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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死也不去,就是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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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病重,王妃觉得本王该当如何?”
“要不,我陪你去看看太子?”
阿瓶不过顺着卓熠然的话说了句,结果还没说完,卓熠然就“哼”的一声拍案而起,吓得阿瓶整个人一个激灵,还没反应过来呢,卓熠然就接着说,“你想得倒美。”
说完一甩衣袖就大步流星的走了。方唐紧随其后。
阿瓶气炸了:我想得美什么了?你就说我想得美?神经病!卓熠然你就是个神经病!
去死。去死。去死。
你不让我去看太子,我还就偏要去了。怎么的?
“新绿。”收拾收拾,咱们进宫看太子去。
卓熠然你不让我去,我就偏要去。看你能奈我何。
话还没说出口,方唐去而复返,站在门口,恭敬道,“王妃,王爷让属下告诉您,明天跟他一同进宫看望太子。”
方唐心里也是有苦难言,方才王爷才反驳了王妃,惹恼了王妃,这会儿子又让他来传这话,不是陷他于不义嘛。
王爷这事干得太不地道了。
他只能一面说,一面注意王妃手上随时可能迎面飞过来的茶杯。说完逃也是的走了。
阿瓶听了方唐的传话,立马就摔了茶杯追到门口对着方唐逃也似的背影怒喊,“你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我不去。我不去,你听到没有,我不去……”
死也不去。杀了她也不去。
卓熠然这个反复无常的坏家伙,她到底怎么就招他惹他了,她不过是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罢了,他为什么就不能成全她,一定要来招惹她呢?
一会儿不让去,一会儿又让去。那到底是让她去还是不去呢?他是觉得耍她很好玩儿是吗?
阿瓶很郁闷很不解。却不知道从她穿越到这个朝代的那一天起,她就注定了再过不了她想要的安稳无忧的日子。
这边新绿还在不停的安抚炸毛的暴躁得不行的自家小姐,那头方唐就进了安贤王府的书房。
“把本王的话说给王妃听了?”
卓熠然端坐在堆满书牒文卷的案前,随手拿了本书翻了翻,然后才状似毫不在意地问方唐道。
“是,王爷。”
“一字不漏?”
“一字不漏。”
“那王妃……怎么说?”过了好一阵儿,卓熠然才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问。
方唐在心里偷笑:就知道王爷你会问。
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客观的道,“王妃很生气。”不生气才是怪事,“说,不去。”
“是嘛。”卓熠然不自觉就想笑,又怕被方唐看见,只能忍着,空出一只手来冲方唐挥手道,“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王爷,小的告退。”
方唐恭恭敬敬的退出了书房,关门的时候却还是没忍住抬眼偷看了一眼他家王爷,笑得哟,那叫一个高兴。
关好门,方唐就笑了。他家王爷好像变得更加有人情味儿了。这都是王妃的功劳啊。
第二天早上。
卓熠然穿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俊美无俦到让人想要亲近的同时又让人觉得不可攀附。气定神闲的站在王府门前,等着什么人的样子。
果然不多时方唐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让你去请的人呢?”见方唐只身一人,卓熠然蹙眉道,“王妃呢?”
“王……王爷……”方唐气喘吁吁的道,“王妃……庇寒居的丫鬟说王妃一大早就带着新绿出府去了。怎么办王爷,需要小的派人去把王妃找回来吗?”
出府去了?他还以为昨天只是她的一句气话,她是真不想去看望太子了,还是另有图谋?
不论她有什么打算,卓熠然看了一眼早就命人准备好的马车,她说到做到,他的心情反而快意不少。反正他本来也没准备让她去看望太子。
卓熠然转头对方唐吩咐道,“找回来就不必了,你先派人去跟着,保护好王妃的安全。等她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方唐便领命下去了。卓熠然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徐徐升起的那一轮朝阳,不由紧了紧侧在两侧的拳头。
吕阿瓶,你既已是我卓熠然的妻子,前尘往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只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然后命人牵了马,翻身上马,策马绝尘而去。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车水马龙的上京集市。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的阿瓶拉着新绿一会儿跑到这个卖胭脂水粉的小摊前瞧瞧,一会儿又跑到那个捏糖人的小摊前看看……不多时就从河东跑到了河西。
“姑娘,买个香包吧……”阿瓶正唧唧喳喳跟新绿讨论着这街市上大街小巷都是酒楼饭店,午饭该去哪里吃好呢,突然就被人扯了衣角。
阿瓶回头就看到一位满头花发,衣衫褴褛的老奶奶正怯怯的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她,再低头一看,便看到老人家用线串成一串挂在腰间的香包,虽是粗粗一看,但也看得出里面的用心,每一个都很是小巧精致,香包里有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看着那双饱经风霜的手,看着那张布满皱纹的慈祥的脸庞,看着那被岁月压垮的脊背,阿瓶突然红了眼眶,她想起了自己去世的奶奶。
家里穷困潦倒的时候,她奶奶也曾捡垃圾维持家里的生活,那时她还小没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等到她大学即将毕业,马上就能赚钱让她享福的时候,她却突然走了……
“新绿……”阿瓶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别开脸问新绿,“你带钱了吗?”
“带了小姐。”新绿见状赶紧从荷包里拿出一些碎银子,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直接给这位老奶奶吗?她只能转头看她家小姐,小姐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阿瓶从新绿手中接过银子,吸了吸鼻子才又回头看着老奶奶,说,“老人家,你的香包我都要了,这里钱给您,太阳大了,您早点回家歇着吧。”
老人家先是接了钱,然后手脚不怎么利索的去解缠在腰上的线,解了好久才解下千恩万谢地递到阿瓶手上。
“姑娘你是个好人,你会有好报的。”
老人转身离开前慈祥的笑着对阿瓶说。
老人转身的那一刹那,阿瓶终是没能忍住哭了出来。“小姐,把东西给新绿吧。”新绿准备从她手里把东西接过去,却发现她家小姐竟然哭了,很是心慌着急,“小姐你怎么了啊?怎么哭了?”说着也带了哭腔。
见新绿那丫头也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也怕被新绿看出什么异常,阿瓶赶紧擦了眼泪笑说,“新绿你别哭啊,我没事儿,就是看到这位老人家有些想老祖宗了。”
新绿听了以为阿瓶口中的老祖宗就是吕玉瓶的祖母秦老夫人。
新绿一听她这样说也就破涕为笑了,她捉着自己的衣袖踮起脚替阿瓶仔仔细细的又擦了一遍眼角上脸上的泪痕,才说,“小姐你也真是的,老夫人好着呢。”
言下之意就是,小姐你也真是的,怎的看见这种落魄的老妇人也能联想到家中的老夫人呢。
秦老夫人是怎样的地位,又是何等的身份,又怎么是这样的落魄人能相比的呢?
这些阿瓶心里自然知道,只对新绿的话笑而不语。
但是新绿却不知道她家的小姐虽然还是这副躯壳,却早就换了另一个灵魂,所以她家小姐现在所说的老祖宗跟她所说的也就不是同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