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167、欢喜一场空（2）

　　该死，它又不动了，开了一条手指宽的缝然后就停下了。
　　“卡、卡住了？”胖子惊呆了，“网、网速不够？是不是在缓冲啊？”
　　我跑过去想要拉开青铜门，可想而知这玩意哪里是我一个人能弄开的，它纹丝不动。我趴在门缝上往里头看，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手电筒的光照进去，里面深不见底，看不到头。我是希望这时突然在门缝后面出现一张人脸，哪怕把我吓晕过去都没关系。
　　“这玩意不会是生锈了吧？”胖子拿刀在门上敲敲，他才敲了一下就赶紧收手，因为青铜门发出沉闷的声响，低频率的声波太强，震荡得我们脑浆都在脑子里欢快地跳舞。我这时候脚反射性往后退，因为青铜门又动了——它关上了。
　　“胖子！”我十分恼火，胖子一脸无辜两手一摊把刀给扔了：“这不能怪我啊，我就敲了下，这么大玩意敲一下又敲不坏，我哪知道这就给它整关上了！也忒不经敲了！”

　　这一路上过来大家都历经了艰辛，为了我，随时准备把命交出去。好不容易终于到这一天，十年终于到了，却等来这么个结果？失望和沮丧是肯定有的。
　　黎簇一屁股坐在地上，翻开背包找了吃的东西啃，我甚至能从他表情里读出来他的不爽，是我把他拖进这一切，他本是一个无关的人。
　　小花在安静地陪着我，他总会是那个最默默支撑我的人。胖子虽然满口牢骚，但关键时刻他会想都不想挡在我身前。
　　只有齐羽，那混蛋仿佛知道结果一样，青铜门开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有抬，他还坐在那又高又隐蔽的石头上，只时不时地会向一个方向张望两秒。他看的是前方的一个角落，我顺着他的视线用电筒照照那个角落，除了嶙峋怪石外我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你在看什么？”我问他。
　　“就瞎看看，你那么敏感干什么？”他抛了一包软中华给我，“抽两根，放松放松。”
　　我站在门前抽烟，低着头闭上眼睛使劲儿抽烟，耳边是胖子和黎簇窸窸窣窣的谈话声，听不太清他们在聊什么。
　　“天真，天真。”胖子叫我过去，“说起镜像人，你究竟明白多少？”明白多少？我一下子没懂他的意思，两眼睛都是问号。
　　“就是、就是……”胖子有些纠结，黎簇使劲催促胖子，看来是这小子疑惑，胖子呢好像遇到难题了，他表达不清。
　　“得，咱捋清楚点。”胖子干脆拉着我坐下来，“你看啊，先是彭加木的镜像体，那个复制品可是很快就能把大脑里储存的东西挖出来了，是吧？”
　　“对，没错，所以怎么了？”我疑惑道。
　　“为啥张启山就不行啊！”胖子一拍大腿大叫，我给他唬得身子往后一仰，边上黎簇在翻白眼，他叫胖子下场他亲自上阵。
　　“照彭加木的样本来看，除了身体和基因，那个复制品也拥有和本人一模一样的记忆，没错对吧？”黎簇说，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但是大佛爷一直表现出来的却是他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他脑子里储存的可是张起灵的记忆啊！”黎簇郑重地盯着我，“张家族长会犯失魂，那佛爷呢？吴老板，你有发现佛爷有失魂症吗？”
　　“没有。”我缓缓地说，我明白黎簇要说什么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我仍在挣扎，都到现在了，我不想再去怀疑张启山。
　　“那就说明他其实是拥有完整的张起灵的记忆的，因为他从未失忆。”可是黎簇还是说出来了，叫我躲都躲不过。

　　“你小子脑子可以啊，都叫你发现了。”胖子笑着一巴掌拍在黎簇背上，把他隔夜饭都要拍出来。“这么说来，佛爷他有张起灵的记忆，那就是什么都清楚什么都知道啊，也是知道‘终极’的秘密才对啊。”
　　“但他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小花忽然说，“这不合理。”
　　“或许是实验体的原因吧，”我笑得勉强，“毕竟他身体里被打进了一半辟邪命的血，还有困在他身体里的凶兽，这些应该会影响到他。如果他真的从开始就清楚地明白他是谁，汪家肯定不会放他在外面那么长时间。应该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才触发激活了他的记忆，明白他究竟是谁……”
　　“究竟发生了什么？”胖子赶紧问。
　　“我哪知道？”我瞥了他一眼，然后看向齐羽：“这恐怕要问他，他俩可是在我之前就哥俩好了。”
　　“啧啧啧。”齐羽肯定一直在听我们说话，这会儿见我阴阳怪调，他也插话过来，“我怎么听着一股酸味儿？”
　　“我还以为你懒得在乎我们在聊什么。”我哼了哼。
　　“黎簇小子说的没错，你说的也没错。”齐羽语气一改变得正经，我连忙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他说的任何一个字。“吴邪，你在为他开脱。”
　　“……你想说什么？”
　　“你猜都应该猜得出，他是唯一的完美品。”齐羽盯着我，他看上去在嘲笑我，偏偏那点嘲笑里有含着苦痛。“汪家在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把他带走了，随后成了汪家的实验品。因为汪家的原因，导致他不清楚他真正的身份，你推断的这些都是对的。但是他明明早就唤醒了记忆，清楚了身世，却仍什么都不知。”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想去纠结。”我很是烦躁，不想听、不想去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扇门依然没有动静。

　　后来我和齐羽吵了起来，吵架的由头是他要我趁早打消心里的妄想。
　　“你是不是以为张启山还活着？”齐羽扔下来一颗小石子，石头就打在我头上。“吴邪，你可真天真。”
　　“他清洗九门两次，又屠了张家，把汪家欺了个彻底，他没给自己留后路，或者，你觉得他还会有后路吗？”齐羽笑着问我，“你已经明白汪家的真面目，还是你觉得你能撬动他们？”
　　撬动他们？不，我要灭了他们。这是我以前的想法。
　　当我明白汪家的真实面貌，我就明白没有人可以对抗他们。他们渗透得太深，触及的位置过于高了。
　　“张启山是对的。”齐羽冷冰冰地说，“想灭汪家，只有一个办法。”
　　“什、什么办法？说明白点！”胖子抢道。
　　“灭尽张家血脉，这样，汪家才能放弃他们的贪念。张启山清楚，就算他死了，汪家也会想方设法再弄到一个血统较高的张家人，只要张家人不死光，他们就能无止尽地从张家身上寻求长生的密码。”
　　“但咱小哥还活着……”胖子忍不住说，齐羽猛抬高了声音吼：“所以他们还没有停手！就因为张起灵还活着！”
　　“那那个张、张日山不也……”
　　“那是他命大！被姓汪的救了！他本该死了！”
　　“你闭嘴！”我受不了，受不了，“你想说什么？你想告诉我张家现在除了张起灵和张日山全死光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齐羽变脸的速度飞快，刚刚还吼的眼睛发红，现在转脸就笑得灿烂。“你还记得齐八爷算的卦吗？”
　　“卦？”我不记得，但是，齐羽又是怎么知道八爷算了什么？
　　“齐八爷说，他会消失。”齐羽哈哈笑着，他声音有点怪异，像是喉咙里卡了什么，“我的意思，张启山他消失了，你明白。”

　　“我不信。”我一点都没生气，相反还很淡定，还能抽根烟装个逼。
　　“你看到了祭坛里发生的事，他不过是把原本属于张起灵的东西还了回去，包括生命。还记得张盐城写的字条么？”齐羽站起来，站在那块石头上，居高临下俯视我。“门后面有九个家伙，四个灵兽，四个凶兽。第九个是作为守门人的麒麟。不存在第十人，他自九诞生，便回归第九人……九九归一。”

　　青铜门像是在回应齐羽，用沉默来认同他。可我听到齐羽在笑，那个疯子不知道又发了什么神经。
　　“哈哈哈吴邪，你这么纠结，等会张起灵从里面出来，你该不会要失望吧？”他是在看戏，想看我的笑话。
　　“恐怕你的愿望要落空，”我掐灭烟头扔掉，“大家都是成年人，是成年人就应该贪心一点。”

　　“小哥我要，张启山我也要。这两个姓张的混账玩意都必须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活蹦乱跳，谁他妈都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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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操作就是这么骚……开了又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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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24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