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鹤田》半弥酒

2、（贰）迟暮

　　“你费尽心思接近我图什么？”三代风影无奈的询问下属鹤见南。

　　鹤见南的眼神一如既往无神，嘴角带着丝丝笑意，“风影大人风流倜傥，十分潇洒，暗恋您的女子很多，我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减少一些竞争对手而已。”

　　三代风影曾怀疑鹤见南是蝎留在砂忍村的奸细，不管多艰难的试探她都波澜不惊，看来他们都错了，她不过是个失恋而悲痛的女孩，现在她能转移喜欢的对象也是极好的，不过……她的胃口也太大了些。

　　“你真是……”三代风影的手勾了勾她的下巴，“真是可以气死大半砂忍村的女人了。”

　　鹤见南在暗部的别称是暗中鹤，杀人手法阴暗，喜欢把目标尸体的左眼挖下来，很久以前某个任务让鹤见南失去过一只眼睛，然后她就多了一些令人发指的怪癖。

　　她现在的左眼是一只人偶之眼，据说是某个叛忍给她装的义眼。

　　鹤见南在砂忍女人们嘴中众说纷纭，有人骂她不知羞耻，有人说她性格阴暗，还有一些称赞她年纪轻轻就做了风影身边的暗部。

　　起初大家都以为她是为了杀掉那个叛忍才加入的暗部，谁也没想到最后竟然上位了风影夫人。

　　三代风影，风影史上最强的一位风影。

　　谁也不知道鹤见南是怎么做到的。

　　大约是三四年后，三代风影夫人鹤见南孕有一子。

　　鹤见南被风影呵护的极好。半点伤也舍不得让她受。

　　“阿鹤，等你生下这个孩子我要亲自教他忍术。”三代风影搂着怀里的人柔声道。

　　鹤见南笑了笑，“好。”

　　传说三代风影夫妇感情很好，两年前鹤见南嫁给风影的时候也是同今日般，怀孕四月，只是她就是和平常一样走一走，孩子就没了。风影夫人能怀第二胎简直就是奇迹，风影自然把她保护到极致，让她自己想亲自下手都没办法。

　　这会怀了三个月，鹤见南一直在找机会，找机会让肚里那东西消失。

　　要找出比她更狠更无情的女人，整个忍界寥寥无几。

　　三代风影在她身边悄然留下五六个暗部，平日只见风影夫人和蔼的笑容，在无人的角落时鹤见南会将双手慢慢抚上小腹，一下，一下，由慈爱转变为阴冷。

　　啊……此时手上要是有一把苦无该多好。

　　鹤见南的手移动到心脏上。

　　那儿很疼。

　　[我厌倦了。]

　　那天，他是这么对她说的。

　　[厌倦什么了？]

　　[全部。]

　　包括她么？

　　每次回想鼻子都会一酸，无神的眼睛也会含住泪意。

　　赤砂之蝎。

　　他现在的外号。他走了六年，她与他打了个赌，用她的后半生做代价。

　　她始终不相信他没有爱过她。所以她爬到高台，攀上风影夫人的位置等。

　　如果他有一点点在乎她，会回来的。

　　那时候她要问清楚，为什么他不守诺，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

　　六个月后，风影夫人生下一个儿子，白白嫩嫩，听说三代风影非常欢喜，他很爱这个儿子，风影夫人唯一的亲人千代婆婆在鹤见南生下儿子后经常来看她。

　　“小鹤，如今你过得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这是千代婆婆对她经常说的一句话。

　　她幸福么？

　　好像在外人的眼里好像是这样。

　　鹤见南摸着自己儿子脸，多么稚嫩的一张脸，新生儿永远是最幸福的。

　　手里要是又把苦无该多好？

　　4

　　鹤见南儿子三岁的时候，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话语。

　　她儿子很聪明，作为三代风影的儿子他有与生俱来的骄傲，以及无与伦比的天赋，加上父亲对他的教导，鹤见南的儿子风悟已经成为了砂忍村的一颗新星。小风悟什么都好，唯独看见生母就变得有些胆怯。

　　风悟的记忆里，母亲是最善变，最可怕的女人。

　　只有爸爸在，母亲才会对他展开笑颜，并且待他十分温柔，在爸爸面前，他不管做错什么事母亲都不会骂他，只会拼死护他，可是爸爸一走，母亲就会变得冰冷无比，连眼神都会带着丝丝杀意。

　　小风悟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母亲是觉得他不够强大吧。

　　他要变得更强。

　　莫约过了四年，风悟七岁。

　　这年的沙漠经常出现星星，他的母亲鹤见南最喜欢看星星，每次抬头望，风悟都觉得自己眼睛花了，母亲的眼中竟然包含着泪意。他曾问过父亲为什么，但是父亲的表情很凝重，每次都用别的话题略过，所以后来他就再也没问过了。

　　星星惹母亲不开心。

　　是风悟得出的结论，于是风悟开始讨厌星星，巴不得沙漠的天上每天都是乌云，这样母亲才会不难过。

　　后开，砂忍村开始招办下忍考试，风悟作为风影的儿子自然是参加去了。他进入考场前，周围的同伴都有父母送行，都是三个人，唯独他，独自一人。

　　风影很忙，母亲从不关心他。

　　所以，他拼命撑着考试到最后的对决，对手很强，风悟觉得很累，他觉得，下忍这个头衔要不要都是一样的，干脆放弃吧。

　　这样想着，他倒在了场地上，对手高兴地大笑，有人欢呼，有人叹气，他就瞥了一眼观众台，不过一眼，就让他重新振作了起来，裁判还未数到十风悟便立马站了起来，一下子充满了精神。

　　观众台上，鹤见南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脸色铁青，没人看到，她右手狠狠掐着左手，掐的很重，流血了。

　　待裁判宣布“第三班风悟，胜利”时，女人才松了一口气，随即立马离开了观众台。

　　那天晚上，他与同伴庆祝完回到家里，父母的房门半掩着，隐隐约约传来吵架的声音。

　　母亲虽然这样对他，但是风悟记得自他记事来父母从未吵过架，于是他竖起了耳朵，悄悄靠近父母的房间。

　　“鹤见南，风悟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

　　“所以呢？”

　　“所以你现在到底该做什么！该珍惜什么！”

　　“十年了，我觉得我的忍耐也快到了极限。”

　　“你自己好好去想吧。”

　　……

　　风悟快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十年了，什么十年了？

　　他很想去追问父亲，但刚才虽是无意听见的，也算不得正大光明，虽然没看到父亲的脸，不过一定是很愤怒的，他不想让父亲再生气一次。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风悟关掉灯，睡觉。

　　他成为下忍的一个星期，母亲对他的态度突然好起来，好到他觉得在做梦。

　　以往母亲从来不关心他的生死，可是在一次C级任务中他不小心弄伤了手臂，母亲竟然主动抱住了他，亲自为他包扎伤口。

　　后来啊，母亲也会和父亲一起教他一些忍术，父亲不在时，母亲会告诉他一些砂忍村特有的傀儡机关，告诉他怎么应付傀儡。

　　风悟很早就听说自己的母亲曾在砂忍村也有一番作为，前辈们都说的都是母亲的外号叫做暗中鹤，还说她的杀人手法残忍，换作以前，他也许会相信，但现在的母亲会为他包扎伤口，会亲自教导他忍术，也会和其他母亲一样关心着自己的孩子……关心着风悟。

　　风悟不会让仍何人说妈妈的坏话，凡是风悟听见了，说坏话的人一定会被风悟揍一顿。

　　夜晚，沙漠上空又出现了星星。

　　鹤见南在阳台上，这次她却没有抬头，而是盯着对面的儿子练习忍术。

　　风悟的疑惑的一瞬，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

　　“怎么了，小悟？”

　　他擦擦汗，摇头，“没有。”

　　“那继续吧。”母亲望向他。

　　可是风悟没有动，而是小心翼翼的开口，“妈……妈。”

　　“恩？”

　　“今晚上有星星了。”

　　鹤见南一听，忽然愣在了那里。

　　“以前妈妈……不是最喜欢星星了吗？”

　　风悟的声音越说越小，小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但是面前母亲的表情很复杂，微颤着扬起手，风悟立马闭起眼睛，要挨打了，但是这巴掌迟迟没有落到他脸上，鹤见南沉重的呼吸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摸着自己儿子的脸，然后紧紧抱住他，含糊不清的说了很多话，风悟只听清了“对不起”。

　　鹤见南想清楚了。

　　她现在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