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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墓道诡画 ...
两壁实在是滑,乌漆墨黑的,应该生了许多湿苔,我爬的辛苦,想着晏师在下面,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踩滑了。
拐了几个弯,一点儿火光贴在湿滑的壁上,想来是殷时雨打了火折子。
我两臂酸麻,最难过的还是腿,多的时候都是背抵着滑壁稍微借了力,此刻见到有火光,不啻于大赦苦难,加快了行进,同晏师道,“快到了。”
晏师轻轻应了一声,我听得有些不对劲,想起她之前有受伤,问道,“晏师,你怎么了?”
“没事。”
晏师显然想以刻意恢复的常态来应我,但其中的压抑如何能逃脱出我的耳朵?我心下忧心,为她避过,只得回道,“若是有事,不要瞒我,我…我不是那么受不住的人,我也可以……”
我也可以保护你。
“可以什么?”
听我迟疑,晏师追问了一句,闷在狭小的窟道里,终究有些沉浮地在碰撞。
“没什么,总之,你,信我罢。”
话不能说透的憋屈感实在让人难受,又是处在狭小的洞窟里,黏嗒嗒的都是闷气,我极快表明自己的心意,放佛不是给晏师听个明白,而是给自己听罢了。
晏师没有说话,我反而松了一口气,她若真接个什么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回她。一抬头,见前方火光亮了一些,出去的洞口磨了一半水磨的痕迹。
殷时雨已经钻了出去,我赶紧几个借力,探出了半个身子,乍然见到前方人工修凿的排水渠,愣了愣,赶紧钻了出去,趴在洞口,把手递向了晏师。
晏师握住我的手,指尖冰凉湿滑,还有湿苔的味道。沉静的眸一抬,恍若暗夜滑过了星辰,一闪而逝的闪动里,朱唇轻言,“我信。”
心下便是被人扼住了,被眼前的人给扼的生疼,我眉心一紧,不忍深陷,还未躲避,晏师早探了半个身子出来,松开我的手,撑着洞口两侧,钻了上来。
火光是遗落在地上的火折子,殷时雨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晏师先我一步捡起了火折子,将我拉起来,淡道,“下到桓王墓了。”
随着晏师的目光打量,此处是个不足十尺见方的砖砌石室,高度很低,大概只有七尺左右,一伸手就可以摸到顶。
晏师看了一圈,道,“是个工匠还未及填埋的转土室。”说完,人举着火折子小心地照了照地上,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对于墓下的陌生让我不自觉地依附着晏师。
“殷时雨身上有丹沙,一种类似药用丹砂,却接近土色的粉末,她不等我们,定是有了什么变故,我找找她的痕迹,好去找她。”晏师仔细地看着,我随着她看,让开了地方。
“真是有劳操心了。”
殷时雨突然跳出来,一手短剑上沾了血横在身前,凛冽道,“墓里有活人,不知道是摸金的,还是当时封墓,没来得及出去的监军官儿了。身手不错,吃了我一剑,跑得还挺快。”
人?
监军官儿我倒是信。
当时封墓实在突然,葛厷说是晏师放下机关,但依之前晏师说过不会杀人的说法,提前封陵的事,肯定不是晏师所做。现在看殷时雨和明见心对当晚之事了解甚深,只怕恐有参与。
“桓王墓新封,不知道有多少人没逃出去,见到生人,肯定怨恨,你别乱追人。”晏师见殷时雨有些散漫,拧了眉心道,“见了血,煞气更重,最容易惹出乱子。”
殷时雨挑挑眉,眼眉骤寒,几分愤愤道,“攒了血气正好,叫葛厷匹夫见了,再别有那把我当孩子糊弄的心思!”
我对这些事自来不懂,插不上嘴,只好道,“既然下来了,总要往里走,小心些的好。”
“那就别磨叽了,往这边走是通往寝殿的墓道,封了石门,得另寻地方走。”殷时雨有些不耐烦,大约是急着找到明见心的缘故。
“寝殿用不着去。此地藏水丰沛,排水渠系统完善,并未出庄子,是顺着地下河走的,若是墓下墓震开,最容易裂口子的,还是排水渠。得跟着水走。”
晏师对墓底的了解让我不由得重新认识她。她是个敛尸人,对墓葬礼仪应该是最了解的,听她冷静说完,我心下落定了尘埃,跟着道,“既然定了方向,我们下来许久,身子都乏了,要不要歇一歇再走?”
晏师一听,回头侧望我,静水沉眸簇着一点儿火折子光,便是有些迫人的欺近了,轻道,“你手上的伤也得重新处理下。”
“闷葫芦事情就是多。”殷时雨一听,没好气道,“就歇一刻钟,指不定方才那人还会回来,歇着也得提着心。”
殷时雨一边说,一边往我们这边走来。她那边是寝殿,排水是往外走的,往我们出来的洞窟右手边顺延而出,进入了一条墓道。
殷时雨径自打着火折子进了墓道,边走边说道,“理你们的伤去,我去探探风。”
我听她口气略带戏谑,想着当时在山顶上晏师替我处理伤口,心下又温温热热起来,小声嘱咐了殷时雨一句,“别走远了,让人看得到光一些。”
“啰嗦。”殷时雨回了一句,空旷旷的,更衬得昏暗的地下阴森森的。
我摇摇头,不知何时彻底消除了恐惧,无声自嘲地笑了下,随手解下包裹,走到那排水渠旁,刚是蹲下去,晏师就在不远处先净着手。
因为她举着火折子,一只手并不方便,我便道,“把火折子给我,你先洗。”
晏师听到,侧眼看了我一眼,方是把火折子递了过来。
我接着,她还未转过去,便以为脸上蹭了什么脏东西,拿手背擦了下脸,没见着什么东西。一抬眸,见她还看着我,不禁心底有些发虚,轻道,“怎么了?”
晏师无声地转回去,指尖落入水中,我顺着看去,一时想到了那夜见她的画面,心下又酸酸涩涩地发胀,忍不住道,“晏师,你何故要待我好,先前,不是还讨厌我的么?”
晏师指尖停顿,瞬时僵了片刻,须臾,才轻叹了口气,“谢良人,这只是场梦。梦里,槐花糕,很好吃。”
我一听,火折子就掉在了地上,手忙脚乱地捡起来,却是再也不敢看她。
敢情,敢情,她那夜…是醒着的?
我慌慌乱乱地无处躲藏,头都要埋到地下去了,晏师轻叹又来,“做梦罢了,你不要怕,也不要担心,再往下,见到什么,都不要怕。”
她的声音太过轻宁,太过温柔,似是元胎里最为温漾的水,裹着你平静下来,温顾下来。
我在她难以推卸的温柔里抬起了头,凝着她皓玉也似的侧颊,心下不知怎么就猖狂了些,试探道,“如果是梦,那我,是不是,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晏师转回头,静眸似泉,静谧的久远微恙穿过时光,带着些许梦幻的话语,也就拂了过来,“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
我想什么呢?话到嘴边,心下却是空白的。内心的苦涩满涌,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要做什么,即便想做什么,想要什么,都是握不住的。
“没什么。”
我低头,不想再说话。像是西域沙漠里的一头骆驼,孤立无援地走在沙漠里,走到口干舌燥,内心荒芜,于是蹲下去,把头埋进沙子里,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能去想。
晏师静了片刻,道,“把手给我。”
她一说什么要求的话,我就跟个木偶一般,把手递了出去,也趁机得到了救赎,从沙子里抬起头,把她当成死亡时的神降临,带我走进什么不可知的世界里。
晏师的指尖覆上左手,解开丝巾,就着清水把我的手清洗了下,无声而温柔地上着药,最后换过包裹里干净的丝绢,重新裹好了伤口,才道,“火折子换只手,我帮你洗另一只手。”
我觉得自己肯定是中了她的蛊,才这般听她的话,温凉的碰触里,人飘的跟羽似的,迷迷糊糊地地窃喜着,即便我不说想要什么,她给予我的一切,都足以让我欢喜致至了。
“喂,你们磨蹭好了没?”
殷时雨的话陡然打破了我的欢喜心境,我在心底抱怨了一声,听她的声音有些远,回头一看,她立在墓道很远的地方,举着火折,一身黑衣的,尽是瘦削婀娜的一抹影子。
她有些远,身后又是无尽的黑暗,我有些担心,本想休息吃点儿干粮补充体力再走,但看她这幅样子,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招呼我们去看。
“来了。”
我应道,一个起身,手从晏师手中滑出,空落落的失落卷来,只好自个儿给握紧了。等着晏师把包裹收好,我便同她一起往甬道里走。
一进墓道,黑暗弥漫,不自觉就有几分压抑,这种压抑比在方才出来的狭窄洞窟还来的沉重,总觉的墓道两璧,便是头上脚下都可能会有什么机关,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什么岔子。
墓道里有漆画的味道,应是画了壁画,但封墓提前,漆画的味道还未散去。我把火折子举高了一些,仔细看了看。墓道大概有十尺来宽,高度跟方才的石室差不多,但是我们方才进来的时候,下了七步阶梯,应该要比石室高出两三尺。
两侧果然有壁画,我们现在走的这一段离殷时雨差不多有二三十尺的样子。
两璧是压花纹的砌砖,砖块长一尺,高半尺,拼凑压花,促成浮画壁图,并未描色,还是砌砖的灰白原色。漆画应是从殷时雨那边来的。
压花纹转有云纹,龙虎麒麟纹,这些一般都是代表祥瑞之意的神兽纹,再往前走,就见到了世间样,多是现下的市井走巷。市井屋檐低垂,林木葱郁,人衣着宽袖,散发木屐,眉目细长,神情淡漠。由于现下乱世不稳,还有胡马箭衣,长弓刀剑的散士军胄穿行,那些个,倒是英姿勃发,眼眉含威。
渐渐接近殷时雨的一路,军胄越来越多,画面也越来越广,好似行在了什么战场上,时常有长戟刀剑刺入人身的画面。
这些画面,倒是不同于最先看到的云纹神兽,他们比云纹神兽的本色多了颜色,衣着分辨相当明显,常人玄衣或白,而甲士军胄则士服含朱,便是刺入人身见血,都是殷红明显的。动作十分生动,眸底并非盯着刀戟下的死人,而是盯着画外,杀气几乎破壁而来。
我乍然看到那么一双极为生动的眼,恍若以为他也恨上了我,禁不住一个后退,一条温软的小臂就揽在了我身后,稳住了我。
一侧首,晏师静眸而来,当真是十分安人心的。
日常吼一吼。张謇出使西域,现下是晋,有骆驼一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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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墓道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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