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白，一半是绿》老齐

5、回忆（3）

　　第五章 回忆（3）

　　粥刚喝完，来做针灸的几个老太太就组队来了，陆淼迅速地收拾了一下，引着几个老太太到诊室的病床上。梁易刚想跟进去，就被陆淼制止了。他就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等。
　　等了约莫十五分钟，陆淼从里头出来。
　　“你出来啦？”梁易从凳子上起来，指了指诊室，然后问，“为什么我不能进去？是祖传秘方或者秘术什么的吗？”
　　陆淼叹了一口气：“我又不是跟师学的医，哪来的什么秘方秘术？”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老太太扎针的时候要脱衣服，你跟进去怎么好？”陆淼无奈地解释。
　　“原来是这样。”
　　陆淼填诊疗日志的时候梁易也凑过去看着，陆淼合上诊疗本，上面好多病人信息呢。
　　“你字写得真好看。”梁易露出一口大白牙。
　　“一般吧。”陆淼说。
　　“你一个月都有多少天假期啊？”
　　“六天。”
　　“上四天班休息一天？”梁易算了算，问道。
　　“恩。”
　　“那还得经常算着，真麻烦。”
　　陆淼不想再理他，正准备去洗刚才的碗筷，一打开电饭锅才发现碗筷都洗干净了，她清了清嗓子，问梁易：“这是你洗的么？”
　　“是啊。”他点头。
　　陆淼觉得有些羞愧，怎么能让客人做这种事呢。
　　“每个月每个四、九，就是初四初九、十四十九、二十四二十九，大家都要去镇上赶集，那天我就不用上班。”
　　陆淼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该去取针了。
　　“我去取针了。”她对梁易说。
　　梁易点头，也拿出手机，看今天是多少号。
　　取完针，几个老太太旁若无人地一边走出诊室一边拉着衣服，陆淼想制止都来不及。梁易看到几个衣衫不整的老太太，惊得眼睛都直了。
　　“这个小哥俺怎么个都没有见过噻？”樊大娘问陆淼。
　　“他是从外面来这里玩的，昨日被蛇咬了，今日来换药。”陆淼用有点走音的方言说道。
　　梁易听不懂南方的方言，瞪着眼睛询问陆淼。
　　“俺还以为他是你的男朋友呢。”樊大娘惋惜地说道。
　　“可别说，还蛮配。”张奶奶搭了句腔，几个老太太笑了起来。
　　陆淼感觉脸上热了起来，忙说：“你们就别开我的玩笑了。”
　　“好了好了，我们走了，明日赶场你和我们一起吗？”樊大娘问。
　　“嗯，明日我要回家一趟。”
　　“那你明日要早点。”
　　“嗯，拜拜。”
　　送走几个老太太后，梁易问陆淼：“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啊？”
　　“就是，她们约我明天去赶集。”陆淼避重就轻地说。
　　“明天不是二十二号吗？”梁易皱着眉问。不是每逢四九才赶集嘛。
　　“这边用的是农历，明天农历二十九。”陆淼解释道。
　　“那你明天不上班？”想到这个，梁易兴奋得眼睛都亮了。那他明天可以约她出去玩么？
　　“嗯。”陆淼点点头。
　　“那、你明天可以陪我到处逛逛吗？这儿还有好多地方我没去过呢。”梁易期待地看着陆淼。
　　“可是，你的腿——”
　　“我的腿明天肯定好了。”
　　“但是，明天我要去镇上。”陆淼有些为难。
　　“去镇上也行，明天你带我一起去吧。”
　　“那好吧。”

　　仅仅一个上午，梁易就把卫生所弄清了个大概，还学会了拔罐，偶尔也能帮陆淼拿一下东西。
　　中午的太阳很晒，村民们大多回去了。卫生所里只剩下梁易和陆淼两个人。
　　“下午人不多，你可以不用在这里帮忙。”陆淼望着梁易说。
　　“没关系，在这儿帮忙也挺有意思的。”梁易挑了挑眉。
　　“你特地过来玩，哪能把时间都花在我这儿。”陆淼话音一落就听见空调旁站着的那人肚子叫了两声。
　　“差点忘了，我去做中饭。”她脱下白大褂，对梁易说，“你要不去里面休息一会儿吧，饭做好了我叫你。”
　　梁易正准备跟过去，一个电话就打进来了。
　　陆淼端着菜进来的时候梁易还在讲电话，脸色不大好，她沉默着走进去，收拾了一下桌子，把两盘菜放上去。
　　梁易挂了电话，走过来坐下。
　　陆淼想问怎么了，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部队打电话来，要我提前回去。”梁易不开心地说。
　　陆淼眼皮一跳，问：“那你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