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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今夕何夕 见此良人 ...

  •   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改变,变深抑或变浅,变得更加珍惜,变得无关紧要,这都没有强制,只随人心。
      重新踏足这个城市,南方决定抛开那些情绪,一心趴在工作上。忙于各种大小会议,去听各种课堂教学,她已经没有时间与精力去想太多。最多不过在每晚入睡之前,回忆到从前的点点滴滴,不得不说,夜深人静的时候确实适合一个人瞎想。在即将离开福城的前一个晚上,南方接到了宋朝的一个电话。他约她在财大的西区田径场见一面,南方听见他的邀约,在电话的另一头迟迟未说一句话,她本以为他再不会联系自己,她本以为自己再不会被他影响太多,谁料当他一个电话过来的时候,自己竟还是不知所措。宋朝在挂断电话前,说:“南方,我不甘心。”他不甘心什么,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可那又能如何,不甘心又能如何,知道了又能如何。南方怔怔地拿着手机,忍不住想,就见一面,就这一面。多少次的决绝,都抵不过他的一个电话,抵不过他的一句不甘心。
      福城的夜湿气稍重,南方一路步行到财大,不时的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刚踏进财大正大门的时候,时光恍惚的感觉顿上心头,她走到等校车的地方排队,从口袋里掏出一元硬币把玩。到西区田径场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了宋朝。他一直都是这般优秀的人,连已经足够优秀的南方也一直仰望他的光芒。她站在距他约百米的位置静静地看着他,看见他左右望望,不时地看看手腕上的表,看见他转过身子,然后四目相对。宋朝一步一步走向她,踏实而坚定的步伐。“我刚刚还在想,如果你不来怎么办,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你了。”宋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南方轻咳一声,说到:“如果我不来你会怎么办?”只见宋朝轻轻笑出了声,连如墨般的眼睛仿佛都沾染上了笑意。“一起走走吧。”宋朝提议。两人绕着操场一圈又一圈地走着。南方鼓起勇气问他:“你,你知道了多少?”话音刚落,宋朝便停下脚步。他垂下眼眸,淡淡地吐出“全部”二字。全部,曾经让他们分开的那个全部。
      四月二十七号,南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日子。一个星期前的夜晚,她鼓足勇气询问学长送花的事,一个星期后,这个学长站在宿舍楼下,用着电影里最经典的浪漫手法,拨弄着吉他弹着一支南方没听过的曲子,余音绕梁。他的兄弟们放开了喉咙喊:“沈南方,做宋朝女朋友吧。”一遍又一遍,宿舍楼里的女生们都从阳台探出头来,认识南方的人大声地告诉大家,沈南方啊,711宿舍那个扎马尾的女孩子,她啊,就是上个学期文学院评出来的那个院花。沈南方,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那个吗?南方,是我们专业考第一的那个南方吗。一时之间叽叽喳喳,到处都充斥着南方的名字。南方那个时候刚洗完衣服,她有点紧张,事实上还有点难以相信,或者说,有点懵。她在舍友的推攘下,慢慢走下了楼。楼道上挤满了女生,大家都想看看这个让学校风云人物,史上最完美的学长倾心的女孩是怎样的。走到宋朝面前的时候,南方却不知该怎么办了,她像个小孩一样,手足无措。宋朝看出了她的局促不安,他拉起南方往西区田径场快步走去,逃离了一片嘈杂的事发现场。深夜的田径场人不算多,夹带着湿气的晚风拂过脸颊,宋朝大胆地靠近了一些南方,轻轻地说:“做我女朋友吧。”这时南方第一次感受到心跳如擂鼓,她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的话语清清浅浅:“好。”宋朝听得格外分明,欣喜地弯起嘴角。那天晚上,他们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漫不经心地聊天,十分自然的牵手。有一些人,有一些默契,似天生般,我们羡慕不来,别人也偷不走。
      既然选择了恋爱,那便是甘心堕入凡尘。和心仪的人,做最平凡的事。走不腻深夜的操场,吃不厌校门口的炸酱面,还有为了单独的相处空间而去喝的一杯杯奶茶……一段时光,我们都曾经拼了命的回忆,去证明我们是真的爱过。
      他们也像每一对恋人一样,在欢笑中走过了半年。半年以后,宋朝大四毕业,他进了父亲的公司实习,更好地锻炼与提升自己。对于一个刚毕业的人来说,父亲的高要求让宋朝忙的喘不过气来。一开始,宋朝坚持每天睡前都会和南方打电话,虽然聊不了多久,但听得见彼此的声音总是好的。这样坚持了差不多一个学期,有一天电话里,宋朝对南方说:“下个学期我们住一起吧?”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笑出了声,带着笑意回他:“宋先森,我有什么好处?”宋朝看着窗外车水马龙,思索了一会,回答南方:“得到宋先生的全部,这个好处够不够?”
      大二的那个寒假,南方被宋朝闹着要去了许多户口本上的基本信息,她隐隐约约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当开学时,把宿舍里的那些东西搬到宋朝新买的公寓里头时,看到房产证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时,她还是吃了一惊。“得到我的全部,先从这套房子开始。”宋朝搂住南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南方心想,真的是一辈子了。
      虽然两人住在了一起,却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宋朝最多在南方的房间里跨过半步“雷池”,但在关键时刻,总是强迫自己停下来。南方总是带着复杂的心情,看着他进浴室冲凉。
      两人的第一次是在宋朝二十五岁生日的那次,那天晚上宋朝从公司回来已经很晚了,南方为他准备的饭菜都已经凉了。宋朝看见坐在一桌佳肴边的南方,才恍然发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眼眸中带着愧疚,走到南方的身边,俯下身来亲吻她的脸颊,他的手抚摸着南方并不湿润的嘴唇,这样亲密了一会以后,他用抱歉的口吻请求她的原谅。南方听见宋朝的对不起,低下了头,她久久的沉默着。宋朝见她一直不说话,便只身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回到饭厅大快朵颐。南方很快拦住了他,问:“吃了饭没?”宋朝在公司和下属一起吃了盒饭,此时也只是对南方摇了摇头。南方见他一脸小媳妇的委屈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又将桌上的菜拿到厨房准备热热,宋朝也不拦着她,只是看着南方进进出出忙碌的背影,心里想着以后要把工作带回家来,这样好歹能和她一起吃顿晚饭,至少能更让她安心一些。
      待到宋朝吃完以后,夜已经深了。他回房的时候,看见南方抱着个枕头跟着自己,一副小跟班着实可爱,便打算逗逗她。“你是打算把自己做礼物送给我吗?”南方被戳中了心事,一下子羞红了脸。宋朝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迅速地将南方拉进房间,他清了清嗓子,不自觉压低了声音:“你是认真的?你想清楚了没?”宋朝承认,他有些感到惊喜,自己的小女朋友似乎要和自己关系更进一步了。南方大胆的看着他的眼眸,嗯了一声。宋朝将南方手中的枕头扔向床上,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吻住了她。这一次,终于是完整的一整步了。抱南方去床上的时候,宋朝又问了她一次,他告诉她,他只是不想让她后悔。在迷离之前,南方呢喃:“认定了,一辈子。”
      早上醒来的时候,南方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去洗漱,收拾好了走到客厅的时候,却意外地看见了宋朝。“我还以为,你去上班了呢。”宋朝笑着走向她,说:“走路姿势都变了。”“啊?”南方不解。宋朝搂住她的腰,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的眼睛,假装不经意地提议到:“我们结婚吧。”这个提议对南方来说,惊大于喜,毕竟她才大三。南方松开宋朝架在她腰际的手,抿了抿嘴,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阿朝,我,我还在读书呢。”宋朝弯起嘴角,将头埋进南方的脖颈,吐出温热的气息,仿佛诱惑哄骗:“嗯。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吧。”南方嘴上没再说话,心里却是默许了的。
      还有什么能比相遇时光阴未老,相爱时我们不散,相守在朝朝暮暮更加美好的呢。
      自从两人的关系发生实质性变化以后,宋朝便有意识的找机会将南方带回家见家长。待到南方大三结束的那个暑假,宋朝趁着母亲生日,将南方带回了家。
      最好的爱情,怎么能离开父母亲人的祝福呢。宋朝想,他的南方,值得拥有最好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今夕何夕 见此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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