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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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里我一直不断地揉搓着苏摩的四肢，虽说鲛人习惯在水里，然而这么冷的地方，苏摩又是在变身的时期，难说不会冻伤手脚。
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候苏摩身上的热度终于逐渐降了下去，一直紧蹙着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等到晚上时，终于重新变回了冰冷。苏摩也总算睡了一个好觉。
第四天在苏摩醒来前，我把他从雪地里挖出来，仔细地打量他。
由于半边脸还肿的和猪头有一拼，脸就暂且忽略。苏摩的关节处都已经长开，手脚也抽长了，个子长了一大截，原先穿着尚显宽松的衣服现在紧紧地包裹在身上，显得苏摩异常消瘦。我摸了摸胸前，肋骨根根凸起。因着个子长高了的缘故，苏摩比之前还要瘦的多，几乎是只有骨头没有肉了。我现在一只手都可以很轻松地将他抱起。
苏摩醒了，等他站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竟然已经比我高了！我瞪着站在我面前的苏摩，我想在那一刻，我的眼神绝对是嫉妒。
苏摩似乎对这样的转变也不是很适应，无措地望着我。
我发了一会呆，看了看也跟着我发呆的苏摩，高兴而又有些不满地笑了，（“还是做男子好吧？”）说完神色一振，将阿诺从地上捞了起来，（“既然你现在恢复了，我们就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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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挥着苏摩拼命在脸上抹灰，看着他做了一会实在不得要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是，我如何能让看不见自己脸的苏摩把自己弄的丑的匀称？
我想了想，把苏摩怀里的阿诺拿了出来，用阿诺的手给苏摩从头到手来了个全天然灰黑色面膜。
在苏摩身边转了几个圈确定没人能发现这个脏兮兮的乞丐似的人原来是个美人之后，我将苏诺塞了回去，拍拍手，（“好了，我们可以进村了！”）
没错，在我和苏摩走了五天之后，我们终于发现了一个小村子，看着那袅袅的炊烟我几乎热泪盈眶。
天知道我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平常平凡却幸福的常人生活了。不，我从来到这个世间就从没见过！这真的是一回首已是百年身了。
我拍打着苏摩的肩，（“娃娃，你就装成和戏班走散的傀儡戏师，到时你对人要客气点，知道吗？”）
苏摩默默点了点头，我看着苏摩有些阴沉的脸，摸了摸他的脸颊，（“娃娃，那些都是普通的中州人，我们只是路过，借些饭食。”）
苏摩继续点头，依旧一言不发。
我看了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娃娃，你真的要吃些正常的东西了，再吃那些你自己弄的，我真怕你被自己毒死了。”）
苏摩一僵，微微侧过脸去让我看不见他的脸，然而耳根却是微红的。
我和苏摩进了那个小村庄后发现这里和我前世的古中国比较相似，他们自称是苗族人，这小村子所在的是苗疆的一部分。
这里的人都淳朴简单，对着苏摩这样一个自称从中原而来的过路人也十分大方热情。
我和苏摩一路从雪山下来，路上的林木逐渐茂密，到这里时几乎已经是满眼翠绿，而听他们说似乎这里还只是花木稀疏之地。
苏摩假作要去寻原先的戏班，那些人便提点我们往东边而去，过几天就是初一，每月初一到初三在这个村庄往东大约三十里地的地方会有集市，还叹息着苏摩应该是与他们恰好走反了路。
我和苏摩离开那个小村子后便开始往那个集市所在之地赶，倒是恰恰赶在了集市开的头天。
我兴味地在集市上转来转去，仗着没人能看见我碰着我的便利，东瞧西瞧，见着有兴趣的便走上前去瞪大眼睛细看，几乎是一刻也停不下来。
苏摩跟在我身后随着人流慢慢走，这个集市虽小，人却不少，而且几乎都是席地而坐，卖什么的都有，有小孩子扎头发的发绳，大姑娘用的胭脂，也有小伙子的头巾，老大叔的烟斗。
我细细观察，大部分都是以物易物，若有行人看中了什么东西，便会和店家商量一番，然后行人拿出店家肯收的东西交换。若有那实在喜欢而又没有东西换的，多说两句软话，摊贩也会给出去，反正基本上都是自家手工出产，不要什么钱。只有少部分东西是要钱的，像是那猎户的刚打的一些我认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猎物，我刚刚便看到有一位妇人从怀里取了一小包沉甸甸的东西，数了一些铜钱给那猎户，然后提走了两只野鸡大小的动物。
我轻快地笑起来，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我转过头看了眼看起来跟周围人格格不入的苏摩，笑了起来，过去握住他的手，（“娃娃，来，这边。”）
我和苏摩在苗疆走了大约三个月，虽然苏摩看不见，但因着我到处探察，他还是好好的，既没有饿死，也没有被毒死。我倒有些好奇起原先的苏摩倒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了。
在一次路途中我和苏摩听说了一件奇事，在我和他经过一段时间的勘察推测后，苏摩站在了这个鬼气森森的屋子前面。
“吱呀”一声，门自动打开了。
屋子里面的，竟然是一个少女。
那个少女听见了声音，转头看了下苏摩，令我惊异的是，她竟然在我的位置上定了下眼神，放佛能看见我似的。
“少年人，你来我这里是想做什么？”少女开口问道，冰脆的声音。
苏摩往前走了几步，“我来这里是想学前辈的技法。”
少女听了轻轻一笑，笑声清脆，然而在这个屋子里，却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我握紧了苏摩的手。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为何想学？”
“为了拥有力量。”
“为何要拥有力量？”
“为了让别人不能再欺压自己和自己想保护的人。”
“哈哈……”少女突然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边笑边问道，“那你可知道…往往…正是因为你有着这种力量，别人才想来欺压你？”
苏摩也跟着一笑，“可如果我有了力量，最起码可以反抗，而不是束手无策地靠着别人的“不想欺压”而活。”
少女听了苏摩的话，渐渐收了笑意，冷冷地看着苏摩，苏摩虽然看不见她，却沉静地站着，并不慌乱。
“你眼睛看不到，学了这个有什么用？小心反过来被那些东西给吃了。”
苏摩微微一笑，“正是因为看不见，所以学这个对我更要紧，前辈这里应该有一种术法可以让我重新看到一切吧。”
少女偏了偏头，打量着苏摩，突然说，“把脸洗干净了再来，东边的屋子里有水瓮，我会让它们都退避。”
趁着苏摩洗脸的时候我看了门外那些死尸都不在，附耳低声道，（“娃娃，这个女子似乎可以看得见我。”）
苏摩一惊，而后似乎想到什么，（“呵…看来她真有些本事。”）
我应了一声，看着苏摩在水光淅沥中渐渐露出的真容，皱眉道，（“她为何要见你真容？”）
（“不知，”）苏摩拿起一边的布巾擦了把脸，（“大约是想收下我吧？总不能收个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人。”）
那个少女看见苏摩的脸后怔了一下，然而让我惊讶的是，她很迅速地就回过了神，并没有被苏摩的容貌迷住。
“哈，没想到，长的漂亮的人里面倒也有有骨气的。”她挑了挑眉，笑道。
“漂亮的人自然是多的，有骨气的也不少。”
“好！”少女笑了，笑容欢畅，“我就喜欢有骨气的，我在这待了三十年，你倒是头一个能进来的。”说到这里，少女的笑容突然变得狡黠，“不过，你真的知道你要付出什么吗？”
“我自然知道。”苏摩漠然答道。
“那你今日去准备，什么时候过来我就什么时候开始教你吧。”
苏摩点了点头，“我明日再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