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194、贪痴恨爱欲（2）

　　陨铜里接近冰冻的寒冷，是个乘凉的好地方，适合夏天来，避暑胜地。我找了个地方刚躺下后背冷气就直往骨头里钻，冻得我脚趾头都岔开了。在这里虽说时间相对静止，但要长时间待下来也够考验人的。我不该会怕冷，但这里就像灵魂被冻住，毛骨悚然的冷。
　　黑金古刀依旧插在原处，我在这地方除了睡觉就是睡觉，实在难受了就打坐，学着电视剧武林高手打坐练内功，武功有没有长进我不知道，呼吸吐纳倒是令我差点原地升仙。
　　最开始练深呼吸时我猛一鼻子吸气，这鬼地方的空气跟冰刀子一样，割了我的鼻腔继续割我的气管再搅我的肺叶子，爽得我恨不得一命呜呼。但习惯之后发现，能很好稳住我的情绪。每次一想到吴邪、一想到张启山，我血液就开始翻滚冒泡，吐纳过后能很快地安静下来。嗯，内功还是有用的，修身养性很不错，适合我这样有涵养的人。
　　一静下来我就喜欢想些有的没的，我觉得我现在静若处子，是不是该学点啥技能？比如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顺便插个花做个手工，在家相夫教子追追电视剧……
　　“我呸，还相夫教子呢……”

　　“你要给谁相夫教子？”
　　“哪是我了？要也是他张启山给我——”我抬头，然后，我哑了。
　　这地方有个坏处，谁进来了里面的人都感觉不到，所以不能怪我，我哪知道张启山会过来。我脑袋还呈一百八十度仰着，他弯腰下来低头看我，面无表情地说：“你要张启山给你什么？”
　　“给我、给我……”眼睛一闭脚一蹬，死是不可能死的，我一个打挺坐起来，眨巴我的大眼睛说：“给我生孩子。”
　　他一定是和我的脸有仇，他捏着我的脸“啪叽”把我拍地上了：“皮痒。”
　　“哎哎，说真的，你和张起灵讲白了都不是正常人，没准身体功能还未开发完全呢？我好奇了你们身体咋就那么软，软起来跟没得骨头似的……”
　　张启山又抬手，我下意识抱头蹲远点，我大声嚎：“我跟你说，你有潜在的家庭暴力倾向，在未来可是——”
　　张启山耷拉了脑袋，他看上去没精神，坐下来垂头丧气的，十分疲惫。
　　一声“怎么了”我死活问不出来，还能怎么呢，不就是二爷夫人死了，吴邪又知道张启山汪家身份了嘛，我再清楚不过。
　　“丫头走了？”我问。
　　“嗯。”
　　“吴邪去过江家老宅了吧，他知道你身份了？”
　　“嗯。”
　　“准备和他解释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问完我就想扇自己一嘴巴，他解释没解释我难道不知道？
　　不说了，安静待一会吧，也算是二人世界。
　　张启山头发长长了，挡了眼睛，我想从他眼睛里瞧出点东西也不成了。无声叹口气，我在这鬼地方不眠不休苦练内功吐纳，不说羽化登仙，但已能看破红尘……我想说人家出双入对寻地方看风景都找优美的地方什么贝加尔湖湖泊啊珊瑚海啊阿尔卑斯雪山啊大兴安岭森林啊撒哈拉沙漠啊呼伦贝尔大草原啊凭什么轮到我了就在这么个鬼地方？
　　“你怎么也跑来了？”我找找话题。
　　“你呢？”
　　“我……”我憋了好几秒，“这里时间过得快，好吧……我来躲躲。”
　　“差不多，”他淡淡地说，“我躲吴邪。”
　　“准备什么时候出去？”
　　“很快陈皮和陆建勋会逼迫二爷下矿，我已安排妥当了，到时候把他们连根拔起，这座山不会再有任何人进来。”
　　“如果吴邪跟下来怎么办？”我盯着他侧脸，张启山沉默好长时间才开口，他说：“我暂时不想见他。”
　　“为什么？因为他知道你母家是汪家人？你不敢见他？你怕个什么啊！”你怎么能讨厌吴邪？不成，不成不成！
　　“你不懂。”
　　“我哪不懂了？那你告诉我你还担心什么？你担心他又上你床对你用强？他没那个胆子！何况强扭的瓜不甜！”
　　“当心撕了你的嘴！”他气急败坏，我还没来得追过去，他蓦然转过来指着我大吼：“你两个都是混账东西！”
　　我傻愣愣好久，张启山脸都成黑的了，黑里还透红，我脑子一热说话就一股脑忘了他面皮薄。我瞧他模样又不由自主想到他刚刚那番简直和跳起来要揍人一般，我笑得喘不过气，肚子都笑疼了。
　　“好好好，我混账我混账，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我混账又不是第一天。”
　　他被我噎得半死，我摆出大笑脸恨不得把嘴角咧耳根上眼巴巴跑过去给他捏捏肩膀捶捶大腿：“官爷辛苦了辛苦了，我给您捏捏放松放松。”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忽地感觉有股风刮了过来，该不会那头瞌睡龙看我不顺眼吃味了吧，我要是、要是干点什么更出格的，会不会直接给刺激醒了？
　　当我乱想瞎想时，耳边传来张启山的声音：“我打伤了吴邪，他似乎……左臂断了。”
　　“断得好。”我无缝接话。
　　张启山瞥了我一眼，有点无语，他又说：“也差点杀了二爷。”他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绷直了，嘴角抿得很直。“……在试图控制我。当时我只希望他不要再跟着我，可我下了杀手。”
　　“这又不能怪你。”
　　“你们是对的。”
　　“啊？”
　　“我早该听张起灵的话，是我太自大。”他笑了一下，我心底着急得不得了，盘算着该说些什么，他又说：“也活够了。”
　　“放屁！”我张口就骂，“你1910年生的……好吧那年睁眼了有了意识，哎呀反正到现在才二十六，二十六就活够了，我怎么办？我连我现在到底几岁了我都不知道怎么算，照你这么说我就应该一头撞死。”
　　“你撑死八岁。”
　　“你才八……喂！”
　　他摇头莞尔，我看他笑了再不爽也得憋回去。
　　“不过，确实早了点，我想等到日本投降的那天。”
　　“嗯。”只能随他的话点头，不然还能怎么办？
　　“我接到了程总参谋长的密信，等这番解决陆建勋和陈皮，我便离开长沙，到时你帮个忙，把这矿山的入口炸了，只留我们几个能下来的那条通路就够了。”轮到我说话他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又说：“到时你不许跟着我。”
　　“要开战了？”我立刻反应过来，“不行那我要跟着！”
　　“什么开战？”张启山触电般眼神扫了过来，“你说开战，和谁开战？什么时候！”
　　“还能和谁！”我一咬牙干脆告诉他，“我直白点告诉你，明年七月七日，卢沟桥……哎？你去哪！喂！”
　　我急忙追赶张启山，他跑出陨铜，等我出来时已不见他影子了，青铜船也不见了，我在湖边徘徊半天，听到对岸有打斗声，似乎还有陈皮的喊叫，我没多想一个猛子扎下水里。

　　真小看了那里头时间的压缩，没想到我再出来时竟已去几个月，我才和张启山聊了多久，外头陈皮就逼着二爷他们下来了。
　　青铜船不见了，我只能选择游过去，这水里有很重的腐臭味，我没溺死也差点被熏死，我游到距离他们远点的地方上岸，把身上的水拧干净，躲在暗处等时机，我知道我应该等什么——等吴邪落单。
　　陈皮趁张启山不注意逃跑了，二爷怕张启山下狠手杀了他徒弟，拦在张启山前头去追陈皮。剩下张启山和吴邪，张启山没那么蠢留下来等吴邪审问，他头都不回就跑了，吴邪气极要追却被湖水里的黑毛蛇吸引了。

　　我扯扯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我刚刚游过来的，黑毛蛇竟然不理我唉，都不来咬我，我趴到湖边去往里头瞧，瞧了半天我这一条蛇都没有。我有些不爽一抬头吓得半死——吴邪掐住一条蛇拽出水，毒牙接近他的皮肤，他马上就会接收到蛇毒里费洛蒙的信息。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还没被咬过呢，你算老几！

　　“这不是你能够知道的，至少现在还不能。”
　　小匕首在手里转了个花，我悄无声息出现在吴邪身后，刀面贴在他后劲上，他顿时不敢动弹。我得意极了，不紧不慢把他手里的黑毛蛇夺走扔回湖里去。
　　看啊，吴邪脖子上一根根血管都要爆了，他有多么恨我，定是想把我千刀万剐。
　　“啧啧，别激动啊小吴邪，遇到我很惊讶？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也不想这么早就现身的，谁让你打费洛蒙的主意呢？我得阻止你呀，不然你受不了那些信息，一个急火攻心，当场就暴毙了，我可怎么办啊！”
　　你要是死了，我咋办？哪还有我呢？我是在救你呢，你得感谢我，知道吗蠢货。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奇怪了，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你的专利啊？”
　　“齐羽！”
　　我得意得忘形，沉浸于吴邪的惊骇中无法自拔，谁想他竟然拿头撞我，他还想抢我的武器，开什么玩笑我会给你？我扔了都不给你。所以，我把匕首扔了，动作极为优雅，落水水花极小，难度系数9.0，完美抛物线。
　　“不怕死？”我对着他左臂抡过去，只听吴邪痛喊一声倒到地上缩成了一团，他捂着左臂，整条手臂都在抖。哦，没错，我就是故意打他左臂，他左臂上次被张启山打断了嘛，应该刚恢复没多久，我发发善心，帮他雪上加霜。我捡起吴邪掉落在一旁的强光手电筒，光线照在他身上。
　　去他的呼吸吐纳修身养性静若处子，我他妈就是再怎么安静如鸡了，见到吴邪我也瞬间动如脱兔。
　　“很疼是不是？我知道你左手才恢复不久，我故意的。”
　　“啊——”
　　多美妙的声音，喊得我骨头都酥了，我踩在他反转过来的断臂上不紧不慢地碾压，吴邪喊得越狠，我越乐呵，开心得心尖要绽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我早就想教训他了，终于、终于……
　　“我不讨厌你，更说不上恨你。”我拿着手电筒拍拍他满是冷汗的脸。“就是看到你这自以为是的样子吧，我就手痒痒得紧，弄疼你了？不好意思，原谅我。”
　　“你说不出话了？没事，听我说就行。”我一屁股坐下来和吴邪好好唠嗑，顺手捡两粒石子打水漂，哟不错，打出了三连跳。
　　“想问我怎么在这？其实咱俩早就见过面了，只是你当时怀疑的对象是张启山。”
　　他说不出话来，只有一声抽气。
　　“想起来了？对，就在火车顶上，你瞧见的黑影就是我。”我瞥了他手腕上的手表，在显示屏上敲敲两下，吴邪当时还准备拿这玩意上的灯照我呢。“好东西啊，就是有点丑，嫌弃。”
　　“把火车车门打开的，也是你？”吴邪有气无力地说。
　　“是我，要说谢谢吗？”
　　“车窗上的手印呢！”
　　“手印？哦，是张起灵的。张启山确实去过车顶，因为他发现上面有动静，还和张起灵动了手，手印是张起灵不小心落下的。”
　　“他们为什么动手？”
　　“大概是夜黑风高两眼一抹黑发现有人上去就捶吧。”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等你……变成了我，不就能知道了？我不想聊下去了，我失去了聊天的兴致。我拖起吴邪把他拖到湖边，按住他的头把他按到水里。
　　“你做什么！”
　　“助你一臂之力啊。”淹不死你的，等你晕了，我带你进陨铜，想你快点唤醒青龙，还想帮你快点混日子啊！很快的，哗一下就过去二十三四天咯。
　　“齐羽！”
　　“嘘——”我故弄玄虚，揪住他的头发往下按。
　　听到了吧，听到声音了吧吴邪，你听到的不是野兽的咆哮，那是龙吟，是你自己的呼喊。
　　“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见呢？小吴邪。”

　　他没多久便不动了，不知是被淹的还是被脑子里尖利的咆哮给震的，反正我把他拖上来时，掀开他眼皮子，他眼珠跟得了癫痫似的晃。
　　这家伙死沉死沉的，我撒手把他扔地上，我盯着吴邪的脸瞧了又瞧，越看越不顺眼。
　　张启山总把我当小孩子看，因为我这张脸太年轻了？难道他喜欢成熟有魅力型的？我踢了踢吴邪，他早已昏死过去了。
　　我朝他的咽喉伸手过去，我的手冰凉的，他脖子上有些温度，掐上后还有明显的脉搏跳动。
　　我想掐死他，就此替了他。
　　“唉……”
　　再恨，也不能杀了过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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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应91-106.
帮助捋线条：
带二爷第一次下墓，张启山在最后一个八卦墓室打断了吴邪的左臂后跑了，二月红追赶他追入墓底的青铜墓门内，差点没活着回来。
回来修养期间吴邪和尹新月去爬岳麓山，立了个flag说绝不和尹新月抢人还说会按着张启山的头送去尹家。
吴邪寻到了江家在岳麓山里的宅子，发现张启山母家是实际上是汪家。
陈皮杀了四爷自立门户，和陆建勋勾搭逼迫二月红下墓寻宝，吴邪跟着去了。二月红带他们进了青铜墓门，这都是张启山事先安排好的。
张启山知道吴邪调查到了江家，他躲着吴邪就跑到了陨铜，和里面的齐羽聊天。估算里外的时间，等陈皮他们下来后，张启山现身抓陈皮，但最后二月红保了陈皮最终还是逃了。张启山不愿面对吴邪，吴邪独自留下发现了黑毛蛇，准备获取费洛蒙信息时齐羽出来陪他玩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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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连更了……我都不敢相信x
迅速到106了，后面羽哥因为冒充吴邪差点上垒还说了不该说的话，被张盐城关禁闭会跳过好长内容呢，我看到了flag的曙光x
2019.1.10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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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8.9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