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讨厌却爱着你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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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警视厅有了一些人事上的变动。斋藤所在的搜查四课将要调来一位新的课长，听说是从大阪府那边调来的。
“今天新课长上任，交接工作，我可能要晚些下班。要是到了吃饭的时间我还没回来，你就自己先吃，不用等我。”斋藤站在镜子面前系着领带，一边对总司说。
“好，那你也别在外面随便打发，我做了好吃的给你留着。”总司说。他总是担心斋藤忙得不能按时吃饭，又或者随便吃点快餐打发了，对身体不好。斋藤从前就肠胃不太好，这他是知道的。
“知道了，”斋藤笑笑，转过去对总司皱皱鼻子：“你真是越来越像只老母鸡。”
总司听了也不恼，只是装作一副不饶人的样子，笑着扑过去把斋藤揉在怀里，搔着他腰间的痒痒肉：“医生关心你，你还反而取笑，嗯？”
“哎…好了…”斋藤被总司闹得四处躲，“衬衣皱了，快别闹……”
“那你说，你错了没有？”总司停下手，望着斋藤。
斋藤也不肯说一个“错”字，只是笑着把衬衣整理好，才回头说：“我听你的，回来好好吃饭就是了。”
总司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他也觉得，自己自从当了医生，变得有几分婆婆妈妈的。斋藤的工作忙，他时时跟着叮嘱，按时吃饭、不要吃快餐、不要熬夜，……倒真像斋藤说的老母鸡。要是放在从前，自己也不屑当这种人。新选组里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胸怀抱负不说多远大，总归是各有志向，怎么可能经常在意生活上的琐事。现在的自己，要是搁到从前，真是要被笑话的。
但是现在生活太太平平，既然不需要考虑什么家国天下的大事，抓抓这些生活琐事，也是人之常情。相比起从前日日腥风血雨，现在这一派人间烟火食色，也没什么不好。
“行了，我出门了，你也快点儿。”在总司发呆的间隙，斋藤已经重新穿戴整齐准备走了。
“嗯？小一你都不给我早安吻了？”总司一只手支着墙，斜靠在玄关处。
斋藤无奈地在总司唇边轻点一下，末了还嘟哝一句，“真想给你个早安掌。”随后才匆匆忙忙出门。
总司想着，斋藤到八点怎么也该回来了，就提前把给他留的汤热了热。结果到了九点，还是不见斋藤的影子，想着再等一会儿，一晃又是一小时过去了。
过了十点，总司听到门口传来钥匙的声响，却响了半天都不见门开。他亲自过去打开家门，那外面确实是斋藤。只见斋藤倚靠着门框，脸颊绯红，拿钥匙的手都不稳。见了总司开门，他倒有几分惊讶。
“小一，你喝酒了？”总司连忙把斋藤搀进屋里，“平白无事喝酒作什么？”
“是好事……”斋藤脚步虽然不稳，神智倒还挺清醒，只是看起来似乎心情出奇的好，这令总司感到十分好奇。
“什么好事？”总司扶斋藤坐下，蹲下给他脱鞋，又忽然想起来问一句“你的车呢？放哪儿了？”
“警视厅，我搭出租车回来的。”
“哦，那就好。你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你可能不信，新来的课长…是土方先生。”
总司大惊，“腾”地一下站起来：“土方先生！哪个土方先生？土方岁三？！”
“是，正是。”
“当真？”
“真的。”
“这世上真的不止我们两个人是这样……”总司一时惊讶，连连发问。
“真的，要不是今天见了面，我也很难相信。”
“那……”
总司的心情一时间变得很复杂，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这世界上不止他和斋藤两个人是这种特殊的身份，他竟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感到失落。既然新来的课长真的是土方，那斋藤为什么不叫自己同去，而是与之单独喝酒到现在？他心里就是不舒服。总司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要是放在从前，他也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从前他一直都知道斋藤最敬慕的人就是副长，他虽然偶尔也会拿斋藤去找土方的事情说事儿，但其实心里并没有什么多的想法。斋藤平时和土方来往的多，都是为了新选组的公事，这他都清楚，没什么好介意的。但换到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么，他却觉得自己有点耿耿于怀。
“土方先生说，周五晚上我们三个一起出去吃晚饭，他好好见见你。”
“他倒想得起我来。你们今天把旧话都说尽了，我再去有什么意思。”总司本觉得不该，但就是不受控制的说出这些话来，倒像他才是那个喝了酒的人。
“今天是大家都下班晚，便一起吃了饭，之后我才有空和土方先生单独说话，那个时候已经晚了，所以没有叫你。周五我们三个再聚会，也是好事嘛。”斋藤也觉得，遇见土方不是一件小事，没有叫上总司，他恼火也纯属正常，便好言安慰着。
“你们以后要天天相处，有什么要聊的，随时尽兴不是更好，倒还有说不完的？是了，横竖他比我多活两年，可说的也多些。”
后面一句话倒把斋藤给噎着了。
“好端端地又说这些作什么，你那样，难不成是我愿意的？”斋藤又急又气，一下背过身去不看总司了。气归气，他说话也还是顾忌着的，只用“那样”代替了一个死字。
总司也知道自己过分了，立刻收了刚才使的性子，想要去搂住斋藤，手伸到一半却又缩回来。
“是我说错了，”总司往斋藤身边凑近一些，“小一你别生气，我不说就是了。”
就是，好好地说什么混账话？总司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到了现在，自己越来越小肚鸡肠，这下又惹得斋藤不高兴了，难道这样自己就痛快了？
“你和土方先生现在又是上下级了，还和以前一样，你们办你们的公事，我肯定不捣乱，也不乱说玩笑话。你别生气，好不好？”总司终于还是从后面环住了斋藤的肩膀。
斋藤微微侧过下巴，用余光瞟了总司一眼，不说什么。
“我知道你讨厌我总计较土方的事，我以后再不这样了，嗯？”就差没说我再也不乱吃醋了，不过这种话总司可说不出来。
斋藤原本就没有生气，听了这话，心更加软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自己最讨厌被人限制，但对总司所做的一切，自己不但不生气，还觉得挺好。现在的他和总司，脾性都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了不少，变得更加像平平凡凡的市民了。那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曾经与他们的身份格格不入，此时却慢慢都进入到生活里来。这才是安稳平常的生活气息呀，他们曾经所缺少的，现在都有了。
“你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用刻意为难自己。”斋藤转过身。
总司对这回答有些意外，怔怔地看着斋藤：“真的？小一你不会明天酒醒了就不认了吧？”
斋藤推开总司：“你和我说了这么半天，还一直当我说的是醉话？”
“谁知道你。”总司笑着又把斋藤揽回怀里。
“那你就当醉话听了吧。”
“这要是醉话，我明天开始就改，不当老母鸡了，随你爱怎么样。”
“好，正好我最讨厌老母鸡。”斋藤头一偏，靠在总司肩膀上，“不过老母鸡的翅膀倒挺暖和。”
真是讨厌你的性子。冤家。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讨厌却爱着你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