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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三女齐奔二龙山,七星聚义遇难题 ...


  •   十数个家丁出门没有追到新娘,大呼小叫返回来各持兵器又找。二人又宿回房里,瞧大院和那边新房看。孔亮听大新娘跑了,提了刀奔出自己的新房。趁这个时机,孙二娘身如轻燕进了新房,要带张千金走,张千金因不认识孙二娘,端坐不动。张彩儿进来说孙二娘是武松的嫂嫂义妹,张千金才将信将疑地看。
      “不要看了,快走。”
      外面四周脚步介响。
      “似此哪能走得出去?又都手无寸铁。你两个不如都脱下新娘装,换上男子装束,再用头巾蒙住脸,我也蒙住,只要不说话出声,就会当我们男丁,自可省了许多麻烦。”
      “还是二娘想事周全。”
      三个人没从院门走,贴墙脚移到一排耳屋的后面,孙二娘举张彩儿、张千金翻过院墙,一跃到了外面,只望没有动静的暗处奔。
      猫身奔走了一段,三个女人以为安全,大摇大摆走上正道。正道也是泥巴路,坑坑洼洼,窝子里的水月亮下泛着白光,就像是硬土。张彩儿一脚踩上去,溅起一腿泥水,也不出声,又走。刚进一片树林,斜剌里串出两条人影,栏住去路。二娘也不说话,迎着高大的身影便打。张彩儿看蒋门神、武松打得多了,耳濡目染一些套路,挥拳拽脚迎着一个瘦小的撕打。瘦小的似被张彩儿拳脚吓得一惊,一下亮出了九节鞭,上下翻舞一阵,左右开攻地打来。但是奇怪,张彩儿就像知道九节鞭要打什么方向似的,一让就让个正着,反过一找到破绽,一拳或一脚踢到黑影身上。黑影人也似经受拳脚惯了,加上这张彩儿根本不是武林人士,拳脚又没有什么杀伤力,总能够反转身来再攻,张彩儿一闪能准能躲掉攻击,身上没挨着一下。躲闪了几下,张彩儿有点不太好意思不挨一下似的,也不躲了,干脆站住不动。瘦小个见对手不动,动作变得迟疑,也停下了。
      “舞呀,怎么不舞了。一看就知是你。除了这两下没别的。”张彩儿说。
      “怎么会是你?怎么在这里?”黑影人听出是张彩儿的声音,没
      等张彩儿回答,朝远处撕打的两条影子喊,“哥哥别再打了,彩儿在这里。”
      接下来不用解释,都松了口气。
      那瘦小黑影人就是施恩,高大的一个是武松。
      原来,武松离开十字坡那天,先前放回去的差役为了五十两赏银,说出武松在十字坡的事来。都监张蒙方因是军官,早引起了驻军重视,限期拿住武松。新上任的都监新官上任三把火,知道武松与施恩非同一般,早把施恩及老管营拿至都监府要询问武松下落。得知差役报信,又要施恩与老管营父子前面带路捉拿武松。这一招甚是狠毒,老管营一气之下口吐鲜血而死。施恩这才有了守灵安葬家父的理由,没随兵差去十字坡。施恩哪有心情守灵三日,当晚偷偷埋了家父,第二天,就领十数个牢营死囚直往十字坡来了营救武松。可是酒店里已不见一个活人,横七竖八的尸体间几条狗在添血。施恩正要往别处寻找武松,听到一个囚徒叫喊有一个女的还活着。施恩走近,认出是张彩儿。施恩叫给张彩儿喂了水药,带至一庄户家里调养。张彩儿恢复得快,问施恩那武松的下落。施恩说不知道,张彩儿更不理施恩。施恩说真的不知道,自己也在找,要是张彩儿不相信,可一道寻找武松。几个又往十字坡来找武松。恰这个时候,孔太公庄上的两家丁骑马到了酒店门前接张彩儿。张彩儿得知武松消息,一跃上了家丁的马背,直往前面去了。施恩带着十数个步行的囚徒,走不快,落在后面。因开头两个庄客没说武松在孔太公庄上的,施恩只有往青州二龙山方向走,恰遇武松下山找孙二娘,二人相见,又一起找孙二娘、张彩儿。
      五个往三龙山走。
      “刚才哥哥为何不还手呀?”孙二娘问武松。
      武松没有说话,心里想着这孙二娘嫂气度还真不小,会因为自己不用她煮的洗脚汤赌气下山。在武松想来,自己用过嫂嫂潘金莲煮的洗脚汤,用过韩玉兰煮的洗脚汤,结果潘金莲、张彩儿都死了,武松把这个罪孽归于自己,才不敢再用女人的洗衣脚汤了。孙二娘走后头两天,武松只想一意坐禅念佛,可是山赛头领都没找到孙二娘,不知死活,他又坐不住,才与几个随从罗喽下山寻找,没想碰到施恩。武松不想把动静闹大,让随从罗喽带十数个刚来的囚徒先自上山。
      “哥哥不还手,不拔刀,二娘以为拿得住你,打出一身汗。今天哥哥头上又没戴戒箍。”路上,孙二娘问武松。
      武松想起来坐禅的时候,头脑发胀,是那戒箍戴不习惯,下了戒箍看,又想起这还是孙二娘给的,就放在佛龛旁边没有再戴。
      “武松就怕出手伤人。”
      众人到山寨,皆大欢喜。
      施恩座了山赛第七把交椅。两个女的张彩儿、张千金就安排在头领厨事房里,做着为头领浆洗饮饭诸事。
      自此武松练武修身,诵经明志。那鲁智深竟也懂得许多惮意,一应事务不烦扰武松,只寻些时候与武松切磋武艺,更多还陪同武松坐禅。武松在二龙山过了差不多一年清闲时光,禅悟得出神入化,连那少林寺时记不全记不住的经文,从《无量清净平等觉经》到《往生咒》,数十经文,竟也记起大半,每日颂念。鲁智深与武松坐禅多了,一应凡尘争斗事务落到杨志头上。杨志常于旁边牢骚,“虽曾为制使,识得几个字,竟懂不得经咒,今天想学也学不会了!”
      有时,武松过意不去,劝鲁智深不必再陪自己禅坐。鲁智深说,“洒家也曾是出家之人,只为救金家父女,三拳打死镇关西,逃走岱州雁门县,复又救得赵员外之女,那赵员外感恩洒家,送洒家至五台山,托付智真长老,只因屡屡酒后犯事,智清长老又托洒家到相国寺,投了礼智清禅师,讨得个执事僧做了,在相国寺里看守菜园,为救兄弟林冲,被高俅陷害,才到这二龙山落草。虽是落草,也常念及出家的事来,今有武松兄弟相伴,倒不孤单了。”
      武松问,“师傅说的林冲,就是那八十万禁军教头吗?”
      “正是,他是洒家最好兄弟,使得一手极好枪棒,唤做丈八蛇矛。洒家几次三番比试,没一回赢得了他。”
      “武松在少林寺时,听师傅周侗说过,他有两个最得意的弟子,一个好像就叫林冲,最有忍耐!武松因也常想修得那忍耐。”
      “洒家倒不曾听林冲说起过周侗来,如此说来,武松兄弟与林冲史弟还是师兄弟了!那还有一个是谁?”
      “是还有一个,武松一时想不起来了。鲁寨主如不提及林冲,武松怕也是想不起来。”
      “林冲的枪法,据说是祖传的,原来还有个师傅暗中指点,难怪!洒家一直蒙在鼓里。也是天妒贤能,唉!”
      “兄弟如何叹息?”
      “亏林冲兄弟一身本领,竟遭那世俗小人算计。”鲁智深说了林冲山梁山后,娘子为拒高衙内调戏自缢而死的事来。
      “好一对恩爱夫妻!”
      “武松兄弟,洒家有一个想法好久了,不知当不当说?”
      “你我情同手足,说是兄弟也是武松高攀,但称师傅才是,还有什么不当说的?”
      “那两个女子,张彩儿张千金,兄弟到底钟情哪一个呀?”
      “武松早已出家,哪有心念及儿女之情?”
      “洒家倒想两个都是有德性的。日后有机会,带给我林冲兄弟看下,以不断了林家宗嗣香火。”
      “这个,兄弟只问她两个便了。阿弥陀佛。”
      次日,孙二娘叫张彩儿、张千金至议事厅。鲁智深直言不讳,“今洒家叫二位妹子来,只因二位妹子都是良家女子,思前想后,不宜长久在这二龙山做厨事。不知二位妹子可有意中之人?”
      张千金上前道了万福,“奴婢性命乃武松哥哥救得,早已以身相许。”
      张彩儿说,“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彩儿知武松哥哥性情,断不会随便就有儿女情怀。只彩儿与武松哥哥两个睡过一夜。不信你们问他,还是在那个庙里,都睡在门板上的。”
      鲁智深问左边武松,“可是?”
      武松闭目如思,回过神来,“过去的事,休得再提。”
      孙二娘说,“武头领对二位不存儿女之想,二位当另做打算。”
      鲁智深问右边杨志,“杨头领有何高见?”
      “杨志一门忠烈,苦于不能延续香火。这二位又没一个对杨志有心的。”
      众头领暗自吃惊,怎偏偏忽略了杨志兄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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