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落花流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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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本文是一个独立的短篇，其中的设定跟重生小段子系列没有任何关系。防止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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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我们今天讲俳句，请把书翻到第50页。”藤田五郎捧着书站在讲台上，神色比往日严肃许多。
动かねば暗にへだつや花と水 ——冲田总司
同学们看到课文，立刻炸开了锅。因为，这个班里正好有一位同学名叫冲田总司。
“哟，总司，你是从一百年前偷偷跑到现在来的妖精吧？”坐在冲田总司旁边的小野打趣道。
“安静！”藤田五郎大声呵斥。
昨晚备课的时候，藤田五郎想了很多。他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按照平时讲课的方式给学生们分析文法和句式，可是对着这行字，他心中实在无法不不起波澜。那个人挥剑时干净利落的动作、走路时被风吹动的袖口、面对自己灿烂的笑容、弥留之际温柔却带着绝望的眼神，统统都在眼前浮现，无一不刺痛着藤田的胸口。那些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可转眼竟已是百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挽回了。
藤田五郎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讲课:“今天我们换一种方式上课，我先不讲，你们先来说说自己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
“老师，这句话是说，如果不动起来的话，花与水就要被黑暗隔开了，对吗？”松田同学说道。
藤田不置可否，只示意学生们继续说下去。
“冲田先生的意思应该是，自己不惧怕死亡，只是不想与并肩战斗的同志们分开吧。”一旁的高木也积极回答道。
“这应该是写给土方岁三先生的答歌，以表达对新选组的感激之情吧。”
……
同学们七嘴八舌，说的都不外乎是冲田想要表达对不能继续为新选组战斗的遗憾之类的话。
“还有同学想说么？”
下面一片静默。藤田点点头，准备开始由自己做总结。
“那么……”
“老师！”坐在后面的冲田总司突然站起来，“对不起，我还有话想说。”
“请讲。”
“我认为，冲田先生这句话表达了他对某个人无限的眷恋。”
藤田心头一颤。同学们闻言也开始窃窃私语。
“请你…继续说下去。”藤田本来想要阻止，但作为老师，他不能不允许学生表达自己的看法。
“冲田病重之后，被送到大阪修养。他的房间面对着隅田川，河岸边植满了樱花树。一天傍晚，他在房间里眺望窗外，那时樱花开得正盛，粉色的影子倒映在水里，好像花和水在一起一样。然而这副美景却是被笼罩在夕阳的余晖里，一旦太阳落下，花与水也就会被漫长的黑夜永远地分开了。‘快点，动起来啊，随着水一起流走吧。’冲田在心中这么对樱花说，可是，花怎么会动呢。既定的悲剧，是无法随着人的意志而改变的啊……”
“总司，你怎么说得好像真的一样。”小野在一旁质疑道。
“不是好像，就是真的。因为我就是冲田总司啊。”
哄堂大笑。
“不要胡说了！”藤田五郎大怒，声音却带着几分颤抖。
“我并没有胡说，这是事实。冲田曾经把自己短暂的生命比作樱花，把那个安静内向的人比作澄澈真诚的湖水，难道不是吗！”
藤田攥紧了拳头站在讲桌后，说不出一句话。
“铃！~”下课的铃声适时地响起，挽救了尴尬的局面。
“下课。”藤田从唇间艰难地挤出两个字，便大步地逃出了教室。
藤田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独自去了教学楼的天台。天台空无一人，藤田掩上了楼梯门，对自己心头的动荡再也不加掩饰，将手中的水杯狠狠向地下摔去。那玻璃杯立即变得支离破碎，半杯热水炸成朵朵滚烫的水花。
他犹记得那人得知了病情以后，笑着对他说:“呐，看来我真的只能像樱花那样了呢，但能够短暂地盛放一番，也挺不错呀。”那脸上写满坚毅，仿佛丝毫不惧怕死亡的降临，那眼睛却满含眷恋和遗憾，温柔地看着自己。
不要。不要。藤田五郎极力阻止那些记忆在眼前浮现，却都是徒劳。
吱呀。楼梯门开了，冲田总司出现在那里。
藤田眼中闪过慌乱。他想要逃开，却被总司挡住了去路。
“小一。”总司说。
“别开玩笑了。”藤田避开他的目光。
“难道我们不是同样的人吗，”冲田凑到藤田耳边，“在执念中带着回忆重生的人。”
藤田沉默不语。不是他不想承认，只是，他实在害怕再一次失去。
“一君，别害怕。这次我会一直在你的右边，我左边的位置，永远都是留给你的。”
冲田上前将藤田揽入怀中，藤田挣扎了几下，最终在总司的坚持下平静下来。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一次，花与水不会再分开了。”
上午十点十分，头顶的太阳正旺，哪里还觅得半分夕阳的踪迹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落花流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