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心里恨官府，灵前剌金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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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县衙，何九叔与郓哥就告别了。武松已是两手空空，什么证据也没有了。此时武松十分清楚他当史文魁所说的“自己解决”，其实就是要杀掉那西门庆。而这地他分明又是一个难题。首先那西门庆武功他是领教过的，虽在一招之内被自己掀翻在地，那是人家对自己不太了解，也在于自己于蛟龙盘柱中暗藏了蛟龙出海的埋伏，西门庆功夫应当不在自己之下，要不那么高落下来，还能保全性命完好无损？更何况他心狠手辣？系为把握不住的难题之一，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是，纵然自己拿出平身绝招，受上天保佑能“解决”西门庆，却又是如何个“解决”法？不杀不足以平心关之恨，申兄长之冤，如若杀他，岂不违背了行者修德和师傅教诲？只怪那史文魁，为什么不受理此案呢？武松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西门庆是阳谷一霸，自不会把外来的武松放在眼里，得知武松要与他争夺都头一职，就要给武松一个下马威。那天比武失利，他只当试探武松的功力，其实他于半空中暗用轻功，落下时伤得不重。他本不在乎什么都头不都头的公差，受人指使，要不早就在武松来阳谷县前，使银子成为都头了。他想争都头，目的只为生意、敛财。他也是从小贫困怕了，知道了钱财的好处，后来能成为地方一霸，也自与官府有千丝万缕的勾结。他于疗伤之间，武松一应行踪，都在其掌握之中。得知武松有意查办他，就欲除之而后快。武松出差京城，本是史文魁淡化武松与地方矛盾的一着棋。新官上任三把火，在史文魁看来，事情拖得长了，武松自会像常人都会有的态度那样，对一些事情睁一眼闭一眼，不想却被西门庆利用上。西门庆抓住武松不在家这个时机，在武松住的紫石街查看地形，以便自己日后亲自铲除武松。那天他装着无事人一般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却被潘金莲的落下的窗帘杆打到头上。原来那潘金莲自武松走后，每天开窗盼望，时间越长，开窗越急，这回听到街上行走的脚步声音，以为武松回来，撑窗一看不是武松，失望地松了手，手杆才掉了下来。西门庆发现武松有这么个貌若天仙的嫂嫂，伙同隔壁开茶馆的王婆，设计诱骗潘金莲出来，于王婆茶肆做成苟且之事。本来只为报复一下武松，泄发一点心头的闷气，没想到一来二去，竟喜欢上潘金莲，想与潘金莲做长久夫妻，正好自家生药铺里有砒霜，就唆使潘金莲毒死武大。潘金莲心在武松身上，与西门庆苟且偷情，一是慑于西门庆淫威，更多的还是对武松不辜负自己一片痴情的报复，没想到后来欲罢不能，控制不了局面。西门庆从那潘金莲诸多言行中，感知到潘喜欢的还是武松，更有除之而后快的意思。这回听得武松当庭告状，西门庆派家丁从后面入得县衙，将银子交给史文魁管家，管家又叫师爷去后面说了。知县史文魁听李师爷说西门庆送来银两及数目，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本欲受理的案子，推辞证据不足。
从知县史文魁转变态度上，武松便知这史文魁不是值得自己效劳之人，他左思右想，想去东平府。可那史文魁却收下了证据，他空口无凭，就算去了，也会是白跑一趟，而哥哥正要满七，不好离家太久。
武松情知不能以“文”的方式为哥哥申冤，带三个随从到街上办置了砚台、笔默、纸张、猪头、鹅、鸭、果类等祭祀供品，来到紫石街家中。这时潘金莲已知武松状告不准，更有了理直气壮的意思，把那两块红绿绸缎还给武松，“奴家哪配武都头破费！”武松没理会那红绿绸缎，只说，“因明天是兄长满七的日子，兄长去世时武二不在家，众邻及街坊出了不少力，武二当以今日祭祀兄长，顺便办酒席以谢众邻。”
“叔叔，奴家知道你兄弟恩情深厚，如今你哥哥既已去了，你就留在家里，也好为武家传宗接代——”
“休要胡说！”武松打断潘金莲的话，留一个随从在家做酒席菜肴，让另两个随从分头传唤了开银店的姚文卿、开阴事铺的赵钟铭、卖冷酒的胡正卿、开茶馆的王婆王干娘、王婆隔壁卖面食的张公，自己专一买来两柱大佛香，在灵床前点着，烧纸钱、摆祭祀酒果、跪拜。
客人加上潘金莲共六人。武松让六个人围席坐定后，亲自给六人斟上酒，开口说，“今天武二请众位到此，一来武二不在家里，兄长死时众人帮助料理许多事务，武二身为兄长生前唯一的亲人，当备薄酒略表谢意，二来武二现已查明，兄长武大死得蹊跷，在座各位都是知情的人，今天当众位面，武二要问明此事。胡正卿曾于县衙为官，能写得一手好字，相烦做个记录。”胡正卿惧怕西门庆淫威，正推辞，武松就腰间拨拔出一把刀，竖在桌面上，“武松我比那西门庆如何？”都唯唯诺诺，“武都头打虎英雄！”武松一手拿住潘金莲，一手指着王婆，“冤各有头，债各有主，众人休要惊慌。武二今天就要王婆老猪狗与我嫂嫂——我现在还应叫她嫂嫂——对质，说清楚我哥哥被害至死的事情。待会众位只烦做个见证人，做纸签名后，并无他事。”
潘金莲早已浑身酥软，只因武松提住领口才没有瘫下去。此时垂帘看着武松，双眼泪下，战战兢兢说出自己如何陷入王婆与西门庆设计的圈套，被西门庆勾搭成奸并阻止不了王干娘灌下砒霜毒死丈夫武大的事。王婆见潘金莲招认，抵赖不过，也招认了，“都是那西门大官从逼的！”武松让二人在记录纸上画了字，又让众人都签上名，叫一个随从点燃纸钱，把潘金莲提到哥哥灵床前，“我哥哥慈悲能忍，最有佛缘，今却惨死恶人淫念之下！武松再不开戒，更待何时？”一刀直剌潘金莲胸口。
可是那一好剌得并不重，凭武松臂力，稍一用力，潘金莲自会没有反应。此刻潘金莲看了下胸口的刀，双手握住武松持刀的手腕，突然一用力，让刀进入胸口大半。潘金莲软软地瘫痪倒下，挣扎着抬了抬头，喉管滑动，泪脸上挤出一丝解脱似的笑来，喉管处呻唤着“叔叔——”。武松却没理会，拨那胸口尖刀，转过身来，见众人战战兢兢，没一个敢出声的，就说，“武二本不想杀人，只要为兄长报仇申冤，谁知告官这条路走不通，逼得武松自作主张。这婆子暂且留在这里做个活口，只等武松去取了那个人的头来，祭祀哥哥，带去官府说理。众高邻休要惊慌，武二去寻那头颅就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心里恨官府，灵前剌金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