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暮雨》橦恩

18、谈判

　　寒假终于结束了，李暮雨拖着重重的行李箱回到学校。
　　刚刚进入三月，寒气还未彻底褪去。李暮雨回到宿舍，脱下棉衣，把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整理好，就赶紧坐到床上，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对于一名即将毕业的大学生来说，没有什么比找工作更重要了。去年秋招时李暮雨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所以她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今年的春招上。
　　打开招聘网站，逐条招聘信息浏览下去，李暮雨还特意找来了一个本子，记录下自己感兴趣的职位。对于李暮雨所学的专业来说，就业方向有很多：广告公司、设计公司甚至建筑公司，所以很快，她就看花了眼。
　　合上本子，李暮雨忽然想起放假前季太太曾告诉自己回到学校后要打电话她。于是李暮雨拿起手机，拨通了季太太的电话。
　　“喂，暮雨啊！你回来了？”
　　“嗯，季太太，我已经到学校了。”
　　“哦，那你最近忙吗？”
　　“最近在忙着找工作，您也知道的，我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李暮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季太太的声音终于传过来：“我也想着你该开始找工作了。那暮雨，你明天下午有空吗？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聊一聊，一个小时就好。”
　　“啊......好的，”李暮雨有点没反应过来，自己寒假前就已经和季太太商量好，开学后不再去季宅工作了。那她为什么还要找自己呢？不过既然不会占用太长时间，那么还是去一下吧。
　　“请问我明天去哪里找您？您家吗？”
　　“不了，我订了一家咖啡厅，地址一会儿发给你。”
　　挂掉电话，李暮雨的脑子有点乱，她不知道季太太的目的是什么，听她刚才的语气，不像是要找自己闲聊，难道与季夏有关？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声——季太太已经把地址发过来了。
　　第二天，李暮雨提前半个小时来到约定的地点，没想到季太太居然已经到了，她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一边喝着红茶，一边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
　　“季太太......”
　　“暮雨你来啦，快坐。”
　　李暮雨略显局促地坐下，她以前很少来这种高档咖啡厅，多少有些不适应。
　　服务员走过来：“请问您要喝点什么？”
　　“请问有橙汁吗？”李暮雨小声地问。
　　“有的，鲜榨橙汁，请问要来一份吗？”
　　“好的，谢谢。”
　　服务员走后，李暮雨看向对面的季太太：“您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季太太没有马上回答，好像在思索怎样说会比较合适。李暮雨有点紧张，她不知道季太太到底想说什么。
　　终于，季太太把身体向前倾了一下，说道：“暮雨，你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稍稍松了口气，李暮雨回答道：“刚开始找，招聘的公司倒是不少，不过找工作的人更多。”她无奈地耸耸肩。
　　“暮雨，我为你提供一份工作怎么样？”
　　“您为我提供工作？您不会是想说陪季夏画画吧。不了不了，”李暮雨连连摆手，“我马上毕业了，总要找一份正式的工作。您可以再找其他人，总能找到合适的。”
　　“不，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季太太看向她，那种不容置疑的目光让李暮雨吓了一跳。
　　“事到如今我就直说吧。暮雨，我希望你来季宅，并不是工作，而是陪伴季夏，一直陪着他。我不可能陪他一辈子，季秋也总会有属于她自己的家庭，所以我希望可以把季夏托付给一个值得我信赖，又能被他接受的人，”季太太定定地看向她，“这个人，就是你。”
　　李暮雨愣住了，她没想到季太太说的“工作”居然是这样的。
　　“我怎么可能陪他一辈子？做他一辈子的保姆吗？”李暮雨已经顾不上许多了，毫不客气地大声说道。。
　　“暂时算是保姆吧，因为季夏他还未成年。等他到了法定年龄，我会安排你们结婚。这样你作为妻子陪在他身边，也就名正言顺了。”季太太十分平静地说着，仿佛在讲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您问过他的意见吗？您问过我的意见吗？”李暮雨激动地拍案而起。
　　“我正在问你的意见。忘了说，作为报答，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聘礼，还会为你们买一套房子，你也可以把你的父母接过来一起住。”说完，季太太优雅地端起红茶，轻轻吹了吹。
　　李暮雨终于忍不住了，从刚才开始，这个女人就不是在问自己的意见，而是在为自己下达一项不可违抗的命令。自己曾经那么敬重的人如今竟然用一副很平常的姿态给自己的一生做着决定。
　　这时，服务员端着橙汁走过来，只见女孩涨红了脸愤怒地站在那里，而她对面的贵妇人则一脸云淡风轻地喝着茶。他轻咳了两声，将橙汁摆到李暮雨面前，“小姐，您的橙汁。”
　　服务员走后，李暮雨瞪大眼睛，直视着季太太，一字一顿地说：“您不是要问我的意见吗？我的意见就是我不同意！”她吸了一口气，“而且我永远都不可能同意。我有我自己想走的路，而不是去有钱人家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少奶奶！”说完李暮雨拎起包风一样地离开了。
　　看着李暮雨愤愤而去的身影，季太太终于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季夏，姑妈这次真的做错了吗？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我要开虐了，小虐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