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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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起来！”
鹤丸国永猛地抬起头，迷迷瞪瞪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他抹去嘴角的口水冲烛台切光忠说道：“干嘛！”
“口水都淹我桌子上了！”烛台切光忠理直气壮地说着。
三日月宗近在开考前将剩下的人分散开来，反正教室里的空位足够，于是鹤丸国永正好坐在烛台切光忠的位置上完成了第一场考试。
准确地说来，鹤丸国永在开考后用两分钟阅读完了整卷，然后花三分钟将选择题勾完了，接下来的十五分钟用于解决两篇阅读。像这种非正规月考，自然不会像大学入学考试那样正规出满四篇的量——所以他总共用了二十分钟就答完了题，然后专心地趴在桌上开始睡觉。关于国语鹤丸国永的感觉是大差不差，至少答题卡能涂得很快，不会还能蒙个大概；字自然也是会写的，填满空白不指望，随便糊弄出几行完全没问题。
“趴着睡总会张嘴的呀，这是不可控因素。我擦了就是，你看你急的。”鹤丸国永从烛台切光忠搭在椅背上的裤子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几下。
“哎呀呀这边也有……你究竟做什么好梦了？”烛台切光忠嫌他擦得不够干净。亲自抖出一张纸巾，完完整整地将自己的桌面抹了一遍。
“啊……那可真是个不错的梦啊，我们都变成了海盗啊总督啊，在海上打打杀杀的，真带劲！”鹤丸国永神往地啧了一声。他站定后以投篮的姿势将纸团扔进垃圾篓，然后走到自己的位子边穿上了裤子。
“所有人都交卷了吗？”三日月宗近站在讲台上问了一句。鹤丸国永留意到自己的试卷已经不在桌上，烛台切光忠说道：“刚刚他下来收卷了，教室里不止你一个人睡着。”
被分到教室对角线的髭切和膝丸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兄弟俩对这场考试均是无感。明石国行趴着没醒，他的位置的主人早就离开了，看来可以一直睡到下一场开始。唯一留在自己位子上的狮子王咬着拇指的指甲：“唉……”
“你叹什么气？”鹤丸国永披上了衬衫。
“这门要不及格了，”他盯着笔袋，“以前还是能过关的，这次……”
“嗯，这次我压根就没指望能及格。”烛台切光忠先扣上了衬衫，然后将腿探进裤筒里。
“考得我都饿了。”鹤丸国永一面说一面自然地伸手去烛台切光忠的课桌桌肚里摸便当盒，却扑了个空。
“我们什么时候在月考带过便当，你睡糊涂了吧？”他挪揄道。鹤丸国永“噢”了一声，伸了个懒腰：“那就去买点东西吃呗。狮子王，你要我带点什么吗？”
“一根能量棒，不要巧克力味的。”他从校服口袋里掏出记满了数学公式的小抄。瞟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讲台，三日月宗近已经带着卷子离开了。
“行！光忠，去不去小超市？下一场考数学，临时抓课本也没用，迟到个把分钟对你我而言结果也一样。”鹤丸国永拍上烛台切光忠的肩膀。
“说不定因为考前突击，你的水平已经突飞猛进了呢，这次及格有望啊。”烛台切光忠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鹤丸国永瞪了他一眼，警觉地扫过不明就里的另外三人。
髭切与膝丸正在聊着今天三日月宗近的行为，看上去似乎颇感兴趣。
“这个人真是自负和狂妄，我很期待能看到他经历挫败的一面。”髭切兴致勃勃地说着，脸上是轻快的笑容。
膝丸问道：“你是指我们拒绝接受一切形式的‘改变’，彻底违逆他的想法？”
“那样只会激起他更强的反弹，这个人……这个人很有意思，”髭切察觉到鹤丸国永的目光，侧脸看向了他，“对吧？但是鹤丸可能不会这么觉得，因为你觉得他对你有‘威胁性’，被抓住了把柄所以没办法从心底藐视他的存在。”
“你说对了！”鹤丸国永打了个响指，“不过这人真的很烦，他明明知道我们水平有多烂，还不许旷考……”
“你睡着的时候我们想中途退考，”膝丸用手卷过薄绿色的刘海尖儿，呼出一口气，“一般地，混账的人混账起来是没有底线的。他说只要我们六人中有一人旷考，全员所有学科不及格。”
“哈？”鹤丸国永一瞬间皱起眉头，然后摊开了手，“很好，算他狠。我去买东西吃了，回见。”
离数学考试开始还剩八分钟，三日月宗近带着试卷进入教室，鹤丸国永还在继续啃着剩下半截的炒面面包。扫视过教室，他心平气和地说道：“请大家把身上的衣服脱掉，要求不变，只留下贴身内裤。”
“有完没完啊老师，这场是数学诶，”鹤丸国永咽下了嘴里的面包和面条，随即压低了声音，“丧心病狂。”
“喂，别跟他认真较劲啊。”烛台切光忠开始脱衣服。除了他和鹤丸国永，其他人都没出去。
“班长，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他微笑着看着他，语气里的礼貌和自带的恶意成正比。鹤丸国永在一瞬间非常想将手里的面包扔到三日月宗近那张英俊的脸上，理智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几分钟后，教室里的所有人都按照统一规定着装。
“那么，请大家坐到自己上一场考试的位子上，”等他们都坐好了，三日月宗近补充了一句，“以此为基础向右平移一格；最靠右的同学去最左边的一排坐下。”
“我靠。”狮子王忍不住骂了一句。他利用考试间隔时间在课桌上赶着记下的数学公式和定理一下子变得毫无用途。最令人觉得悲哀的是，在三日月宗近的调度下这张桌子并没有人坐，也就是完全白忙的节奏。
“怎么了？”鹤丸国永扭头看向他。
“能量棒白吃了，”他垂头丧气地笑了出来，“算喽，听天由命吧。”
然而这场数学考试是鹤丸国永高二以来最有信心、也是完全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得最顺手的一次，也许真的像烛台切光忠说的那样，考前突击确实有一定的成效——除去选择题不算，他磕磕绊绊写出来的一切公式，算式，定理和答案加起来居然超过了半数。
看着剩下的部分，鹤丸国永彻底放弃了，余下的知识点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没有小抄意味着这一场他多半还是无法及格，但是再怎么说，到了这一步而不再努力一把的话，简直太不甘心——
抬起头向周围望了一圈，明石国行已经入眠；髭切和膝丸的卷子反扣在桌面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烛台切光忠倒是奋笔疾书，看上去像是忽然来了灵感一样，然而他离他隔了三个座位；离他最近的是左后方的狮子王，还在和卷子上的题目死抠——鹤丸国永的视线还没在他身上停留超过一秒钟，余光忽然注意到了三日月宗近走下了讲台。
鹤丸国永望着他，三日月宗近伸手敲了敲课桌：“考试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
“我又没作弊。”他喃喃地说着，仰起头盯着走到他面前的老师。
“嗯，暂时没有。如果班长作弊的话，惩罚肯定只会更重。”三日月宗近微笑着说道。
“你又针对我。”鹤丸国永低声说道。
“我想你一定是有什么误会，‘针对’的程度一般是指这样的——”三日月宗近一边说一边示范。他直接坐到了鹤丸国永前面的凳子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髭切和膝丸齐刷刷地看向了这里，三日月宗近没有看着他们，嘴里却说道：“考试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看着自己的卷子就可以了。”
“你这人真是……”鹤丸国永挺直了背脊，让自己与三日月宗近的视线平齐，同时看到了彼此眼眸里映着的自己。他认为自己的老师非常过分，一时间却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准确表达自己内心的激烈指责并且不涉脏字的话。
三日月宗近平静地盯着他的脸：“你可以继续考试。”
“你这样让我怎么考？”监考人大方方地坐在自己的面前。鹤丸国永抿紧了嘴唇，他们的脸相距不过半米。而他脸上的笑意从未散去：“这样才是‘针对’，你记住了吗？”
鹤丸国永没有回答他，三日月宗近站了起来，走回到讲台边。他低下头，考试的事情被他暂时放到了一边，完全失去了兴趣。将数学卷子拨到一边，鹤丸国永仍旧趴下了，可是这次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接下来则是外语，理科，地理历史……鹤丸国永在临走前将新的花名册送到了三日月宗近的办公室，刚好碰到在改最后一科考卷的他。出于对班长记得并准时完成吩咐的赞赏，三日月宗近当场将鹤丸国永月考全科目的分数告诉了他——全部不及格。
“他笑着说‘不愧是二年D班的学生，我的班长’的时候，那个笑容真恨不得让人揍上去。”回到家后，鹤丸国永对烛台切光忠如此这般地比划着。烛台切光忠同情地望着他：“要不……我们今天叫外卖？”
“庆祝我全部不及格吗？”鹤丸国永抿着嘴唇，将书包扔到茶几边的地毯上。
“不，主要是我看你也没心思做饭……”他否认了。
两人正说着话，大俱利伽罗从卧室走了出来。他穿着长衣长裤，背着双肩包，脖子上挂着他常用的耳机：“今晚零点发售新专辑，我去排个队。”
“你不是已经网上预约过了吗？”烛台切光忠知道他喜欢摇滚乐。
“去店头买的话，前一百加送限量海报。”他垂下金色的眼睛。
“晚饭别忘了吃，早点回来啊！”鹤丸国永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抱怨了一通三日月宗近后，两人就着披萨、汽水和电子游戏度过了晚上。在某一局打得正起劲时，鹤丸国永书包里的手机响了。按下暂停，他从包里翻出手机，却发现是一个没见过的联系人。与烛台切光忠对视一眼，鹤丸国永单手捂住了额头，用一种视死如归的态度摁下了通话键。
“喂？”
“晚上好，班长。”
“果然是你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