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178、归去复来兮（3）

　　(本章末有吴邪时间线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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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
　　古木参天，纵横接连的枝丫绿叶遮天蔽日，星星点点撒下几缕遮阳，树影在地上摇曳。眼前时亮时暗，我脸上是叶片的落影。岳麓山谷里汪家的旧宅，这地上铺的是几层厚的枯枝烂叶的地板，风吹不进来，卷不起地上的枯黄。院子里有一个大石磨，我盘腿坐在这里坐了好些天了，学少林寺的和尚，入定打坐准备等待时机一到，渡劫飞升。
　　怎么飞升是摸不着头脑的，我倒是恢复了青春。我摸摸光滑的皮肤，心想这回应该不是倒计时，我照过镜子，我也记得我作为婴儿的倒计时的最后一刻，看到的齐羽的模样一点没变。
　　二响环的清脆在山谷缭绕，我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镯子，再度敲响它。
　　说来奇怪，这声音确实能让我不宁静的心神稳定下来。想起来在重庆时，尹新月被杀的消息叫张启山精神崩溃，那时我从墙上看到的影子是有一对翅膀的怪物，如果当时我没及时打醒张启山，或许他就要被身体里那东西占领了吧。张启山不听话，那些人便想办法叫他不得不听话，一旦张启山被穷奇压制，汪家那些人就能够重新控制他。
　　不过……
　　我非常不解，尹家为什么会把二响环想方设法送回来，张启山并不知道这东西的用处，不然不会给尹大小姐做定情信物。但尹大小姐似乎料到她的死亡，她交代的身后之事其中一件事就是要尹家把东西还给张启山。尹新月难道知道二响环的作用？可就算知道，她死了之后又是派谁送出去的？还转告九爷他们一定要亲手交给张启山？我想不通。
　　这些天我想了很久，就坐在这地方几乎要把石磨坐出一个洞。
　　尹新月太聪明，她会这么做，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她必定知晓了一些秘密，而那些秘密中的一部分是张启山亲口告诉她。她跟着张启山的时候才多大年纪？她是个值得我欣赏和敬佩的女性，尽管一定程度上我们……不提了。
　　老天是见不得人太聪明的，所谓红颜薄命、天妒英才，在她身上都坐实了。如果张启山是个正常人，他们般配得将让人羡慕嫉妒恨。
　　张盐城出去了，把我扔在这老宅里，他一声不响就不见了，也没和我吱一声。他去找那个该死的玉石。我曾问过他，你不是知道未来么怎么看不到那东西在哪里，他说他们能看到未来但看不到与自身相关的未来，也不许去看。
　　他是守门人，不仅要守，更要克制他自己。我想起来张起灵那个接近空洞静若止水的目光。
　　我想起一些言论，说神才是最无情的，而神并非无情无感，但大爱无情。

　　在长沙城转悠蹲点半个月没看到张启山半根头发，搞半天他不在长沙。怪不得张盐城那个混蛋会放我自由。我虽然能够像他一样来去自由，但毕竟能力有限，当不了地图炮。
　　算了算时间，其实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武汉送汪兆铭一程，再找到某女士让她永远都没法接近RMB上的老爷爷。

　　“你的想法很危险呐。”
　　“靠！”我直接从石磨上栽下去，还好地上铺的枯枝败叶大地板后厚，不然我脊椎得断。张盐城蹲在我身边，还笑眯眯地把脸伸过来，我把他推一边去立刻爬起来躲得老远。
　　“你动危险想法，我会第一时间知道。”他说。
　　我对他翻个白眼，是了，这家伙是个地图炮，不知道他来之前在什么地方，反正他洞察到我的想法就能直接过来。不过因为他那身体原因限制挺大，技能CD时间有点长。
　　“玄幻了，搞半天我生活的世界这么刺激，说好的社会主义呢？科学世界呢？”天知道我现在多么想拿一本马克思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贴他脸上大喊“妖怪退散”。
　　“你要遵守游戏规则。”张盐城努力笑眯眯，笑得我想呕。这家伙虽然不是从未来过来的，但不妨碍他以前在青铜门后闲着没事看电视啊，过去现在未来，想看啥点啥，哪里不懂点哪里，无限永久至尊VIP。我越来越好奇“终极”到底是什么了，难不成真的就是个“点播APP”啊？
　　“不遵守如何？封我号？”我有些惊讶，难道我遵守游戏规则，他就会放我出去耍？
　　“对，而且是在你还未付诸实施之前就封号。”
　　“工作人员也得讲点道理。”
　　“我不是工作人员，我是老板，不讲道理。”
　　我沉默，我忏悔，我终于明白了一个老板有多可恨，我再也不克扣王盟的工资。

　　六月，长沙开始升温。
　　北正路2号，刚进院子的老爷车熄了火，张启山直到深夜才回家，他手里提了一袋子文件，看来准备加班加点了。他进门没开灯，关上门站在门边一动不动。我懊恼啊，因为我站在窗帘后面，今天晚上月光很亮，刚刚当着月亮的那片云已经走了，我的影子就透过窗帘打在地板上。
　　“出来。”看样子他知道是我。
　　“别动不动拿枪，那玩意危险。”房间亮堂，我从窗台上蹦下来，从窗帘后走出来，活像个二流子。
　　这栋房子和我记忆里没区别，这家伙不是个有趣味的，东西摆放好了就不会轻易挪位置。我大喇喇往沙发上一躺，沙发还是那个沙发，靠枕还是那个靠枕，我抱了一只靠枕，笑得像个傻子。
　　“找我干什么？”他脱了外套坐在我对面，我侧身躺出个风骚的姿势，对他眨眼：“深夜寂寞，想找人陪着说说话，聊解寂寥。”
　　他在茶几上翻了翻，从茶盘底下拿了几个硬卡片扔给我然后就去沉迷他的工作了。
　　“啥玩意？”我拿起卡片瞅，顿时眼角直抽抽，这竟然、竟然是？！原来深夜小卡片的历史能追溯到这时候吗！谁胆子这么大敢塞给张启山？不是，他怎么会留着？！
　　“佛爷，你、你哪来的？”
　　“狗五给的。”
　　好的，当我没问。

　　“佛爷，我好看吗？”抛个小眼神。
　　“佛爷你抬抬头看看我嘛？”保持笑脸。
　　“文件那破玩意有我好看吗？”继续搔首弄姿，继续想方设法吸引他注意力。
　　“张启山，你敢不敢看老子一眼！”我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这家伙压根就没抬过脑袋，这人是真无聊，无聊，无聊透顶！
　　我放弃了，为什么尹新月能成功，我使出来就半点用都没有？不科学啊。他仍坐在一边醉心工作，沉迷加班，我挎着脸悄无声息绕到他背后，恶意地把他梳得整齐的头发揉成野鸡窝。他马上就教我做人了，抓我手腕一扯，我整个人从沙发背后栽下来，呈倒栽式滑下，脸贴地板，两条腿还勾着沙发靠背，他扭住我的手臂我肩膀都要被卸下来。
　　“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赏给我的是一把匕首，直挺挺从我眼睛前一公分的距离插在地上，明晃晃的匕首上映出我的脸，我都快成对子眼了。别吧，这待遇差别太大了，我是吴邪那会儿刚来的时候也就蹲了12小时不到的局子好吗？怎么到我就这么直接亮刀子呢？不太好吧。于是，我决定使出绝招，我清清嗓子，严肃、正经、沉稳地说出那三个字：
　　“张起灵。”

　　果然，我肩膀手臂的疼痛减少了，他收了一点力道，虽然我这倒栽的姿势还没变，脸还贴在地板上，但至少他把匕首拿走了。唉，深感忧愁啊，还是这老办法好用，摆POSE抛媚眼那套不咋起作用，划掉。
　　“他派你来抓我？”虽然脸边上的匕首拿走了，但是悲催，他把匕首架我脖子上了，难道这贴药不好使了？
　　“要抓你只有他亲自来，我来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啊？”脖子上的匕首好像松了一丢丢，稍微缓口气，“我不是说了吗？月朗星稀，寂寞难耐，找帅哥你唠嗑。”我别扭着脸，还不忘了抖眉毛，他脸上有嫌弃之色。
　　我好气啊？他竟然，竟然嫌弃我？不过也是，我也嫌弃现在的我，你说我现在已经能够和张盐城那个二缺货交流无障碍了，我还是以前那个我吗？不，我又成长了，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踏入到全新的境界。都是他们姓张的错，一个两个三个，我是栽他们手里了。
　　“我对男人没兴趣。”
　　“据我的经验之谈，flag立得有多稳，扑得有多惨。”我嘀咕。
　　“你说什么？”
　　“没啥。”
　　他多少拿我没办法，抓了没用，杀？留着吧还是，毕竟好不容易遇到个同类，只要我没通敌叛国。我疼得直哼哼，他鞋底踩着我肩膀，他是准备在他看完报告后再放我了。这姿势太难受了，我已经听到我的腰在“喀喀喀”抗议，要不了多久我能折断成两截。
　　“佛爷，陪我聊个五毛钱的？不够可以涨价。”我伸手往茶几上扒拉，结果撞到了手腕。

　　“叮——叮——”

　　他立刻抓住我的手腕，我腕子上的手表和二响环暴露了。他取下我的二响环，他踩着我肩膀还没松呢，我想抢都没法抢。哦，老天，这真是糟糕的剧本。
　　“不经允许抢我东西啊，这么没礼貌！”我刚咋呼完，冷嗖嗖瞥过来一道目光，顺便还捎来了匕首的寒芒，我赶忙陪上笑脸：“爷，您好好看，尽管看，看腻了再还我。”
　　“这东西是你的？”
　　“不是我的还是你的？”嘶……拿开，把刀从我脖子上拿开。我换上微笑：“回爷的话，的确是我的。”他把东西扔我了，又盯着我腕子上的手表看。我心里一紧，不行，这东西不能被拿过去。
　　“爷，我好看吗？”我明显感觉他警惕提高了，身体紧绷。因为我现在正站在他身后，从身后搂着他脖子，弯腰凑到他脸旁。我对他说，轻声的、笑着的：“你拿我没办法的，你很清楚，张大佛爷。”
　　“你和狗五是什么关系？”他倒是也不反抗，估计已经摸明白我了，我要干什么，他又能怎么样呢，不如乖乖配合我，和我唠两句。
　　“你猜？”
　　“……”
　　“咱们不提狗五爷，来说说佛爷你怎么样？”
　　“说什么？”
　　“你脑子里的记忆有多少？”
　　“什么？”
　　“张起灵的记忆。”
　　“我和他没关系，我是我，他是他，再问这个，请你离开。”他在抵触，抵触这个名字，抵触他的事实，“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以后会知道的。”我平淡悠悠吐出这句话，心里却是在疯狂大笑，终于轮到我来对你说这句话了，真爽，快乐。
　　“佛爷，你年轻有为，长得又帅，就没有姑娘为你哐哐砸大墙？”有也是偷偷砸，老百姓怕他的多了去了，“一个人太孤单，这世上，你、我，都是特殊的，要不考虑考虑我？”自个儿的墙角我也要翘，不管，先翘了再说，我可不想留着等吴邪过来浪费。
　　“你给我个地址。”
　　我以为我听错了，这是要上、上门服雾？不对吧我记得他没那么开放啊？
　　“长沙最好的姑娘我会给你送去，如果你要男的，我可以帮你找。”余光瞥过来，冷得我发怵，“现在，放手，滚出去。”
　　呜……真凶。
　　“不啊，我就看上你了，咋？咬我？”你看我怕你吗？
　　忽然眼前一晃，他站在附近，居高临下鄙视我。我被张启山一过肩摔摔出去几米远，现在正在地上挺尸。他走过来踢踢我的腿，说：“或许我抓不住你，但可以揍，你反应慢。”
　　才这点段时间就抓到我短板了，人生真艰难。

　　眼看着天要亮了，窗外的天是蓝紫色，很快太阳就会露头。
　　我蹲在窗台上背对窗外吹风，再过一会儿我得走了。挺好，有偷偷摸摸见情人的愉悦。张启山被我扰得一晚上既没有看完文件，也没有好好休息，两只眼睛下泛起了一圈黑色，本来就板着一张脸，这么一看他心情更糟糕了。
　　“张启山。”我唤他一声，他扭头过来算是应了我，我扯了扯嘴角，和他说：“不久后，会有人投奔你。”
　　“谁？”他皱眉问。
　　“一个逃犯。”
　　“逃犯？”
　　“他会在城门口拦你的车，你记得，要留下他。”吴邪要过来了，我看他这看我不顺眼的样子，万一到时候看吴邪又有点像狗五爷，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给毙了可怎么好，不成不成，以防万一，我得安排安排。
　　“为什么？”
　　“因为他和我一样、和你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
　　“……”
　　“不过嘛，千万不要给他好脸色，别给他好日子过，给我往死里整，留口气就行。”
　　“有仇？”
　　“倒是没仇，不怪不拦着我看他不顺眼啊。还有，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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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吴邪穿越线解码：
用A和B区分不同时间线上的人：
A：A时间线，吴邪第一次穿越遇到的所有人，例如↓
张启山A(吴邪第一次穿越遇到的张启山)；
齐羽A(吴邪第一次穿越遇到的民国齐羽)；
张起灵A(吴邪第一次穿越遇到的民国张起灵)；
张盐城A(吴邪第一次穿越遇到的民国张盐城)；
张日山A、齐铁嘴A、尹新月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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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时间线，吴邪第二次穿越遇到的所有人
张启山B(吴邪第二次穿越遇到的张启山)；
张盐城B、张起灵B、尹新月B、张日山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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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吴邪是穿越线是画圈圈重复穿越，用数字代码和其他人区别开↓
吴邪1（本文从第一章开始的吴邪）
吴邪2（目前文里齐羽视角里的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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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吴邪1被割喉坠崖→回到1935年9月遇到张启山A→遇张盐城A+齐羽A+张起灵A→吴邪1生命倒走至1976年底→回到2015→长白山接张起灵A→2015再进古潼京在张启山A办公室中招→吴邪1回到1935年1月遇张启山B(此时吴邪1成为齐羽B)→齐羽B遇到张盐城B并开始旁观者生涯→吴邪2来到1935年9月遇到张启山B开始他的民国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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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是什么样子，吴邪1回到2015后再次回到民国，也就是在2015年吴邪1已经不存在了，但是齐羽A的线是一直往前走的，也就是齐羽A送吴邪1去古潼京之后，齐羽A成为了2015的新吴邪。而目前，吴邪1成为了齐羽B，活在2015年的就是齐羽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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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羽视角时间线：
1935年1月齐羽A开始当旁观者→1935年9月吴邪1第一次到民国→旁观吴邪1的民国40年→守着吴邪2出生成长成为老九门的影子→吴邪2长大到2015年→2015吴邪2两次穿越最终成为齐羽B→2015齐羽A成为新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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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修完了，删了40000多字，废话和没啥用的铺垫全给扔了，耶
2019.9.30
现。。2021.7.20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