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35、深山藏诡谲（1）

　　少了部队的工作，张启山成天待在警备司令部，他并没有过多的事情要做，因为之前警备区的工作他都交给了张日山，张日山管理得很好，他只需要过过目便够了。
　　一天晚上，北正路2号来了客人，这客人是常客，都不把自个儿当外人的那种。张启山回来时就见齐铁嘴拉着吴邪东拉西扯问这问那，脸上乐开了花，张启山隔得老远都看到吴邪脖子上起了鸡皮疙瘩。
　　“唉佛爷，你说咱们这白捡一孙儿，是不是该庆祝庆祝？”
　　“怎么，你还想摆流水席吗？”张启山脱掉外套，他松松衬衣领口，目光在齐铁嘴和吴邪脸上逡巡，“过满月还是百日？”
　　吴邪面露微笑，他坐到张启山身边去，很是淡定地说：“那佛爷你得抱着我。”
　　“为什么是我？”
　　“你现在是我监护人，给孩子穿衣喂奶都得你来。”
　　齐铁嘴在对面笑得合不拢嘴：“佛爷，这孩子您奶不了。”
　　张启山目光古怪极了，他若无其事地拿了一只酥糕吃，嚼得极慢。
　　“好了好了说正经事，”齐铁嘴咳嗽道，他还在笑，眼泪都憋出来了，“佛爷，你真打算这几天出发？”
　　张启山点头。
　　一边默不吭声的张副官说：“陆建勋盯上了九门，昨天他在二爷那吃了闭门羹，他恐怕不会放弃。”
　　“是啊佛爷，这人贪心，拿了权，还想打九门的主意，你现在不宜动作过大，万一被他发现了，到时候很麻烦。”齐铁嘴说。
　　张启山已经吃了两块甜糕了，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偏不开口说半个字。吴邪瞅他状态不太对劲，好像根本没听他们说什么，光在那吃甜糕了。张启山伸手去拿第三块时，摸了个空。
　　“再吃长蛀牙了。”吴邪端走了盘子，他低头瞅瞅盘子里的桂花甜糕，这玩意舔得发腻，没想到张启山会喜欢吃这么甜的东西。
　　“我必须去看看。”张启山说。
　　“二爷那边怎么说？”齐铁嘴问。
　　“他不去。”
　　“这……”齐铁嘴紧皱了眉，“棺材里出来的东西，有二爷家的顶针，那只能是二爷家先辈留下的。”
　　“他如今心里只念了他夫人，不愿再碰下头这些污遭，能理解他。”说着，张启山从口袋里拿出那块黑甲片，上面的味道已经很淡了。
　　“如果能叫上二爷一块儿，应该能事半功倍。”张副官说。
　　“算了，他既不愿，我不强求，”张启山盯着手里的甲片，“何况，地下的东西，我还没怕过。”
　　吴邪呼吸一滞，他没放过张启山眼里飞快闪过的光芒，明亮的黑光，志在必得的自信以及……叫人脚底生寒的邪戾。
　　“我觉得吧，还是再去劝劝二爷？”齐铁嘴小心翼翼观察张启山的脸色，他心里有别的计较，他可没忘了他之前替张启山的卜卦。张启山要过去他是拦不住的，能拖就拖。
　　“算命的，你在怕什么？”
　　“我、我哪怕了？”齐铁嘴干笑，“有佛爷你护着呢，我怕什么。”
　　“三天后出发。”张启山拍板了。
　　“佛爷，我能一块儿去？”吴邪忙问。
　　“你留在这里。”
　　吴邪哪会听话？“你叫我留在这里，你却走了，带着他。”他指指张副官，吴邪对张启山挑眉：“你俩都不在，你觉得这里还有人能拦住我？”
　　张启山迟迟不语，齐铁嘴忙打圆场：“吴邪，佛爷是为你好，你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和狗五交代？”
　　“我已活了几十年，真要死在这里那是我的命，”吴邪幽幽道，“只要不影响未来的我出生便够了。”吴邪又笑着说：“地底下古怪事多，没准有我回去的契机呢？”
　　张启山动容了，吴邪捏了快桂花甜糕给他，张启山冷冷瞥他一眼，没接。吴邪挑起笑：“佛爷你能护八爷，就护不了我？实在不行别护着他了，叫他自生自灭去。”
　　“嘿你！”齐铁嘴跳起来，“狗五咋生的孙子，怎么这么和你八爷爷说话呢！”
　　“我是我老爹生的，不是爷爷生的。”

　　长沙城里九道古城门，都对了东南西北四个正方向，东边的小吴门是老吴家的地儿，小吴门底下是浏阳门，六爷住在这片儿。朝西边开的门最多，有四张，从北到南依次是霍家的通泰门、李三爷的潮宗门、四爷的驿步门、红二爷的德润门，这四张门都对着湘江挨着码头，油水足。往南边的，就一张门，黄道门，临界广东，地方乱、人多，谁能不动声色将这块地儿打理得井井有条？自然是解家。北边两道门，其中一道兴汉门，在那里打响了辛亥革命的第一枪，它正对北正路，自当是张大佛爷的地盘，旁边另一道云阳门，那边是长沙城不怎么热闹的地儿，齐八爷，就住那儿。
　　九门的宅邸都过去大门口观光了一趟，顺便拿出手机“喀嚓喀嚓”拍了好几张照片，全当旅游了。
　　“老板娘，两碗带迅干！”
　　火爆猴小张大嗓门吆喝，吴邪坐下来翻手机里刚拍的照片，老板娘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米粉就端上来了，猪筒子骨和老母鸡煨出的浓汤，整齐铺盖的粉条加冰糖和苏酒爆香的杂酱铺在上面，令人食指大动。
　　吴邪大口唆粉，这几十年前的正宗味道叫他口一开便停不下来，民以食为天，到哪都不能苦了嘴。
　　“老板，我老早好奇了，”嘴里还发出着“呲溜呲溜”的声音，说话不清不楚，“你和佛爷到底什么关系？要知道日山哥可是在集中营的时候就跟随佛爷了，到现在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出生入死，”他瞅了瞅吴邪，压低声音说，“你一来……感觉他都要失宠了。”
　　“好好训练准备上战场杀鬼子，都在底下瞎哔哔什么？细崽子们心思都放哪里了，”吴邪瞪他一眼，“唆你的粉！”我怎么不知道，张家人有这么八卦？该不是齐八爷总是跑过来，给他们传染了恶习？
　　面粉摊子在路口的对角，隔了街口对岸是一座老大的宅子，院子从房顶的建造上看，并不像是中国的风格。
　　像日本。
　　“对面什么地方？”吴邪问。
　　火爆猴嘴里塞满了粉条，他抬头望过去，说：“哦，是美使馆，不过我没看到一个老洋鬼子从里头出来过，那门口站的都是该死的日本人。”
　　“美国使馆？”吴邪重复一遍，他手里筷子放下来。
　　使馆门口停下来一辆黑色的别克老爷车，使馆里出来三四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丰腴的女人。吴邪目不转睛地注视那个从车上下来的男人。那是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金发男人，身材高大，他刚一下车，那女人便笑脸迎上。
　　他们简单交流了一会儿，女人领着他进去，男人转过身时，吴邪脸上瞬间抽尽血色——
　　裘德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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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8.9.26修订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