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135、悠然见南山（2）

　　吴邪虽然清楚解九有手段活下来，但他在山里躲了这么久，对外界不甚了解，没想到竟然比他想得还有厉害，如今一年不到，通缉令上连解九和齐八的名字都见不到了。平三门为商，解家犯的过不过是贩卖走私的最后一环，并未经了第一手，想来手眼通天想方设法把走私记录给抹了去。而齐八爷，表面上不过是算算命看看宅，一时半会要查也查不出他个所以然。平三门和上三门的半截李，他们的日子照旧不好过，就像狗五仍旧缩在山沟沟里还不敢往外走。二月红倒是逍遥自在，他的子嗣考进了梅剧团，二月红身上洗得一干二净两手一甩，无牵无挂相当轻松。
　　解九在杭州城里搞了一栋独栋的老房子，距离西湖有些距离。
　　吴邪先去好好洗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点的衣服，待他神清气爽进客厅，推门就看到沙发上正惬意对弈的二月红和齐铁嘴。
　　“吴邪？”齐铁嘴头一个看到他，齐铁嘴把棋子一扔冲吴邪跑过来一个熊抱，高兴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八爷，年纪不小了，该成熟点。”吴邪故意做出一脸冷漠。齐铁嘴把眼泪擦擦干净，他上下打量吴邪，好长时间不见吴邪现在就是个像模像样的学生样儿。
　　“不行。”齐铁嘴捏捏吴邪的脸，吴邪不客气地把他的手拍开，说：“什么不行？”
　　“我说你这模样不行，光嫩还不说，还白，你得晒黑点儿那样才有男人味。”齐铁嘴在吴邪胳臂上大腿捏捏掐掐，弄得吴邪浑身鸡皮疙瘩直往下掉。
　　“八爷，我老爹都能打酱油了，听九爷说也有儿子，那现在就您老一人打光棍，该不会八爷你不喜欢女人？”吴邪揶揄他。
　　“呸！你当我跟你一样——”这话一出口，二月红忍不住侧目。“我、我——我是说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齐铁嘴，强行急转弯。
　　吴邪接过齐铁嘴的残局，他和二月红对弈不到半个小时，就败下阵来。“不玩不玩，”吴邪摆摆手往后一倒，脑细胞废了一片，“二爷，应该叫九爷陪你下棋。”
　　“解九？”二月红把棋子一颗颗收好，摇摇头笑着说，“他人称棋通天，谁会是他的对手？我可不想自讨没趣。”
　　“所以您老就欺负八爷和我？”吴邪摆出副委屈样，二月红勾勾嘴角一笑，他年岁即便上来但眼角上抹时的那眸光之媚仍不减当年，吴邪哪是这老狐狸的对手，他赶紧摆正姿态乖乖坐好。
　　三个人坐下来闲谈一阵子，吴邪听他们说起逃难时候的事来，原来解九早就留了一手，他不知哪里得来了消息说张启山要动九门，他早早就准备好马车。出事之后第一时间就带着他们逃离长沙，狗五本来是和他们一道儿，但狗五的通缉令贴得漫天开花，解九只好暂时把他给藏起来先躲一阵子。
　　“你怎跑来杭州，不在北京好好待着？”二月红问他，聊着聊着，话题最终还是往他和张启山身上跑去，吴邪端起茶水仰头喝了干净，一时半会没有回答。齐铁嘴撞了吴邪一下，小声在耳边问：“吵架了？”
　　“能不能别提他。”吴邪不悦道。
　　“唷，看来吵得还不小……”
　　“怎么？是我听不得的？”二月红见他们咬耳朵说悄悄话，抬了抬眉毛。
　　“没，哪能啊。”吴邪连忙嬉皮笑脸，可齐铁嘴不配合，下一秒就给他说破：“二爷，这小子离家出走，和佛爷吵架了。”吴邪恨不得把齐铁嘴掐死才好，只听二月红却说了句：“正常。”
　　“啊？正常？”齐铁嘴大跌眼镜。
　　“张启山本就是个无趣的主，吴邪跟在他身边，能自由到什么地方去？定是无聊透顶。”
　　“是，二爷说的对。”顺着二月红的话，吴邪点头如捣蒜。
　　张启山那天夜里没死，二月红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张启山要是真的死了，那他们这些个家伙一个都跑不了，别说什么通缉令慢慢磨没了，张启山当天若真死了，用不着北京动手，颂云将军能直接堵城门口挨个把他们都毙了。
　　“佛爷他也是没办法，唉……只能怪那个洋鬼子。”齐铁嘴叹气。
　　“八爷，”二月红轻轻抬了手掌，他摇头一脸严肃，“张启山早已不是我们能够触碰的人，他的事情，我们这些人想不得、谈不得。”
　　“明白、明白，二爷您是对的。”齐铁嘴忙道，“说起来……那天晚上那个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齐铁嘴想起那个站在张启山身后的人影他忍不住打个哆嗦，他模仿了那晚的情形站在二月红身后，一手捂住二月红的眼睛，另外一手去拧二月红的脖子。
　　“佛爷当时就坐在那里动都不动，现在想来……他们应该是一伙的？”齐铁嘴说。
　　“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模样了？”吴邪问。
　　“没有。”齐铁嘴摇头，“漆黑的，灯都灭了，吓死个人。”
　　二月红却在打量吴邪，从头到脚地打量，吴邪被他看得不自在，只听二月红说：“我倒觉得……和你的身形有些相似。”
　　“不是吧二爷，？别开我玩笑，我那几年在西山大院，大门都没迈出过。”吴邪夸张地说，他其实早知道那人是谁了，那天夜里齐羽不是说得明明白白吗？是他去帮助张启山做了那场局。
　　他眼前又控制不住浮现了那个糟糕的夜晚，张启山和齐羽的亲吻，两个人倒在沙发上互相搂抱的亲昵。吴邪的指骨“咔咔”地响，张启山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那般意愿渴望的姿态。
　　“佛爷回去后怎么样？上头有找他麻烦没？”齐铁嘴问吴邪。
　　“好好的呢，他日子过得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吴邪呼一口气，他聊不下去了，一杯接一杯喝闷茶。齐铁嘴多了心眼，吴邪跑出来一定有别的原因。
　　解九进来的时怀里抱了个小孩儿，头上带个虎头帽，帽子上架了一副黑墨镜，俏皮得很。
　　“九爷，您儿子？”吴邪稀奇极了，像头一回看到小孩一样。他把解九的儿子抱过来逗，对他来说真的很奇特，他现在抱着他的长辈，还拿拨浪鼓逗他玩，吴邪觉得他真是要疯了，没准等这小孩长大了还得叫他哥哥。
　　“几岁了？有名字吗？”吴邪问。
　　“快三岁了，名字还没定，取了好几个都不甚如意，以后再说吧。”解九说。

　　吴邪以为他能这样好好过活，没想到安稳日子不到个把月。他一日睡到日上三竿，下来吃午饭时注意到外面好几辆吉普车，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行李箱。二月红和齐铁嘴都在，解家小少爷趴在行李上面爬来爬去。
　　“二爷，八爷，这是怎么回事？”吴邪问道。
　　“我还准备上去叫你呢！”齐铁嘴擦擦手上的灰，这会儿解九从楼上下来，和吴邪打了个招呼就出去忙了。
　　“九爷这是……”吴邪追上去两步被齐铁嘴拦下来，齐铁嘴把他拉到一旁，悄咪咪地问他：“我问你个问题，你不许生气，不许摆脸色。”
　　吴邪不蠢，他一听就知道齐铁嘴要问什么：“我不答应，所以八爷你最好别问。”
　　“什么毛病？提都提不得？”齐铁嘴无奈，他推一把吴邪，“你和佛爷到底咋了？”
　　“八爷你觉得咋了？”吴邪反问。
　　“吵架就吵架，玩什么离家出走，俗话说得好，床头吵架床尾——”齐铁嘴脖子一凉，被吴邪冰冷的眼神唬得赶紧闭嘴，他咳嗽两声，才正经和他说：“我是在为你着想，你要还这样憋着烦着到时候可怎么办？”
　　“啥意思？”吴邪再迟钝也听出门道了。
　　“解九要搬家了。”齐铁嘴说。
　　“搬去北京？”吴邪立刻明了。齐铁嘴点头称是，说：“他本来要去上海，但上海那边烂摊子太大，以前留下的各种帮派扎堆，□□都暂时拿他们没办法，到现在还没清干净呢。解九他一时半会儿也折腾不好，上海那边就先撒手不管了。北京嘛，那边也有根底，办事都方便些。”
　　“你们一块儿过去？”
　　“是啊，我和二爷商量好了，解九到北京后短时间也不可能顺顺当当，这段时间他帮了我们，我们过去给他帮把手就是了，到时候事态稳了，我跟二爷也准备在北京落个地。”
　　吴邪眼底里的抗拒是很明显的，齐铁嘴人精一个，不可能看不出来。“吴邪啊，我和你说，这小两口吵架呢，很正常——”
　　“谁和他小俩口？”
　　“你看你看，一提就炸，你吃了枪藥了啊？”
　　“我！”
　　“你你你，你什么你，还死不承认。”齐铁嘴光自己嘚瑟，吴邪看得恼火得很，他气笑了：“哼，听上去八爷你很有经验似的。”
　　“我我我——我当然有经验了！”
　　“到现在还是个雏？”吴邪斜眼看他，“八爷摸过女娃娃的手没？”
　　“嘿我说，吴邪你过分了啊！八爷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跟你个小孩子计较个什么劲我。”齐铁嘴深呼吸，“走，把你东西收拾好咱们准备出发了。”
　　“我不去。”
　　齐铁嘴翻个大白眼：“有什么大事值得这么恨之入骨的啊？你俩折腾两个晚上不就结了？我还是个光棍呢少在这瞎刺激我。”
　　“要折腾你去和他折腾。”吴邪转身就上楼，齐铁嘴被他这句话吓唬得原地栽下去，他连忙爬起来双手合十不停念叨：“不敢不敢……那是张启山，借我十个胆我都不敢。”
　　吴邪最终还是跟着一块走了，经不住几个长辈们的劝说。走之前他们去了一趟石洞坞，解九他们和狗五聊了一会儿，吴邪就坐在车里头没下去。他带着大墨镜，远远看着狗五乐呵呵逗吴邪他老爹吴一穷，故意抽一大口烟把烟雾吐在吴一穷脸上，惹得吴一穷哇哇大哭，紧接着吴邪就看到他尚且年轻貌美的奶奶挽起袖子手里提一把菜刀杀了出来，狗五见了赶紧把儿子往解九怀里一塞，拔腿就往山上跑。
　　吴邪一时无语凝咽，好好一个解家外族的大家闺秀，跟着他爷爷硬给逼成这幅样子。
　　“唉……”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吴邪拉下墨镜瞅靠在他窗边的齐铁嘴，吴邪问：“八爷，您叹个什么气？怎么？看到我爷爷老婆孩子热炕头，羡慕嫉妒恨？”
　　“我是感慨，狗五底是遗传了老吴家怕老婆的基因喽，就是不晓得某些人心里咋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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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9.1.24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