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107、梦境已成真（3）

　　入秋后天气转凉，吴邪漫无目的地在城里转悠，他才拆卸石膏不久，活动不便又不想待在那栋房子里，谁家他都不想去，这个地方他受够了，他只想回到他的未来。吴邪点了一份红糖糍粑，难受的时候吃点甜的东西，心情会好一点，他不记得这话是从哪里看到的。吴邪想念胖子，他急需一个人在他耳边逼逼叨逼逼叨转移他的注意力。
　　一碗红糖糍粑，吴邪吃了一个钟头，他准备走时，城门口出现哄闹，守城的士兵大喊大叫乱成一团。他们从城楼上下来，似乎还抬了一个人，吴邪挤过去看，当他看到他们把人抬下来时，吴邪眼前一白。
　　那个人身上都是泥土，像是从土坑里被刨出来的，他右手有两根手指很长，指甲里都是泥土和凝固的血迹。
　　“闪开！”吴邪把人接到怀里来，他用力拍打张启山的脸，大声呼喊他：“张启山？张启山！醒醒！发生什么了？究竟怎么回事！”吴邪冲士兵们吼：“怎么回事？他怎么回事？”
　　“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在城墙上寻了一圈回来，就发现佛爷他躺在那儿……压根没看到他从哪儿跑来的。”
　　吴邪背起张启山往他家里跑去，他一急忘了这边有车子，拔腿跑出去老远了，后面有士兵开车军卡滴滴按喇叭吴邪充耳不闻，是车子横在他面前吴邪才回神。
　　吴邪上楼的时候摔了一跤，他太心急了，没注意到这房子里不太对劲，一楼一个人都没有，他这么大动静，管家和张副官都没过来。
　　“副官！张副官——”吴邪喉咙被卡住，他站在张启山房间外面，房间里有人，张日山、尹新月和老管家都在里面。
　　张启山的房间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像进了强盗，强盗都没那么嚣张，房间里的柜子被破坏，木板被这段好像是在找东西，床整个都掀开了，地毯被利器划破，地板都被撬开，还有屋顶天花板，只要是能藏东西的地方全部没能逃脱魔掌。
　　罪魁祸首还留在房间里。
　　吴邪背着张启山站在门口，所有人都盯着他。
　　屋里那个还在翻箱倒柜的，是张启山。
　　吴邪背上背的那个，还是张启山。
　　屋子里那个还在继续翻东西，旁若无人。
　　“张起灵！”吴邪的眼睛瞬间充血。
　　张起灵仿佛刚刚才注意到他们，他抬头，平静冷淡的双眼从吴邪脸上扫过，然后停在耷拉在吴邪肩膀上的脑袋，张起灵朝吴邪走过来。
　　“你站住！”吴邪往后退出房间，张起灵一步步逼近，他快踏出房间时，张日山和尹新月挡住了他。
　　张日山有些没底气，这是他们族长，更不可思议的他追随多年的长官和他们张家族长竟然这般想象，他现在被那双空洞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张起灵虽然不像张启山浑身的肃杀，但光是身上的冷漠和平淡就能压得他透不过气。张日山没法在张起灵的注视下坚持太久，他低着头让开路。
　　“你在找什么？”吴邪盯着站在他面前的张起灵。
　　“鬼玺。”
　　“鬼玺？”吴邪大骇。
　　“你知道，有两个。”张起灵又说。
　　“他……手里有一个？”吴邪的喉咙在颤抖。
　　张起灵点头：“他不肯给我。”
　　“他这幅模样，是你弄的？”所以张起灵来张启山家里找，张启山不肯交出鬼玺，两人起争执很有可能互殴。
　　“不是。”
　　“那——”
　　“是他自己弄的。”
　　吴邪想起二月红曾经说过，二月红追张启山到门后时，张启山的也有过疯狂的举动。
　　“你知道他和汪家有关，”张起灵说，“没时间了。”
　　“你打算怎么做？”吴邪脸色一白，他懂了，是有另外的人在找鬼玺！
　　张起灵抬手指了指张启山：“带他去张家。”
　　“等等！”吴邪把张启山交给副官和尹新月，他追上去拦住张起灵。“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张启山在干什么？矿山底下有什么！”
　　“救人。”
　　吴邪听不明白，张起灵没打主意再解释，从吴邪身边走过去下了楼。吴邪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张起灵微微侧头瞥了他一眼，就是这冷淡的一眼，吴邪浑身僵硬。他是张起灵，但还不是那个闷油瓶。
　　“墓底下压的，你觉得是谁？”这是张起灵最后留下的话。
　　吴邪在楼上怔怔看他离去，他琢磨这句话，张起灵说的是“是谁”，，也就是说那底下……确确实实压着的是‘人’。
　　救人……？张启山这样不顾一切到底要救谁？难道救墓下的人……还是活的？！

　　越想越惊悚，简直匪夷所思！
　　吴邪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了好几天，他茶不思饭不想，北上前往长白山的路上，吴邪满脑子里盘旋的都是这个问题。那座墓距今至少两千年，是秦朝以前的作品，什么东西还能活到现在？可转念一想，吴邪想到了那个玉甬里的婴儿，三千年前的婴儿，这样一想这世界上又似乎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就像他自己，从二十一世纪来到民国三十年代，说出去谁会相信，不当精神病电两下才奇怪。
　　马车轱辘在山道上颠簸，尹新月把张启山的脑袋放在她腿上，她用毛巾擦拭张启山脸上的冷汗，每隔几分钟就去探他鼻息。尹新月敲敲车厢，她问在外面驾车的副官：“还有多久，怎么还没到啊？”
　　“快了，但是我们等会得下来步行，马上进入森林深处，没路了。”副官说。
　　“启山、启山，马上就回家了，你坚持住！”尹新月的焦急让吴邪心烦意乱，他睁开眼睛，掀开门帘脑袋伸出去：“到这里来真的有用？张家早就人去楼空。”吴邪猛地脸色煞白，他有印象，这样的对话他听到过！
　　“我怎么知道，但这是族长的意思。”外面驾车的副官说。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是我的梦境！我的梦……成真了！
　　吴邪脸上没半点血色，他双手握得死紧想稳住心里的恐惧。他曾经梦到的，成了现实。这只是其中一个梦境，其他的呢？其他的难道也是真实的东西？！浑浑噩噩，吴邪再没正常过，他乱了，脑子里如同稀泥。
　　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迷阵，茫茫然大片白雾弥漫山林，就像金庸武侠小说里有的桃花障，他们面前这个是落叶松的迷阵。不是张家人，无法穿过这迷阵，没有麒麟血的人，会中毒暴毙身亡。
　　副官背着张启山进入了落叶松迷阵，很快，吴邪和尹新月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吴邪在迷阵外走来走去，地上的落叶都被他踩得陷进泥土里。
　　他绕着几棵大树来来回回转悠不停，吴邪觉得头晕脑胀，他想睡觉，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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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8.11.07修订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