，“他是你哥？”
　　我摇摇头，“他不是我哥。”
　　施洋站起身来抡起拳头准备揍人，但看卫跃的样子，掂量了一下又把手放了下来，“小娇，他……他是谁！”
　　“他是我同学，是来帮你的人。”
　　“帮他？！”“帮我？！”两声叫喊响起。

　　“你是说……你说是他，不是你？！”卫跃捏着他的笔记本，浑身抖得厉害。
　　我担心地看着他，他怎么了？
　　施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你以为是小娇？怎么可能。少诬陷人，我们小娇是好孩……”
　　“赵小娇，你吓死我了！”
　　盛怒下的卫跃，一把按住我的肩将我转过身，然后狠狠两个巴掌拍在我的屁股上，声音响彻了施洋家的屋子。
　　这是卫跃他妈妈经常对他做的，但是，我从小到大哪有挨过打啊，一下就被打懵了。
　　一切都迟钝的我，过去了两三秒大脑才给我发出‘哭’的指令，‘哇’一声缩在地上放声哭起来。
　　“你打她干什么！”施洋这回不怕了，冲过来推了卫跃一掌。
　　卫跃没有防备，差点被推倒在地。
　　我看了，赶紧起身也推施洋一把，“你推他干什么！”
　　施洋大叫，“他打你啊，你还帮他！”说着用力掐了下我的胳膊。
　　卫跃火大地再给他一脚，“你敢打她？！”
　　施洋反驳，“我打她怎么了！你没打吗？还是你先动的手！”
　　“我打了怎么了！我打，你就能打？”
　　“你想怎么样？”
　　“想揍你怎么的！”
　　“来啊！我怕你不成！”
　　“我就让你看看怕不怕！”
　　眼看双方拉凳子掀桌子就要开战，我边哭边思量，我该帮施洋打卫跃，还是帮卫跃打施洋。事实上，我比较倾向后者。
　　诶？不对！打架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