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鱼仓庚

4、消防车

　　过了两周，大北决定去看看张平。
　　等见到他的时候，她着实惊了一下，他的头发短短的，脸色青青的，眼眶黑黑的。她就问：怎么成难民了？张平阴郁着脸看她：姜大北，你是不是人？
　　大北觉得这是个很哲学很值得思考的问题，就认真严肃地点点头：嗯，这是个好问题。不过问我之前你先考究考究自己，以前我问过你一事儿，现在你再想想，你记不记得姜雯？
　　张平仔细地回想搜索着。
　　大北又问：哎，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
　　张平第一次见到大北的时候，灯光正好打在她的脸上，照出她浅浅的梨涡，笑容深深的盯着他走过来说：你就是张平啊，让我找的真苦。张平觉得这话很莫名其妙，被盯的也很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后来回想起来，发现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出了大铁门，姜大北突然发现林城等在外头，见她一出来，就神色惶惶地快步走过来。她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丝不安，像鹰爪一样细细地箍着她的心脏。等他走到跟前，就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认真地问：我家是不是着火了？林城很无奈地说:祖宗，你几时能不开玩笑？姜大北就纳闷自己什么时候辈分高到都能当祖宗了？又听到林城一本正经的用当年美利坚合众国宣布独立时的口吻说：你可能错了。
　　这时远处突然隐隐传来消防车的声音，姜大北就想她家是不是真的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