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观察日记》维泠

4、第四章

　　九十五
　　池迟倒掀起被子蒙上脑袋。声音闷闷地传来：
　　“没什么啊，就是打了个的架，这么多年没这么惨过了，有点郁闷。”
　　真是这样？
　　我才不信。
　　我和池迟光着屁股就玩在一起了，他遇事什么模样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
　　要真是被打得抹不开面，他现在早就斗志昂扬的要去找回场子了，怎么会搁这跟我撒娇。
　　而他现在这副样子，倒像是骄傲的雄鸡被人拔了最爱的那一根尾羽。
　　我心里有了计较。

　　九十六
　　转过身子旁敲侧击地问：“那你跟我讲，是跟谁打的？”
　　池迟干脆扭了过去，背对着我，嘴里不情不愿地嘟哝：“干嘛问这么仔细，你又不能帮我打回去。”
　　我靠在床背上，不咸不淡地回道：“怎么不能，你是我兄弟，兄弟被人打了我怎么会无动于衷。”
　　池迟显然有些惊喜，立刻转了回来“你不是一贯都懒得参合这些事么？怎么这次要帮我。”
　　我翘起嘴角，一字一顿地道：“因为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被人抢去了。”
　　池迟的笑意顿时凝在嘴角。

　　九十七
　　我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时时刻刻打量着池迟的表情。看他这副模样，我清楚我是料中了。
　　心里却没有猜中了的欢喜，反倒微微一沉。
　　池迟什么时候埋了个这么深的秘密，连我都毫无察觉。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瞒过池迟什么，因为在很多意义上他才是我最亲的人。
　　如果有，也就是刚刚在浴室……
　　我想着又有点羞臊，忙驱赶莫名窜入脑海的念头。

　　九十八
　　我一直相信池迟也是这样。
　　无论多羞于启齿的事情，他都能告诉我。
　　现在看来，池迟倒未必这么想。竹马果然就只是竹马，再亲密也是有限度的。
　　可能是我照顾得多了，倒是位置摆不正了。
　　我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九十九
　　池迟紧张地盯了我半天，见我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天花板，终于放弃地长叹一声，手脚摊开躺在床上。
　　“算了，我也知道瞒不过你。”
　　挠了挠脑袋，池迟又有些耐不住地辗转反侧，偏过头看着我，似乎在琢磨怎么开口。
　　“我……我……唉，这事儿你让我怎么说。”
　　池迟抓耳挠腮半天，竟然还没吐出半个字。
　　这有点不对啊。
　　我是真的疑惑了。
　　随后又稍微安了下心，看样子也许不是他不想告诉我，而是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可是我又更加好奇了，以池迟脸皮的厚度，什么事能让他这么难以启齿。
　　接着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这个可能性逐渐清晰的同时我的心却在缓缓下沉
　　却还连带着不死心的期冀和鼓噪。
　　我尽量装作不在意地口吻开玩笑般问道：“是看上哪家的谁，也被别人惦记上了吧。”

　　一百
　　然后我看见池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