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13、法相有邪凶（4）

　　“叩叩叩”

　　张副官敲门而入，上楼来时顺便把张启山的晚饭带上来。他看上去模样风尘仆仆，像赶了不少路。张启山轻瞥吴邪一眼，他问副官：“有发现？”
　　“佛爷，查到的东西有限，据杭州那边提供，数日前街上确有冲突，有行为打扮怪异的人当街滋事，怀疑其是特务。”张日山把图纸摊开在茶几上，画上的人正是吴邪。张启山边吃饭边听副官汇报，只瞟了通缉令一眼便没再多瞧。
　　张日山带来的还有一只手提袋，里头是一件黑色的马甲。他说：“这是在火车站附近一家当铺里发现，据老板所说，当时他十分匆忙该是为了赶火车。因为衣服做工和布料不曾见过加之杭州局势不稳，当铺老板怕惹祸上身便将之送到警局。”
　　吴邪一撇嘴角，那模样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张启山吐出一块鸡骨头，他投都没抬随口说：“杭州到长沙，并没有通车。”
　　“的确，从火车站工作人员处打听到，想从杭州到长沙有两个方案，要么先到南昌再换中巴转乘到萍乡，在萍乡搭火车进长沙，要么从上海绕一圈绕到武汉过来。”张日山卖个关子说：“佛爷，你猜他怎么选？”
　　张启山琢磨一会儿说：“南昌。”
　　副官惊讶：“佛爷肯定？”
　　“逃命的话，应该不会绕个大远路。”他放下空碗抬眼，却是看的吴邪：“我对了？”
　　被点名的人不急不慢，吴邪坐到张启山身边，缓声道：“上海。”
　　“绕上海再到武汉的确远了很多，但是一路上都在火车上舒舒服服，让我再选一次，一定先到上海。”吴邪笑着坦白，张启山要副官继续说下去，副官又拿出第二张通缉令，这一张盖戳的是龚党。
　　“南昌的街上贴着这个，但南昌形势复杂郭龚在此拉锯不分上下，我们动作不宜过大。”
　　张启山把两张通缉令叠在一块儿折起来，他折了三折随后放到一边去，这东西他早已见过，吴邪的通缉状态还是他想办法给消去的。吴邪大喇喇坐在他身边，两条胳膊挂在靠背上，他脑袋后仰望着天花板的顶灯。
　　“在南昌，我被当成郭党反D派的人，为了躲开追捕，我脱光衣服躲在贫民窟的死人堆里扮成死尸，直到夜深人静才敢出来。”这段回忆很短，却是他在活人世界中最惨的一次经历，死人堆里粪便与各种液体混合发出的腐烂恶臭、一双双死不瞑目凸出的眼珠……都历历在目。这和在地下遭遇粽子是不一样的。吴邪闭上眼睛，脸上若有若无的笑看着诡异。他从衣兜摸出最后一支烟旁若无人地点上，副官要去制止时被张启山拦下来，张启山意思让他抽。
　　“当天最后一班车已经走了我不想等到天亮夜长梦多，我找了一辆开往萍乡的煤车和煤睡了一宿，整个人都是黑的，放夜里谁都看不到我。”他狠吸口烟，两肩一耸，说：“谁知那司机中途路过宜春要歇一夜，就给我找了一辆拖拉机，我吐了一路哇。”他摸出萍乡到长沙的车票票根，感慨：“车票也贵。”他转过来面对张启山，两人共坐一张沙发，相距不过一条手臂的距离。吴邪微微倾过去，对着张启山的侧脸吐出一口烟气：“张大佛爷，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四目相对，烟雾缭绕。
　　“就不计较你扔我下狱了，呼……活着真好。”
　　“在城门拦我，不怕么？”
　　“佛爷你不会杀我，”吴邪幽幽抬眼，目光里闪烁了挑衅，“我这张脸，佛爷不觉得熟悉？”

　　太阳穴被撞了一下，张日山手里的枪正指着他，吴邪言行举止实在放肆。吴邪还脸上带笑注视张启山，当脑袋上的枪不存在。
　　“你是老吴家的人？”还没散开的烟雾后，张启山眯了下眼睛。
　　“不是。”以后是，现在不是。
　　吴邪没事人一样离开张启山的房间，张启山不追究他的无礼，这让他那年轻气盛的副官很是不解。
　　“佛爷，他……”一想既然长官都不在意，他好像没什么资格去质问啊。他把不满压下去，转而问：“我去问问五爷？”
　　“不要惊动他。”
　　“可——”
　　“我说过了，不许惊动狗五和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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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8.9修订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