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127、最是风流时（4）

　　第二年开春，解九和齐铁嘴回去长沙，解九把北京解家的烂摊子处理了，也多亏了张启山当初的承诺。
　　张启山同时宴请解家和尹家，饭桌上不过说了两句话而已，说是近期上头有大动静，恐怕要动资本家之类的。亏得两家提前知晓，摇身一变成了民族资本家，正是多了“民族”两字才躲过了五十年代初的大土改。而这一场变革，别人什么下场他们亲眼看在眼里，唏嘘之时尹家和解家关系也缓和不少，本来对解九不过是迁怒之怪。尹家和张启山之间也不那么弓张弩拔，至少表面上还是瞧得过去。

　　张启山接了吴邪过去他石景山的家里，石景山軍區大院，是个封闭的大院，四面都有战士把守，住的都是军家家属。大院里头什么都有，小面馆铺子、杂货铺、打铁铺，还有露天唱戏的台子、大澡堂子等等，应有尽有。
　　张启山的小院子在大院最里边安静的角落，离热闹的地方有些距离。吴邪刚来时还有些惊奇和兴奋，毕竟这可是北京軍區大院啊，打小起就没少听过旁的人拿家里住这个大院那个大院做吹牛资本，有朝一日他也住进来，以后回去可得好好和胖子小花他们吹一吹。
　　后来才发现，这不是个好地方，张启山根本不允许他离开这大院半步，只许他在大院高墙之内活动。吴邪几次问他原因，张启山总是揭过去什么都不说，哪怕夜里在床上闹腾得狠，他都一个字不说，吴邪要是还逼问，他只说如果不听话就回长沙去，结果只落得彻夜不休。
　　张启山白天大早去部队，夜里回来，他家里断不会请人来做工的，这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活自然落到吴邪身上，吴邪倒乐得接受，反正他天天不是提着鸟笼子到院里遛弯听戏，就是搬个小板凳到小广场去看露天电影，张启山每月那点工资都被他拿去挥霍了。
　　说起工资，吴邪便有些遗憾，想张启山曾经财大气粗，而今穷得只有拿工资了，他家里的古董宝贝，大部分到了尹家口袋里，剩下的全都上交到故宫博物院去，也算是上头给他个机会洗干净他的背景吧。
　　张启山每天两天一线，部队、家里，时不时开开大会，偶尔被叫去中楠海吃个饭。从无例外的，是张启山不管多累总会天一亮就出门，到夜里才会回来，经常是等晚饭过了他推门进屋。吴邪刚开始还会等他，后来摸准脾性了干脆不等了，他自个儿到大院里头搞点吃的去。
　　这大院里头，时间流动都似乎比外面要慢，吴邪觉得他提前迈入老年生活，不过细细想来，算上这边年岁，他的确年龄大了，虽然这张脸很年轻。他依旧还会做梦，但做梦的频率低了很多，不然若还想从前一样只要张启山在边上他就会做梦，吴邪早就神经衰弱嗝屁了。
　　他不仅一次感慨这突然安静的日子让他觉得不踏实，吴邪不想去问张启山，那家伙肯定知道什么，但他知道张启山定不会告诉他，吴邪便装了鸵鸟，他同样有私心，这难得的宁静让他不忍去打破。
　　不出去就不出去，反正你养我。他心想。

　　晚上在小广场上看了一场露天电影，放映机还是老式手摇的那种，直接投在墙壁上，放的是电影《三毛流浪记》，《三毛流浪记》吴邪熟得很，电视剧也好、连环画也好他都看过，倒是这老电影还没看过。
　　看完露天电影，吴邪提溜着小板凳回家，他走在光秃的大树底下，没走多远便发现有人在前头等他。张启山安静地站在十米之外，臂弯里搭着一件大衣。吴邪抬头对上那双淡漠的双眼，那声“张起灵”差点就滑出嗓子，吴邪迅速低下头，眼底里飞快闪过去一股晦暗。
　　“你怎么在这？”吴邪问他。
　　“我刚回来，在广场那见你在看电影，就在这等你一块走。”
　　“部队每天都这么忙？”这个问题吴邪很早就想问了，他憋了太久太久。
　　“还好。”张启山说。
　　“那为什么每天都这么晚回来？”
　　“有点事要做。”
　　“什么事？”吴邪抓住他的手问，张启山迟迟不语没有回答。吴邪无声地笑了下，他说：“你在躲我吧。”他松开手，他刚刚在张启山手上碰到冰凉的东西，他知道那是什么，是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没必要躲我，”吴邪仰头看看天空，天上月亮被云层挡了，不见月光，“你不是觉得我当真爱上你了吧？”
　　“我可没那么想。”张启山笑道。
　　“是啊，那你在意些什么？”到家门口，门刚打开吴邪就站住脚，他手一带绕过张启山的腰身搂住他。张启山手里的大衣落在地上，两人跌跌撞撞倒进房间。
　　“我心里有人，你心里也有人，咱们都一样，因为我们都得不到了。”他推着张启山抵住墙壁，衬衣上的扣子一颗颗解开。吴邪啃上他的喉结，连吮带咬。他眼角有些湿润，一点点，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出。
　　他们滚到床上，互相抱在一起，吴邪撑在他身上，低声发问：“我没记错的话，你明天休息，不用出门。”张启山忽然一个翻身，手按在吴邪胸口上压住他，随即跨在吴邪腰上，他动手解开他自己衬衣最后两粒扣子把衣服扔了，居高临下看着吴邪：“啰嗦，要做就做，做完睡觉。”
　　膝盖在他后腰上一顶，吴邪拉住他的手臂把身上的人拉下来紧紧扣住腰身一滚，颠倒了位置。他拿开张启山挡在脸上的手按在头顶上，说：“我听错了吧，你还想睡觉？”

　　黑暗中的呼吸声叠在一块儿，风透过窗子吹起床帘，月光投在墙上映出事两道合在一块儿的影子。
　　“张将军，张将军。”
　　“干什么……嗯。”
　　“我知道你嘴硬，别忍着，忍着多难受。”
　　“……嘴巴闭上。”
　　“我闭不上，我喜欢这样和你说话。张启山……你说，我们就这样多好。”
　　“嗯…嗯……”
　　“是吧？你也喜欢的吧？你看你白天多威风，谁想将军你晚上别有一番滋味呢。”
　　“吴邪……你太吵了。”
　　“张启山，张大佛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张启山，是我把你拖下来的，你记住啊，别把我这个叛逆不肖子孙给忘了。”

　　一番大战，他坐在吴邪身上，垂着头喘着粗气，头发一根根被汗水打湿垂在额前挡住了脸。月光打在他身上镀上一圈银晕，吴邪怔了片刻伸手扣住张启山的肩膀准备把他拉下来。可张启山却打开他的手，随后双手撑在吴邪胸膛上，他有些乏力了，手臂微微颤动着。
　　“躺下。”沙哑的喉咙里传达出命令。
　　“遵命，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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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9.1.19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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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锁，试试改一下。
2021.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